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些人吧。”
“黄司马,你没意见吧?”
“哎呦,没有没有,吕百将挑的人,那都是一等一的好手,随关内侯回京,在合适不过!”
黄司马抹着汉小心道生怕惹出了什么是非,到时候挨了批评。
不过他这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且不说苏曜根本不知道,也没兴趣打听他们下面人这些苟且。
那吕布虽然有点小心眼,但到底他们之间也不是什么你死我活的恩怨,看着这黄司马前倨后恭,一路小心陪笑奉承,心里早就舒畅了。
他现在有更大的野心,这小小黄司马在吕布看来屁都不是。
但吕布也没那么大度,而是非常名正言顺的把这黄司马这近五千人手下中最能打最精锐那一批人都带走。
对这种行为,黄司马心疼的难受,但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看着那些精兵被打包带走,心里埋怨那丁使君怎能如此大度,让他们自己选人呢。
于是乎,苏曜后来看到这些人的数据后真是心里爽翻。
这吕布果然不错,捎带的兵都是个顶个的精锐!
且说又三百骑到手,苏曜便也不在耽搁时日,告别了河内诸人,再次护送队伍踏上返京路程。
前方汉骑四百余开道而行,而后胡骑五百余在四方游走侦查,最后那八百步卒则是分布在漫长的近两万人的队列中,维持秩序。
出了郡城,重新整编一行人是浩浩荡荡,队列绵延十数里,向着西边的孟津渡缓缓前进。
随着苏曜一行离京城越来越近,皇帝的心也越来越激动。
一道道旨意下发出去,除了派出天使对苏曜的封赏外,献俘大典的先期准备也早已在紧锣密鼓中展开。
并州胡乱平定,白波贼损伤惨重,黑山贼也是全面内乱。
京师以北的安全局势顿时一片清澄。
虽然很多人还对那个传闻中的苏曜有着各种各样的心思,或是不服,或是嫉妒。
但,对于解除了这一大危机的局面,以及接下来那久违了的庆典,洛阳官民的心情都是激动和振奋的。
大汉朝,太需要这场空前的胜利来提气了。
故而对于陛下高规格的仪式并未横加反对。
毕竟,就是出钱,也是有那大量缴获兜底。
没错,高规格的仪式。
这并非一场普通的献俘礼。
还是一次重大的凯旋。
平定匈奴之乱,抓获伪单于和一众数百叛乱贵族是一方面。
那匈奴公主、鲜卑各部使者、诸羌人部落头人等代表势力各家朝贡天颜又是另一方面。
对此陛下和朝廷都是极为重视,各种行文下发,要求各地配合协助。
与此同时,一场盛大的庆典,也成为了各个家族和实力沟通交流的好机会。
借着这次庆典,各地得到信的观礼人员也是络绎不断的赶来京师洛阳。
人人脸上都带着喜气和激动。
但,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
不,已经不是愁了,而是恨啊。
那边洛阳城中,接到圣旨的张让府邸上已经炸开了锅。
“啥?!”
“陛下让我去出城迎接?!”
“还要给那姓苏的小子牵马?!”
张让气的猛摔杯子:
“岂有此理,欺人太甚!”
——“慎言,慎言啊!”
十常仕之一,中常侍郭胜吓得赶紧拉住张让:
“此乃陛下决断,张常侍岂可如此乱说。”
张让脸憋的发紫,却不敢再发作。
眼下他府上除了这郭胜外,还有赵忠、宋典等其他人。
虽然他们平素抱团结党,但说到底,都是依附皇权才能存在之人。
对皇帝来说,他们是家奴,想怎么处置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张让自知当下自己已今非昔比,那蹇硕近来就明显比他更得圣恩,在以前可都是他张让的殊荣啊。
而这里的其他人呢,张让不能保证他们不会对自己也踩上一脚,趁机上位。
于是便摇着头,作恐慌状,忙着解释摘清自己,生怕坏话传进了陛下的耳朵。
憋屈,真是憋屈啊!
他不理解,自己兢兢业业,为何陛下操劳,为何会还惹来如此的针对?
张让的恐慌的眼神中,那愤恨久久不散。
这便是之前小黄门蹇硕所称的为苏曜出气一事了。
派太监代表皇帝,迎接功臣为其牵马,本就是正常的示恩之举。
而偏偏派出了张让,这便是非常令人值得玩味的事情了。
京中现在谁不知道,他张让跟苏曜不对付?
但张让此时,已经顾不了思考许多了。
他的脑子完全被愤怒充斥。
长期大权在握的他哪里能受到了如此刺激,他不敢归咎皇帝,只能将愤怒与仇怨倾斜在他人身上。
都怪那王允和这苏曜,不是这二人轮番的搞事,自己哪里会落得被皇帝敲打的下场?!
眼下还要为仇人牵马?
绝对不行!
不能让那小混蛋入京。
一定不能让他入京!
于是,就在天使出京前,张让便也将目光投向了地图,看向了那洛阳的北大门——孟津渡。
七月初十,孟津渡东数里外,烈日炎炎。
孟津渡位于洛阳城的正北方不远处,乃是黄河上最著名的渡口,以周武王两次会八百诸侯于此渡而盛名天下。
是洛阳八关之一孟津关所在。
有汉一朝,此地两岸都是一等一的繁华之所,人口密集,商旅辐辏。
达官贵人、平民百姓,江湖游侠等人往来不休,仅看如织的人流,其规模就颇有后世春运的模样。
“在此渡河,京师便是遥遥在望”陈质说着眉头便已微微皱起。
颍川出身的他作为此行众人中,多次有过入京经验的随行者,自发的担当起了向导职责。
苏曜终究还是忍不了在后面跟着虏获队伍一路磨磨叽叽的行程,便抱着红儿又带着小春和陈质、成廉等亲随近百骑脱离大部队,去往这著名的孟津渡。
看看有什么支线或者事件没有。
然而,陈质话音刚落,坐在苏曜怀里的红儿就好奇的探头道:
“这孟津渡,平时都不走船的吗?”
“怎么可能?!”
但陈质却无法反驳什么。
因为眼下的孟津渡,看着是千舟在港,却无一船竞发,与这黄河北岸渡口小镇上那密集杂乱的人群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看来还真有事件了。”
苏曜轻笑一声:
“走吧,咱们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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