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a班最近出了件奇事,性格乖戾不学无术的薛少爷这段时间好像……改邪归正了?
从前一个礼拜见不到几次,见到了也只能看见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人,现在课课不缺勤就算了,还似乎开始学习了?
这些外人眼里似是而非的变化,薛谨禾的前桌是感受最深的。
你敢信,上次连桌子带人把他掀翻的人现在竟然心平气和地问他下一节什么课?
“艺……艺术鉴赏。”
对面的少年耷着眼皮沉默了一会,而后拿起搭在课椅后背的外套转身,“帮我给老师请个假,随便什么理由都行。”
少年修长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班里,那男同学还懵着,身边的同桌先忍不住开口了,“哎,这少爷什么情况,这一个礼拜竟然就逃这一次课?”
男同学回过神,脸色就皱的难看,一脸生无可恋,“我怎么知道,他怎么现在逃课还要人帮他请假啊,等会上课的时候我说他名字班里人不是炸了,我以后在老师和同学眼里的形象都毁了呜呜。”
“我是哪里又得罪他了吗??”
同桌拍了拍他的肩,一脸你好自为之的表情,“加油,不帮他开口被他知道了你更倒霉。”
……
尖子班的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上一节下课后余暮就和同桌结伴去了操场,前段时间学校换了新的草皮,两个少女坐在塑胶跑道内侧的草坪上闲聊。
不远处的树叶在一旁飒飒作响,风吹的少女高翘的马尾和鬓间的碎发都在晃动。
“小鱼,你今天放学了还要去心理室做志愿者吗?”
余暮自然地压下被她的动作带的往上扯的裙摆,语气轻柔,“要去的。”
其实她不用每天都去,但是她知道有人每天会来。
少女眼睫微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崔听然遗憾地叹了口气,“那你又不能陪我去逛街啦,该死的心理室把你的时间全部分走了,讨厌呜呜呜。”
闻言余暮笑了笑,摸了摸她靠过来的头,一双眼弯成月牙的形状,“嗯……明天可以吗?明天放假我有空。”
“好啊好啊。”崔听然抱着旁边的少女黏糊,头埋在她的颈窝蹭了蹭,“你好香啊小鱼,你用的什么洗发水?”
不远处传来体育老师的哨声,余暮拉着旁边的女生站起身,“回头我发链接给你,要上课啦。”
贵族学校的体育课注重学生的体质锻炼和兴趣发展,做完几套热身运动后余暮去了提前选好的网球课程场地。
比起马术和皮划艇那种比较麻烦的运动,她还是喜欢这种可以偷偷划水的项目。
余暮和崔听然往网球场走,在走近场地时看到旁边的休息椅上坐着个人时愣了一瞬,按理说上课时间所有报备使用的场地都会清空,不应该会有闲杂人在才对。
那人懒散地后仰靠在椅子上,两条被黑色裤子包裹的修直长腿交迭着搭在前面的单凳上,黑色相间的棒球服外套盖着脸看不清容貌,似乎是在浅憩。
她还在犹豫要不要上前去和那个男生沟通一下,旁边的崔听然已经有些着急地拉着她想要往另一个方向走,“小鱼,我们和别人挤一个地方吧,不要去那边了。”
“啊,为什么?”
“你不知道吗!”
似乎是出声的那一秒意识到自己声音有些大,怕惊动了那边大名鼎鼎的学校魔头,崔听然连忙又压低声线,凑到少女耳边,“那是薛谨禾啊,我们学校校规这么严格,还有谁敢在上课时间出现在外面的,而且还不穿校服。”
“他脾气很差的,家里又是我们学校的投资方,老师都不敢管他,我爸还说让我最好能和他交上朋友,我才不呢,还是别给自己惹麻烦了。”
余暮其实没怎么听清她刻意压低后有些扭曲的气音,但是听清了最后一句话,了然地“哦”了一声。
她最不喜欢的事就是麻烦了,于是乖巧地跟着同桌转身去了另一个网球场。
她离去后,那边原本应该在睡觉的少年拉下了蒙在脸上的外套,袖口卷起的小臂线条紧绷,细碎黑发下的眉眼透着烦躁,戾气横生地看了眼拉着余暮头也不回往另一边走的女生。
心中郁气躁动的时候下意识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拿出了一根烟点燃,在烟雾飘渺的一瞬间又顿住了动作,分明的指骨曲起把点燃的细烟折搓成了一团,硬生生用指腹揉灭了火光。
从另一边口袋里掏出一块薄荷糖扔到嘴里,硬糖被后槽牙咬的咯吱咯吱响。
“啧。”
……
放学后,余暮把崔听然送到了学校门口,挥手和车子里的同桌告别后走到了学校前面的奶茶店。
“你好,要一杯茉莉初雪奶茶,加糖,加珍珠。”
店员略带歉意,“不好意思,珍珠用完了还在煮,需要等大概十分钟可以吗?”
余暮微怔,抬手看了看手上的表。
周五课后的心理室志愿开放时间是6:00,现在已经5:45了,其实就算等了这十分钟也堪堪能赶上,但是她想提前去。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不想和那个人撞上面。
可是奶茶不加珍珠真的很没有灵魂……
少女兀自在心里纠结了一会,最后抬头朝店员浅笑了一下,“谢谢你,我先不需要了。”
说完余暮就准备离开,转身的时候迎面撞上了后面上前的人,她脚下一个趔趄,在快要摔倒的时候一股强硬的力道拽在了她的胳膊上,把她拉稳了脚步。
“谢谢……”
她下意识看向来人,却发现对方比自己高很多,正视的话只能看到他被黑白外套包裹的灰色卫衣领口。
“没事,小心一点。”低磁的声线在头顶响起。
余暮抬头看去,少年戴着口罩和帽子,只能看清他喉结漂亮的弧度上下滑动了一下,以及微微垂眸看来时那双略显幽深的视线。
她没仔细打量那道意味不明的视线,因为呼吸间从这身熟悉的黑白棒球服推测出了他的身份。
是网球场的那个人,听然口中的大麻烦!
于是她也没听出来那道声线的不自然,以及僵硬下隐晦的熟悉感。
余暮慌张地撇开视线退开脚步,“谢谢你拉我一把,我先走了,再……拜拜。”
还是别再见了,她最讨厌麻烦了。
薛谨禾绷紧嘴角弧度看着少女避之不及离开的背影,有些烦躁地拉下口罩,刚刚碰到她的一瞬间不自觉憋着气,搞得他有点缺氧了都。
深喘了两口气平复呼吸后,他转身看向奶茶店的店员,“刚刚她要什么?”
“茉莉初雪奶茶,但是因为那个美女要加珍珠,我们店珍珠目前用完了还没煮好所以……”
店员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少年已经头也不回的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边朝另一个方向小跑离去,
他还有些不解,旁边的女同事已经偷笑着一副“看穿了”的表情感叹,“哎呀,青春啊~”
“什么意思?”
“死直男,”女店员毫不收敛地翻了个大白眼,“前面两公里不是还有一家我们品牌的分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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