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艘船比他先前被分配的小渔船大上三倍左右,排水量也可见一斑,他向中空的船舱上走去,却想起刚刚有一个男人正在里面安置杂物,自己还不如站在外面淋雨呢。
甲板上零零散散的堆着部分渔具。
显然是暴风雨来的又快又急,船员们还没反应过来,也不知道神父带人找到他们的时候,这些人是不是正准备来收拾。
他们平日里会出海吗?
为什么自己在海面上漂泊的时候,从没见过这几艘船呢?
岑清陷入庞杂的谜团中无暇顾及,抬脚就要落到寒光凛冽的鱼钩上——
系统的声音突兀响起。
【小心!脚挪开!】
岑清回神后向下一望,只看到一根长长的杆子状鱼钩,弯曲的银钩正面向上,毫不怀疑如果他一脚踩下去会直接刺穿脚骨。
岑清整个人发懵,来不及反应之时,一只手臂从身后捞住了他的腰,将人直接拽到了怀里。
岑清心跳极快,呆呆抬头看过去。
是那个进入船舱的男人,这个人倒是没戴着墨镜,五官也生的正常,只是笑起来的时候嘴角的弧度在阴沉沉的天色下,看起来有些渗人了。
他带着岑清退了几步后,一边和他搭话,一边弯腰捡起了那杆鱼钩。
“你叫什么?”他问道。
“神父请求我们帮帮你——暴风雨从来困不住我们,以往镇民们经常委托我们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出海,当然我们的委托金也不便宜——但在看到你之前,我还十分不乐意呢。”
他似乎是个很健谈的人,揶揄的神色俊美至极,岑清悬在胸腔的心脏在这人不断的破冰下终于放松了些许。
“刚才鱼维是不是吓到你了?”男人偏头瞟了一眼后方,是那个戴墨镜的人。
岑清顿了一下,小心地说,“唔……没有。”
男人又笑了。
音色低沉而有磁性,“看来是有了。”
他热情的请岑清进入船舱休息,而自己还需要继续整理渔具等杂物。
甫一进入温暖的舱房,岑清把伞挂在舱壁上,看着布置的干净整洁的中央厅,心头才踏实下来。
他看到旁边摆着一个书柜,里面存放着出海日志以及部分珍稀鱼类的图照,还有鱼群、礁石分布的地图。
岑清拿出一本地图册,试图找到有没有“人鱼”的分布地带。
……
不知道多久之后,岑清感觉时间不长,他听到有人陆陆续续下船舱的声音,从小沙发上站起来,看到三个等量身高的男人进来,看起来颇具压迫感,小小的船舱一下子变得十分拥挤。
其中一个对他笑着挥了挥手,“嘿,岑清~”
岑清这下知道,神父可能已经告诉他们自己的姓名了。
之前这人问他名字,也只是好心安抚他。
另外两人有个瞥了他一眼,唯一一个戴墨镜的倒是一点多余动作都没有,看起来也不是眼盲,脚步稳健地拐入了一个小房间。
岑清之前观察过,这里一共只有四个房间,其中三间被隔开,第四间是淋浴间。
墨镜船员进的是淋浴间,在出来后已经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
紧接着进去的是那名和岑清还未有任何交集的船员,他刚刚进来一直盯着岑清,眼神直勾勾的,也没有半点笑意,岑清被他盯得有些忐忑。
不会是真的不想带他出海吧……
别把他丢下去啊,海里好像有很危险的生物呢qaq
……
十分钟后,小船舱里挤满了四个人。
之前和岑清搭话的男人叫鱼金,据其所说是父亲曾经在海神祭祀中身居高位,一次没有黄金侍奉海神后,险些将年幼的他投入祭祀潭中。
岑清很感谢这个人先前的帮助,也很愿意和他聊天。
但新名词却让他停顿了一下。
“祭祀潭?”
鱼金漫不经心的笑笑,“是啊,海神祭祀圣地呢。”
他显然没有多说的意思,而其他两人依然很沉默,鱼金便向岑清介绍起另外两人的姓名……和他们波澜壮阔的身世。
他指指墨镜男,“鱼维,小时候去祭祀潭往下看,回来后就看不见了。”
又是祭祀潭。
岑清心惊,这个祭祀潭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可怕。
他看向鱼维的墨镜,回忆起刚刚此人的行动,没想到他真是盲人,又觉得在这里既然能出海捕鱼,一定有别的本领。
鱼金又指指另一个人。
“他是鱼寿……这位兄弟很有意思,在海神圣教中有传言人鱼的寿命十分漫长,他父母生前期望儿子生命永恒,所以取了这样的名字。”
鱼是村镇的大姓,从原来的小渔村壮大的如今地步,从没有变过。
这三个人都姓鱼,听起来有种很强烈的家族感。
但这种发现只是小小的插曲。
在朦胧的感觉中,岑清似乎抓住一点线索。
“在海神圣教中,人鱼是很常见、经常提及的生物吗?”他轻声问道。
鱼金在他的疑问中眉梢扬了扬。
视线一点点往下移动,看到了岑清手中的航海地图和日志。
他笑得莫测,“是…啊。”
作者有话说:
神秘的海神圣教一点点揭开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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