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男子退到老者身后。
熊熊烈火很快包围了他们,眼看着他们就要被大火吞噬,陶缇此时的想法和齐镇差不多,既然问不出什么,那就先烧光了再作计较,要拿活人魂魄来祭祀的活动阴损到家,烧光了事,也不用担心小区其他住户,阵法有阻隔,烧不到外面。
至于齐镇,更不用担心,房间内阵法复杂,大概是被送进了阵法的某处,顶多感觉热些。
叽里咕噜,一男子对老者说话。
大概是问怎么办。
老者不答,苍老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安心的笑容来,反倒对陶缇道:“没用的,我们的婆罗树已经不用再惧怕火焰。”
话说才几秒的工夫,藤蔓烧起的大火沿着之前火势快速熄灭,犹如火烧的视频发生了倒退回放,一会儿火就灭了,灼热消失,空气里没有一丝烧焦的气息,本就有的腥味依旧浓烈。
陶缇在回忆里思索了下。
婆罗树这个名字还真没听说过。
算了,把人吃了吧。
“下面的场面比较血腥,小红,把张炀打晕。”
“啊啊!”帝江收到命令。
“!!!”张炀吃惊:“不是,我可以不看,你不用打晕我啊!....啊!”
帝江挨着张炀,不由分说便是一顿拳打脚踢,还是六只脚......
“.......”原来被救也要去半条命。
张炀晕了。
见大火熄灭,两个男子面容松快下来,再次上前来抓陶缇。
陶缇一出手抓住了其中一名男子手腕,男子想反手挣脱桎梏,却发现对方的力气比他还大,惊了惊,身体不受控制腾空被甩飞出去,另一个男人见状,慢走改成了快扑,只是刚到陶缇身前便被一脚踹飞。
陶缇出手快,两个人几乎同时撞到周围藤蔓,发出闷响后摔在地上。
擒贼先擒王。
为免老者再碎碎念把他也送入阵法的虚障中,他甩出几张定身咒,中了符咒不仅全身不能动,嘴里也发不了声,符咒破空而去。
刚到半空,一根藤蔓扭动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呲呲把几张符咒给串了。
这些藤蔓能动!
这是陶缇没预料到的,正要挪步,脚下被藤蔓绊住了。
房间内粗细不一的藤蔓如滑腻的墨绿色游蛇,全部在顷刻间交错着游动起来,诸多藤蔓全部朝陶缇袭来,一根大腿粗的藤条缠绕至腰际,盘桓下将他从腰身到腋下缠了个结结实实,其他藤蔓缠住了肩膀、手臂、大腿。
不过几秒时间,他被缠成了蚕蛹状,一层接着一层,蚕蛹状又变成了巨大的浑圆的皮球。
“我们的婆罗树蔓十分坚硬且有巨大的韧性,就算你力大如牛也不可能挣脱,”老者缓缓说着,又拿起了地上的碗,“好了,我们就先从你开始。”
陶缇挣了挣,藤蔓缠绕得很紧,确实很难挣开。
尝试挣扎的劲儿在层层叠叠的藤蔓牢笼下就是无用功,它像巨大的网,网得密不透风,别说苍蝇蚊虫之类,就是一丝丝空气都很难挤入,因为身体在被缠绕时便感受到了皮肤毛孔无法透气的阻塞感。
再次用力,藤蔓游动起来,勒得更紧,几乎要勒断他的骨头。
“你们够贪心,连我的魂魄都想要,”陶缇冷声道。
“那是自然,只有用你们的魂魄才能养育我们,”不怕陶缇再作妖,老者又吐露了一句,但他很谨慎,说完又用自己族类的语言驱动阵法,浑浊的眼睛紧盯着陶缇。
陶缇的视线模糊起来,本就昏暗的房间变得更加暗沉,那些藤蔓、浴缸、守着他的两个男人,甚至是帝江和张炀也在模糊的视线中开始消失。
周围变成了一片漆黑。
伸手不见五指。
在外人看来,陶缇整个人都已经处于呆滞状态失去了意识,如砧板上的鱼只能任人宰割了。
帝江急得啊啊乱叫。
他们要是都死了,那必将轮到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它的叫声很吵,其中一名男子回头看了眼,用听得懂的话问老者,也是说给帝江听:“族长,这头猪怎么办?”
老者道:“先不管它。”
男子点点头。
老者重新拿起碗,两指沾了沾血按在陶缇额头上开始画剥魂符,猩红的血涂满了陶缇的脸,血液慢慢渗透,细细密密从毛孔里钻入。
可是,血液刚渗透完,鲜红的血又从清秀的脸上冒了出来,好像陶缇的脸已是充盈了水的海绵,血液已经无法渗透进去。
“族长,这是怎么回事?”男子问。
老者眼中精光大盛,皱巴巴的脸激动起来,连眼角层叠的鱼尾纹都在颤抖:“他不是人,他是妖!是妖好啊,妖怪的魂魄更滋养,快,快把刀给我!”
年轻男子马上捡起先前丢掉的刀子。
老者接过刀,快速在陶缇脸上划了一刀,白皙的皮肤出现一道两寸长的血口子。
“你们帮着我一起!”老者命令。
两个男子毫不犹豫搭上老者肩膀,老者将手按照陶缇的天灵盖上,三个人念咒梵唱,不属于陶缇的血液缓缓活了起来,在脸上蔓延,最终一点点钻进了划开的伤口里。
伤口没有愈合,但是紧闭了起来,防止血液再涌出来。
此时陶缇还身处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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