难怪,连他在国外广场喂鸽子的图都有。
一张张,全部是他的照片,喜怒哀乐全在上面表露个干净。
不像现在,他得喜怒不形于色,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么的无趣。
“没想过万一有天我们成不了,这些东西被人看见会让你难堪吗?”卫司融仰头看着照片墙,声音轻微地问。
“不会成不了。”宣帛弈一刻没停顿,“我给自己定的六年之约,如果你在国外待到第六年还不回来,那我就去找你。”
“你不担心那个时候我身边有人了吗?”卫司融又问。
人生来就不是长情动物,对一件事物的新鲜感最多三个月,真正陪伴在漫长岁月里的是习惯。
习惯了有那么个人在,习惯了形影不离,时间再久些,爱情褪去衍变成亲情。
他和宣帛弈当时连面都没见过,哪里能博得对方如此深情?
显然宣帛弈读懂了他的话中深意,轻笑道:“融融,在你之前没一个人能让我牵肠挂肚,好不容易冒出来个完美锲合在我心尖上的人,你认为我会心甘情愿放走他吗?”
“还是说,你以为你在国外的那几年就真的无人问津?没有十足把握,我又怎么会让你独自在国外求学五年呢?”
卫司融恍然,想起五年间许多被以往的小细节,比如很多向他表白的人会在第二天后主动远离,当时他以为是拒绝拉开了距离,现在再看分明不是。
还有好几次公寓发生些许小问题,都会被及时地处理好,原来也是有人在暗中照顾他。
他通过顾予林在关注宣帛弈,对方何尝不是在用别的方式关注着他呢?
五年间,除了宣帛弈没在他面前露过面,他的一举一动还在对方的眼皮底下。
“你还真是……”卫司融字斟句酌半晌道,“心思似海。”
“是不是对我有些失望?”宣帛弈弯腰往他面前放水杯,勉强牵唇一笑,“我这好看皮囊下藏着一颗黑暗又偏执的心,想要得到你,还偏要等你主动归国,等你回来又像个甩不掉的牛皮糖黏着你。本来以为我能藏得天.衣无缝,没想到把你领回家的第一晚就自.爆了。”
“不是失望。”卫司融抓着人的手,仰头看着那张忐忑的脸,“是心疼,我不敢去想这五年间你默默看着我的感受,也不知道你看见别人光明正大和我接触什么感受。但我知道每回顾予林逗我,说有人高调对你表白,我会心急如焚,还会嫉妒的想立即回国见你,想和你说能不能别看别人,只看着我啊。”
“都怪我单方面的为你好切断和你的联系。”
他俩之间的五年不联系,是互相保护。
这事儿谈不上怪谁。
宣帛弈叹了口气,揉揉他的头发:“犯不着为安慰我说这么多找补的话。”
“你不信?”卫司融瞪大眼睛,急声急色道,“我的真心话,上楼前问你是不是和薛韶玉住一栋楼的时候,我心里很不高兴,暗暗的想,但凡你说是,那这房子你别再想回来住了。我不能想象你和他碰面,会气到打电话骂他。”
“可我……”宣帛弈眼神黯淡,一副黯然神伤的自卑模样,“像个掌控欲十足的变态。”
“你只是在我困难的时候出手相助,没有干涉我的正常生活社交,也没有强迫我回国,还保护着我的人身安全,你在为我好,不是吗?”卫司融柔声说。
“你真这么想吗?”宣帛弈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这是卫司融从没在他脸上看见过的,太不应该了,这张艳丽漂亮的脸就该充满自信而神采飞扬。
卫司融全然忘了眼前人本质是个老流氓,一门心思心疼着人:“是。”
“那你要证明给我看。”宣帛弈眼里闪过丝阴谋的光。
可惜卫司融没看见,点点头:“你想让我怎么证明?”
“来。”宣帛弈牵着他往里走,那儿从客厅角度看过去,是一张宽阔白色大床,床对面是一方书桌白色实木椅子,桌上堆放着几个厚实如相册似的东西。
此时的卫司融还不知道即将面临着什么,茫然跟着走到书桌前。
他被困在书桌和宣帛弈的怀抱之间,对方从后牵着他的手去取相册似的厚本,等转到眼前,赫然发现这是本绘画集。
雪白的封面图上是黑色线条勾勒出的简单几笔,修长有力,抽象的……男性身躯。
卫司融眼皮子一跳,对手下画册内容有了猜测。
“融融,我查到跟着你那几个人的来历了。”宣帛弈吻着他耳畔,带着他翻开了封面,入眼帘的第一幅画就让他瞳孔微缩,羞意涌上来,红霞布满他脸颊,蜷缩在男人掌心的手不自觉用力握紧了,想逃却逃不掉,男人不受影响般说,“不出三天,林又琥会给你打电话约见面。”
卫司融很想集中精力思考想林又琥为什么会给他打电话,可摆在眼前的画内容太刺激,他根本思考不了。
“飞腾实木和林又琥的决裂是假,暗地合作贩.卖.人.口是真,他真约见你,就是想弃车保帅。”卫司融被宣帛弈带着又翻了一页。
这次的画更惹得他面红耳赤,是昨晚被撞击时用过的观音坐莲,画上人神情被画师掌控的恰到好处,仿佛真身临其境的描绘出来,顶着和他如出一辙的脸,画的惟妙惟肖,就像……就像他昨晚也是这般似痛苦又似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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