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还算正常,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说不了话了,但是我很正常。
不就是大庭广众之下尖叫了两声,我现在情绪稳定脑子清楚生活能自理,所以我很正常。
而且我知道我不正常是什么样的。
比如前世,只是金钱压力大了点,工作压力大了点,上司傻x了点,生活看不见希望了点,加上父母的慢性病是个填不满的窟窿而已,我居然就考虑下海做兼职,甚至频繁幻想起捅死所有人再自杀的画面。
那才是不正常。
我现在只是倒霉地所托非人,这是不可抗力,倒霉地流产,这是不可抗力,倒霉地被绑架,这是不可抗力,倒霉地被恐吓,这还是不可抗力。
这个世界的不可抗力好像有点多啊,因为即使是回过头复盘,我还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才能避免,所以将它们归于不可抗力。
遇到不可抗力就没办法了,如果当初楼骄没有被enigma咬了一口,或许我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但是,人们在使用杀虫剂ddt的时候,又怎么会想到这能影响到南极的生物?
明明一开始,只是一个a从此做不了a而已,但落井下石的人太多,负面影响不断迭加,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人就容易不断跌落下去。
我不知道要怎样爬上去。
盈月好像真的在乎我的样子,虽然他应该是误解了什么,但他的做法让我有一瞬间动容。
贴着他结实的胸膛,我莫名生出了一点幸福感。
真的装成脆弱无比需要细心呵护的样子似乎也不错,把所有的事情都甩给别人,只享受“主人”的呵护,等等,这不就是那个人犬的心态。
也不知道我还要经历多少事,才会产生把自己的手脚剁掉彻底让渡主体性的极端想法。
不,不行,不能放任这种想法,人犬的下场我又不是不知道。
我赶紧在盈月的怀里挣扎起来,他把我带到了不远处的房间里。
我用手机打字跟他说我没事,盈月只问我要不要喝点什么,我摇摇头,又点点头。
我想一个人待会。
不一会,手机响个不停。
好烦啊,平时也没什么人找我,都是些账单和广告,我实在是不想管它。
也有可能是夏阳秋在发消息,那就更不需要管了。
我直接手机关机。
盈月很快带来了热饮和几盒包子,我正好有点饿了,吃得津津有味,一抬头,看见盈月盯着我,也可能是我面前的汤包,我把餐盒往他面前推了推。
“你想一起吃?”
盈月坐在我身旁,拆开一副一次性筷子大快朵颐起来,然后被一个小肉包烫到了。
我下意识把手边的杯子推了过去,盈月赶紧吸了一口,眼睛瞪得更大了。
他腾得起身跑了出去。
我摸了摸杯子,热的。
想起来了,我刚刚想喝这杯,感觉有点烫,就一直放在手边没动了。
呃,我不是故意的。
很快,盈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瓶冰水,我打字跟他道歉,他摆摆手,让我别在意。
戳起刚刚咬了一口的小肉包,盈月一边吹气一边和我闲聊,说法庭旁边的这家包子铺的包子很好吃,以前他经常来这边旁听那些可以公开审理的案件,坐在后排和朋友一起边吃边喝,后来那个会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警卫大爷退休了,现在的旁听席上就不给吃东西了。
我们刚刚进行模拟法庭的地方不大,通常会用来处理一些公益案件,因为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引发的矛盾,会走简易程序,很多大律所会主动接公益案件让实习律师去处理,政府会给律所财政补贴,待遇好的律所会发补贴,待遇不好的,那实习律师付费上班的玩笑就是真的。
盈月有个朋友就曾是实习律师,现在已经混成了大律所的金牌律师了,刚刚模拟法庭上的那位律师,则是盈月朋友教出来的徒弟。
说到这里,盈月自己也吐槽了一番,他的朋友要是哪天被吊销了律师徽章,去做演讲家也是绰绰有余。
法庭是个讲证据的地方,然而有着七情六欲可以被煽动起来的陪审团的存在很难评,只要搞定陪审团,即使实锤罪大恶极的犯人也可以轻判。
明明很不合理,但这个问题其他人会想不到吗。
只是能改变这些的人不想动自己的利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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