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真对他点了下头,“已无大碍。”
二人一道站在走廊里,相视一眼,连三司出马都没有揪出绑架之人,可见敌人藏的有多深,想找出残害叶父的凶手谈何容易。
看到苏大郎从走廊一端过来,叶怀真小声道了句,“反正找了这么多年也不急于一时,京城这么危险,还是劝小东家回到苏大人身边吧。”
她可是苏大人的心肝宝贝,叶怀真担不起这个责。
她的想法正是花平的想法,点点头,“放心,抓敌国奸细,不仅仅是为叶大人伸张正义,也是为我泱泱大胤。”
苏大郎担心了一晚,一大早就来看妹妹:“阿锦?阿锦……”
苏若锦从房间出来,“大哥,还没上国子监?”
苏安之看到妹妹气色好多了,揪着心放下一半,“阿锦,京城没什么事,你回到爹娘身边去。”
“等八月初五参加完杨家升迁宴,我就去回尉州县。”
苏大郎担心,“杨家之事,有我代爹参加就可以,大夏天的,你还是回家歇息。”
苏若锦已经答应杨四娘,再说还两三天时间而已。
“哥,你放心,我就在家里,哪里也不去。”
“好吧。”从小到大,妹妹都是个有主见的小大人,苏安之也拿她没办法,“那一定不要随便外出,就算要外去,也不要随意救人或是离开大家的视线。”
“知道了。”苏若锦向苏大郎再三保证,他才依依不舍的去国子监上学。
苏大郎去上学,是让苏若锦意识到一个问题,以后一家人都在尉州县,就他一人在京城念书,上下学路上是不是也不安全啊!
想到这一点,苏若锦不淡定了,要不,让大哥住国子监减少危险系数?
清早上,苏若锦没醒时,赵澜就醒了,趁机回了一趟探察司秘密据点,与沈先生碰头,没想到晋王也在。
晋王看到小儿子劈头盖脸骂过来,“为了个小娘子,你是昏头还是怎么了,不仅联合皇城兵马司、大理寺所有人马,竟然动用了暗线,你这是想让新皇探到晋王府的底?”
赵澜面无表情,任由晋王说教打骂。
沈先生站在赵澜身后,一声不敢替小主人求情,昨天的阵仗确实过了,今天早朝不可能没御使弹劾,这几天或者这段时间,小主人怕是所有朝臣议论的对象,不怪晋王生气。
晋王说的口干舌燥,儿子居然连屁都不放一个,气的晋王直捶桌子,“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赵澜这才悠悠开口,“父王与其想着怎么被儿子气死,不如想想如何面对圣上的雷霆怒意。”
晋王:……孽子,真是孽子!
晋王刚要坐下歇口气,被儿子不紧不慢的口气激的又爆跳如雷,“你就气我吧。”说罢,气的一甩袖子,大步出了探察司秘密据点。
沈先生连忙低头哈腰的去送老主人。
晋王停在天井里,直到沈先生走到面前,他才抬头看向东升的太阳,“澜儿昨天这一闹,就算皇城司的副指挥不捋掉,估计最近一段时间也会停职思过。”
“那王爷的意思是?”
晋王看向沈先生,“就让澜儿歇歇。”
“那我们这边……”
“明面上的事都停掉。”晋王突然话一转,“但是……”
沈先生点点,“属下明白了。”
“嗯。”晋王朝屋子看了下,负手大步离开,身后,侍卫、暗卫该走的走,该留的留。
沈先生朝两个三十出头的侍卫看过去,“你们两个……”
“王爷让我们留在小郡王身边。”
沈先生问道,“我记得你们几年前曾保护过小主子,是不是?”
高大勇道,“先生记得没错,在小郡王十二岁那个上元节,那两个暗卫就是我们。”
沈先生便把二位带进屋内,两人齐齐参见小主人。
老子骂过他后,给了两甜枣?
赵澜瞄了眼,没当回事,跟沈先生道,“明面上弄两资质一般的伺察查姓杨的,该让他甩掉的时候就让他甩掉,但暗地里,把我给人盯紧了……”
沈先生刚想点头,他的小主人后一句就是,“一旦发现他要对苏家人或是阿锦不利,赶紧出手制止。”
沈先生:……小主人,盯人到底是为了大胤朝还是为了你心喜的小娘子?
但嘴上,他似为难道:“他现在可是圣上的红人,怕是不好弄啊。”
“那就找人把他往高处捧。”
沈先生眉一动,伴君如伴虎,捧得越高摔得越碎,但是姓杨的不是一般人,“小郡王,如果证实姓杨的就是乌拉草头目,让他接近圣上,对大胤朝可……”就危险了。
“难道我和卫世子是吃素的。”
沈先生:……
赵澜转身离开,两个护卫跟着离开。
双瑞还不真习惯多带两个王爷的亲卫,挤着假笑,对他们俩个客气的很。
吃完早饭,苏若锦收拾了一下,准备离开老宅回新宅住。
上马车时,看到芒种,问道,“到现在还没李秀竹的消息吗?”
芒种摇头,“没有,连李氏都失踪了。”
想起第一次见李氏母女,到现在她们又齐齐失踪,苏若锦感慨万分,“这娘俩怎么这么多灾多难呢?真是……”
花平提醒,“二娘子,这两人一日不找到,你跟苏家就危险一日,以后不管做什么,身边要多人手。”
苏若锦同意,好不容易长这么大,她才不想被噶。
赵澜过来找苏若锦,刚好在桂花巷子口遇到,苏若锦下马车准备坐他的马车,发现车边有两护卫朝她看了好几眼,她不解的停下。
“二位见过我?”
高大勇不好意思的笑笑,“是的,小娘子。”
“哪里?”
高大勇回道:“七年前上元节,苏博士抱着小娘子假哭之时。”
苏若锦:……那不是她第一次见到赵澜之时吗?
“你们在后面保护赵小郡王?”所以那次,她的忙帮的多余了?
“是。”
还真帮的多余了,怪不得第一次见面,赵澜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一副讨厌她的样子,合着,人家根本不需要自己帮忙。
赵澜从马车里出来,听到他们对话,一回味,倏然惊醒,“那天晚上阿锦假哭为了把我引到安全地方?”
苏若锦点点头:“是啊。”结果被嫌弃的不行,给了个白眼。
赵澜一边愧疚的笑了下,一边琢磨,父王在这个时候把两个护卫送给他,还让他们出现在阿锦面前引出前尘旧事,什么意思?
坐上赵澜马车,苏若锦叹口气,“没想到二位还记得这么久之前的事,不说,我差点都忘了。”
赵澜伸手握她手。
苏若锦下意识往回缩,可哪有他快,到底被他捉住握在手里,“阿锦……我的心意你都明白吧?”
这……明白是明白,苏若锦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忍不住问道,“赵小郡王,咱们认识时,我还是被爹抱着的小娃子呢!”这么小,不觉得违和?
“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不更好吗?”
苏若锦:……听起来好美,可这感觉……
“我……我……”她也不知道啊,帅气到妖孽的花美男,讨厌肯定是不讨厌的,可是他们之间除了能谈场恋爱,好像没什么结果,那不以结婚为目的恋爱不是浪废彼此的情感与青春嘛!
小娘子低头,沉默不语。
赵澜急了,用力捏了捏她手,“阿锦,此生非你不娶。”
她倏然抬头,“可是我们之间相差太悬殊,不可能走到一起。”
“阿锦,你怎么就不信我呢?”赵澜急了,“我父王母妃有三个儿子,我也不是世子,我的婚事我作主,我现在就回去让母妃找媒人过来提亲。”
他说着就要下车,被苏若锦拉住。
赵澜只见小娘子拉他,就不见她说话,又要下车。
苏若锦看他一副马上就要冲回家找媒人的样子,赶紧先哄住他,”我信,我信,你先上来。”
小娘子终于松口,赵澜忍不住唇角弯弯,这才重回马车,拉着她手道,“你放心,我与卢家小娘子的亲事不可能成的。”
“为何?”苏若锦没想到他说的这么直白笃定。
赵澜把人拉靠在身边,捏着小娘子软软的小手才分析道,“我父王有可能是下任宗族族长,我们就是皇家最嫡亲的宗亲,根本不需要联姻就要为皇权服务,卢家是外戚,新皇刚登基,为了拢络魏王、太子留下的能臣,必然会用舅家人联姻。”
苏若锦听明白了,“那你母妃……”
“她就是瞎操心。”
苏若锦:……要是将来她有个儿子这样说她,估计会把他揍扁。
“嗯?”赵澜见小娘子不说话,问她,“在想什么?”
“没什么?”苏若锦内心道,少年郎这么心喜于她,要不,谈个恋爱试试?
试不试,小郡王都已抓住人的小手玩捏半天了。
秋老虎,天气还挺热,感觉手心有汗,苏若锦才回过神,发现自己的手被赵澜捏来翻去的把玩。
苏若锦:……
就在她要抽走时,听到了咕咕声。
“什么声音?”
赵澜脸微微一红,“忙到现在,早饭都还没空吃。”
可怜的家伙!
苏若锦看到故意卖惨博同情的少年郎,无奈一笑,赶紧带他去苏记吃早饭。
吃饱喝足,跟大家一样,赵澜也问她有什么打算,希望她离开京城这块危险之地。
“等杨家事办完,我就回爹娘身边。”
赵澜想了想道,“以后高大勇、吕小才就是你的暗卫了。”
苏若锦听的连忙摆手,“那是你的护卫。”
他摇头,“这是我父王的护卫,今天早上刚给我。”
刚开始时,赵澜没想明白,为何突然之间父王会给他两个暗卫,可是通过刚才高大勇与阿锦的对话,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但他怕自己领会错意思,在小娘子跟前并不多言。
“那我更不能收。”
“阿锦——”赵澜紧握小娘子的手,“我不希望再出现绑架之类的事件,你就当他们是探察司的人跟着你,是为了顺便抓敌国探子。”
苏若锦:……还真是个没办法拒绝的理由。
“他们与花平、芒种等人,一明一暗,就算在尉州,我也放心。”
苏若锦只好点点头,“多谢赵……”
“嗯?”
“赵哥哥。”
二人腻腻歪歪回到了苏家新宅,赵澜又缠了半天才肯回去当差。
苏若锦捂脸,这就恋爱了?
晚上苏大郎回来,她才想起忘了要跟赵澜说阿兄住国子监的事,这下真的捂脸了,她这么快就进入恋爱状态了?
第二日,赵澜听说小娘子找他,那高兴的呀嘴角压都压不住,看,才分别一个晚上,阿锦就想他了。
真好!
二人见面,赵澜牵住小娘子的手道,“我也想阿锦。”
苏若锦:……
她是想他,可不是他想的那样想啊!
呃……
反正都表白了。
你说想就想吧!
苏若锦把自己的担心与想法都跟赵澜讲了,“反正我们都不住京城,阿兄不需要每天都回来,就住在国子监,你觉得怎么样?”
“甚好。”赵澜举双手赞同,“这事我去安排。”
“谢赵哥哥。”
“哼!”赵澜不满,“你为家人时,嘴最甜,什么时候也为我甜一次。”
苏若锦甜甜一笑,“那我给赵哥哥做美食吧!”
“什么好吃的?”
“现在正是莲藕上市之时,给你做江米藕、炸藕盒、凉拌藕、糖醋藕……”来桌藕宴。
江米藕,又称糯米莲藕,是一道清甜滋润的凉菜,主要制作食材是莲藕,糯米,配以冰糖、桂花、猪油等炖煮而成。
苏若锦亲自到厨房忙活,把买回来的藕洗净切去藕节,浸泡好的糯米(江米)淘净,滤去水分,然后把糯米从藕的一端灌入藕眼,放入冰糖炖到糯烂可口。
糯米益气补血,藕可安神益胃、养胃滋阴,真是一道既营养又甜糯的美食。
不要看赵澜是个大小伙,特别喜欢甜食,从冰里澎的凉凉的拿出来切段,苏若锦前面切,他就在后面夹,站在灶台边上吃了小半碟。
眼看收不住,苏若锦拍他手,“不吃其它的了?”
“吃,当然吃,只要阿锦做的,我都爱吃。”
苏若锦:……这家伙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幼稚了?难道恋爱除了女人会降智,男人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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