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业内,店长很早就听说了这一传闻,警方和媒体至今还未关注此事。
“同一个人做的?”刘北安问。
“具体就不清楚了。我前两天在超市遇到面馆老板,才得知他的猫也受害了。老板受到的打击很大,不愿细谈详情。”
“他有报警吗?”
“听说去过派出所。警方问他买猫的渠道和价格,他说是捡来的野猫,对方的态度就有些敷衍了。”
“真过分!”刘北安说,“怎么能拿商品价格来衡量生命?”
我也觉得不甘心。不过,或许这是个好机会。
“你有面馆老板的电话吗?”我问店长。面馆老板带猫来医院看过病,很可能留过联系方式。
“应该有的,我查下登记簿……等等,”店长好像反应过来了,“你不会想去打听什么吧,因为好奇,随便戳别人伤疤可不好。”
“我父亲是个警察。如果了解详情,说不定能帮上忙。”我撒了谎。
店长到底还是找出联系方式给了我们。从宠物医院出来,刘北安找到委托他找猫的阿婆,把处理好伤口的黑猫托付给她照顾。叮嘱道,万一伤势恶化,就再送去那家宠物医院。
阿婆一口答应下来。她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全然没有刘北安说得那么凶恶。
回学校的车上,刘北安又提起了刚才的事。
“你父亲既然是警察,为什么之前找猫的时候不拜托他?”
“哦,那是假的。他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小学教师。”
“可你刚才说……”
“放心,我们自己来调查,一定要找出凶手。”
这句话好像一下子点燃了刘北安的斗志。他先是自说自话地推理了半天凶手的身份,又自言自语道,回去得多看看侦探小说了啊。
无所谓,我可是有秘密武器的。
第8章 关于夏洛特·福尔摩斯
“你说的事,我可办不到。”苏颖斩钉截铁地拒绝道。
“小点声。”我慌忙压低声音提醒她。
我们四人挤在一家小面馆里。上午十点,店里没其他客人。面馆老板一听我们是来帮忙的,执意请我们吃面。我趁他走进厨房,低声拜托苏颖用她的感知能力帮忙调查,没想到被一口拒绝了。
“我只能模糊感觉到一些情绪流动而已。具体的案件调查,我可做不来。”她声明道。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你觉得自己可以像狗一样闻气味跟踪犯人吗?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偷偷聊什么呢?”刘北安问。
“没什么,我问问她对案件的看法。”
厨房不断传来嘶嘶拉拉的菜油爆裂声,透过玻璃窗,只见老板手持铁锅,火光冲天。稍顷,他端来炒面。配菜很多,香肠、皮肚、肉丝、卷心菜……每样都油光闪亮。酱油放多了,面条也好配菜也罢都染成了墨色。我想起学校食堂的饭菜,顿时没了食欲。两个女孩好像也抱有相同的想法,唯独刘北安吃得很开心。
苏喻试毒似的尝了几小片卷心菜,放下筷子,胳膊拄在餐桌上,颇有兴趣地盯着刘北安嚼香肠、喝例汤,风卷残云似的把发黑的面条倒入胃里。简直像在观赏哥斯拉吞噬石油勘探井的珍贵录像。
“别客气,多吃点。”老板催促道,“那边的小姑娘,不好好吃饭可不长个子哦。”
苏颖无奈地点点头,一根一根地分出面条,投入嘴里。较之吃东西,更像是刻意操作筷子。
“香肠是自家灌制的。”仿佛为了活跃气氛,老板解释道,“纯肉的,不像外面的流动摊贩做的,全是添加剂。”
“味道绝了。”刘北安赞道。
苏喻僵硬地一笑,“要不,先聊聊丢猫的事吧。”
“可以可以。”老板搓了搓手,“从哪里开始,要不要先找找脚印,指纹什么的?”
“犯人有在店里留下犯罪的痕迹?”刘北安问。
“那种事谁知道,可电视上不都这么演的?交给你们了。”
我们四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脚印或指纹的提取方法。
“还是麻烦老板您先介绍一下事情的详情吧。”沉默片刻后,我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没问题。那,从哪开始?”
“就从找到猫的经过说起吧。”
如果参加故事大赛,老板无疑在海选阶段就会被淘汰。他的每句话都很长,细节详尽的有如工笔画。如此出色的记忆力实在让人佩服,但其中充满了与主题无关的废话。比如,刚刚提到犯人的出场,我们正期待他描述犯人的样貌特征,他却话题一转,聊起当晚店里来了特别多的客人。
我不得不一边听一边筛选其中有用的部分:
在宠物医院与我们分别后,老板又反复找寻了几天,没有任何线索。他回想整件事,疑心猫被偷了。那是一只胆小的猫,从不会离开店门口超过百米。他越想越气,把贴在面馆卷帘门外的寻猫启事撕了,换上一张辱骂告示,对偷猫贼的一家老小进行了亲切问候。
隔天,路人和食客们,都饶有兴趣地对门指指点点。老板在招待食客的同时,偷偷留意他们的表情,并没发现有谁可疑。几天下来,他也渐渐松懈起来。
周六一早,他照常到店开门营业,发现自己贴在卷帘门上的告示被撕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胶水粘上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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