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我成全你,”齐镇态度强硬,说完就抡起了拳头扬,劲风凌厉。
老头儿傻眼,遇上过嚣张不肯赔钱的但没遇上过不赔钱还想打人的,手脚并用往前爬了两步就站了起来。
络腮胡咯噔一下,完了!
不是老头儿心里素质不行,干这行讲究的就是一个赖,但齐镇眼神笃定,表情就没有松动过,他碰瓷n回见过各种人,没一个真这么冒着凶光要弄死他的,不跑才怪。
“嚯——”围观群众发出鄙夷。
陈薇松口气,真是碰瓷的,那哥哥就没有责任了。
驾驶座上的陈宙抹掉额头的汗水,事情发生就十来分钟,他就像在大海里滚了一遭刚被人捞起来,老头儿是没瘫,放松下来后他倒是快瘫了。
见老头只顾自己跑了,络腮胡也赶紧跑路。
“回来!”齐镇喝了声。
络腮胡已气势全无,动作稍一停顿被人揪住了后领子,再想跑也已经来不及了,他哭丧着脸解释:“齐总,我跟他绝对不是一伙儿的,我就是冤枉了您觉得惭愧,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一个没屁点儿本事的小卒在齐镇眼里连让他计较的资格都没有。
他弯腰握住车头突出的已经半截掉在地上的保险杠,一扯,整条保险杠都被扯了下来,臂力惊人。
围观群众惊呼。
逃跑的老头儿人品不行,眼力见儿是真好。
陈薇也咂舌:“跑慢了就该进icu了吧。”
“齐总,齐总您放我一马,”络腮胡赶紧求饶。
但齐镇不是为了掰下保险杠当凶器,只是拖在地上影响越野的整体观感,他将保险杠掷向络腮胡,道:“拿去扔了。”
络腮胡抱住丢过来的东西,看齐镇拆得轻松哪想这玩意儿纯钢材打造重得很,一下撞他胸口把他撞翻在地,疼得脸部表情扭曲,一下子喘不上来气。
闹剧结束,围观的人也散了。
“对了,我们要不要报警?”陈薇问。
陶缇道:“你和你哥做决定,报警抓他们我们需要一起去警局做笔录,你哥公司的事就得缓一缓,当然今天过去也不一定能抓到什么。”
“算了,还是赵姐的事重要,就当他们今天走运,齐总,谢谢您了,”陈宙从窗口探出头来。
齐镇点了点头。
当事人不追究,这事儿就算过了,络腮胡一听,拖着保险杠顾不得疼连滚带爬走人。
“谢谢小师父,谢谢齐总,”陈薇也道了声谢后上车。
陶缇还在原地,目光缓缓掠过周围
齐镇挨近他,凑到身边问:“看出什么了?”
“的确是撞到了点东西,至于撞到什么就难说了,碰瓷不会把你车头撞成这样,”他刚才下车一看保险杠就知道相撞的力度有多大,且以那声巨响照理得撞上水泥桩子才有可能,如若被撞的是人,早被碾成烂泥了,哪还有命来敲竹杠?
“回头我找人调监控,看看是什么玩意儿,”齐镇说。
“随你,”陶缇只是当场好奇。
不远处,络腮胡拐进了商业广场,丢开保险杠又从广场钻进了购物大厦,从购物大厦一楼的后门出来到了对面街道的一条小巷子里,这里是他和老头儿聚头分赃的地方。
“老刘,老刘?”
一堆脏乱的半人高的垃圾桶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老刘?”他又喊了声,老刘头原来就是个捡垃圾的,时常喜欢翻垃圾桶,往前又走近了些,一看场景,络腮胡吓得面无血色,调头就跑。
然,为时已晚。
无形中有东西绊了他一脚,一摔倒就有股力道抓他脚腕拖进了垃圾桶后。
*
之后还是陈宙开车,但速度放慢了不少,尤其是一些挡视线的转弯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到了公司,陈宙的同事小薛也忙完了,正收拾东西就见陈宙带着几个人进来,见到齐镇,和原先陈宙的表情一样惊讶。陈宙胡乱编了个蹩脚理由,把陶缇说成了妹妹同学,说他们要去开生日派对,结果想起有东西落在公司于是顺路来了趟。
小薛热情与他们打招呼,临走前想起点事儿,叮嘱陈宙:“对面的样衣间先别上锁,小田还有点东西要放,你走之前和他打个招呼。”
陈宙纳闷:“哪个小田?”
“楼上啊,mg公司的,”小薛朝楼上指指。
一栋大厦里有许多家企业,楼上mg和他们泰和都是服装公司,但定位是童装并不冲突,所以经常会借用他们样衣间放自家的儿童样衣。
“那他人呢?”
“刚才还见他转了一圈呢,嗨,我哪顾得上他,家里还有事儿呢,我先了走了啊,你自己找找吧,”小薛很快闪人。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
陈宙先把点鸡毛蒜皮放一边,指向赵姐工位,对陶缇道:“就是那儿。”
陶缇走向格子间,将手覆盖在桌面上,再抬手时,手里多了颗小小的红色颗粒。桌面虽然很干净,但若真有血液,普通擦拭后还是会遗留肉眼看不到的红细胞,掌心覆在桌面时,他便在收集这些看不见的血丝。
一搓,颗粒变成了碎屑。
“确实有过血,”陶缇开口,这是已经凝固干涸的血液。
陈宙深吸一口气,所以昨晚的场景绝壁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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