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无处不在。
“先进去看看好了。”
钱仓一说。
这也是他无奈之下做出的决定。
谁不想总是选择最优的方案呢?
他也想,可惜他不是先知,无法什么都知道,他只能根据自己的经验来判断。
身心疲惫是他现在最好的写照。
轻叹一口气后,钱仓一低头看着自己怀中的婴儿。
没想到受保护的对象居然睡着了,胖嘟嘟的脸非常可爱,似乎周围的危险与他毫无关联一样。
逐步靠近破庙,钱仓一也看清了布满灰尘的牌匾。
东巧观。
推开东巧观的观门,屋内一片漆黑。
见状,钱仓一拿出了携带的少许蜡烛,然后用打火石点燃。
微弱的亮光出现在东巧观内。
杂乱且破败不堪的景象说明这里基本没人来过,钱仓一用右手食指在墙上划了一下,发现墙壁上有一层厚厚的灰尘。
来到东巧观正中央,他的发现观内叩拜的既不是三清也不是菩萨,而是一个不知名的道人。
道人的相貌贼眉鼠眼,留着两撇八字胡,猥琐中透着狡诈。
“奇怪,这里为什么很干净?”
钱仓一靠近了些,供奉在台上的道人像上面几乎没有灰尘,似乎时常有人来打扫。
可既然这样,为什么不顺便将整个东巧观一起打扫呢?难道说打扫的人与自己之前的情况一样?
想到这里,钱仓一心中一惊。
因为他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打扫道人像的人是自己……
或许是遭遇了太多这种事情,所以钱仓一就直接开始朝这方面思考了。
假如自己来到东巧观之后又遇到了与之前相同的事情,那么势必会重复之前在土地庙的行为,这样一来,只打扫台上的道人像也情有可原。
将心中的疑惑放下,他开始向道人像后方走去。
每当来到一个陌生房屋,第一时间了解建筑的构造总不会有什么损失。
而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更需要仔细检查。
哪些地方有可能藏人,哪些地方能够逃跑,这些都需要了然于心。
来到道人像后方,钱仓一惊住了。
因为他看见一只黄黑色毛发的巨鼠正在道人像后方的坐垫上酣睡。
之所以称之为巨鼠,是因为它的肩高已经到了钱仓一的膝盖处,这还是因为巨鼠正在睡觉的缘故,假如站起来……
很快钱仓一便恢复过来,这一时间甚至还没有半秒。
他一边看着巨鼠一边后退,在后退的时候,他尽量保持自己后退的距离与之前前进的距离相同。
虽说不一定能够完全不发出声响,可总比乱走要好。
我刚才进入东巧观的时候还发出了一些声音,既然那样都没醒,那现在轻声行走,应该也不会吵醒它。
钱仓一在心中说。
可是心中的担忧并不会这样就消去。
等完全看不见巨鼠之后,钱仓一才转身,当他转身后,刚准备迈出的脚步却停了下来。
这次,他没有看见巨鼠,出现在前沿的是正常大小的老鼠,可问题是,这些老鼠数量非常多,多到已经将他离开东巧观的路完全堵死。
密密麻麻的老鼠宛如密集恐惧症患者最恐怖的噩梦。
在钱仓一发现它们之后,这些老鼠全部将头抬起,一双黑色的眼睛死死地看着钱仓一。
不!更准确的说是看着他怀中的婴儿。
面对这种情形,钱仓一没有动,他在思考逃生的办法。
无论怎么看,仍在睡觉的巨鼠都不简单,即使再差,至少也是这些老鼠的首领。
但或许这只是最理想的情况。
实际上,钱仓一心中已经有了一些更可怕的猜测。
既然在这一电影世界中有牛头马面,有各种恐怖的灵异事件,那为什么不能有……妖怪?
狐妖、树妖、鼠……妖……
钱仓一扫了一眼张灾去,没想到后者仍然在睡觉,而且睡得很香。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蓄力,紧接着左脚用力踏出。
这次他做出的选择是直接冲出去。
从他跑动的那一瞬间开始,叽叽喳喳的声音便在东巧观中不断回响,而虎视眈眈的老鼠也聚集到了钱仓一的脚下。
那黑压压的一团仿佛无穷无尽。
钱仓一右手的红缨枪笔直向前,即使有数只老鼠爬到了腿上,他也没有任何要去拍打的意思,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离开东巧观。
只要脱离了老鼠的包围圈,那么存活的机会肯定会变高。
虽然使用永眠的钟表能够争取更多的时间,可钱仓一不想在这一时刻使用,至少在他看来,现在还不至于到最危急的时刻。
另外,现在使用未必能够让自己脱离险境。
东巧观外是什么情况?会不会都是老鼠?
这一点钱仓一也不知道。
此刻,他已经不在乎脚下踩的究竟是地面还是老鼠,现在他的眼中只关注两点。
第一,自己距离出口还有多远;第二,有没有老鼠碰到张灾去。
剩下的,暂时都摆在次要位置。
厚重的衣服在此时成为了绝好的屏障,至少普通的老鼠很难咬穿衣服。
至于靴子,已经危在旦夕,可能还没等钱仓一冲出东巧观,就会露出里面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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