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策反的事,组织上有专人来做。”
王乃器说着看了莫兰一眼,用严肃的口吻道: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斗争很残酷,特务善于伪装,我们不能被他们表面的表现所麻痹,隐蔽战线比你想象的要残酷.
另外,我们的组织即便多次遭遇敌人摧毁、背叛出卖,但依旧能够顽强斗争,是因为我们一直遵循上级制定的隐蔽战线的方针策略,充满积极的、敏捷的、兴奋的、创造的精神来工作。
除了个人素质和献身精神,更要有坚定的革命意志,绝对不能像敌人那样靠金钱和美色。”
“是,我明白了。”莫兰郑重地点了点头。
交接完事情,将莫兰送走,王乃器将书店们紧紧关闭。
然后从抽屉夹层中拿出一个小瓶子,又找出一个小刷子蘸了蘸,小心地取下书本上的牛皮纸,展开后用小刷子刷了刷,牛皮纸上立刻出现一行行字迹。
这是一份青年知识分子的名单,他们即将奔赴宝塔山,王乃器这边要做的就是安排好路线,做好协助工作。
他点了点头,小心地收起,然后从床底一堆旧书里面拿出一本厚厚的字典,字典空心,里面躺着一把小手枪。
他将手枪上膛后揣入怀中,走到门后静静听了一会,才小心翼翼地开门出来。
迎着月色一路疾走,不一会儿来到金陵大学旁边的住宿区,停在一户人家门前。
谨慎查看了左右的动静,王乃器轻声敲门。
几声轻柔有节奏的敲门声过后,门从里面被打开。
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精明妇女,她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指了指屋内,然后小心地探头查看外面,见没有尾巴,立刻将门关上。
屋内,王乃器和一个戴着金边眼镜、儒雅气质的男子握了握手,此人正是金陵地下党负责人胡远山。
将名单交给胡远山后,王乃器又将莫兰的叙述汇报了一遍。
胡远山沉吟道:
“老王,你是对的,任何时刻都要坚持原则,不可有丝毫的大意。”
他神色凛然,揉了揉疲惫的额头。
从1927年到1934年,红党金陵地下组织先后八次遭到重大破坏,虽然每一次被破坏后又迅速恢复重建,但那一次不是腥风血雨。
大批红党、团员被捕、牺牲,这其中就包括六任金陵地下党的主要负责人。
这些人有的从上任到被捕牺牲,只有几个月,最短的只有两周。
牺牲时平均年龄还不到28岁,最小的只有22岁。
他们是用生命接力,前赴后继,才使得金陵地下组织在血雨腥风中始终岿然挺立。
这其中有各种原因,但还是因为年轻缺乏斗争经验。
胡远山每每想到这些,都觉得肩上责任重大,他点上一根烟,舒缓着情绪,问:
“你之前汇报的尖刀同志还没有联系上吗?”
王乃器神色一黯,摇了摇头,组织已经在报纸上刊登了紧急联系方式,但尖刀依旧毫无音信,估计是出事了。
“美人鱼呢?王仁民同志已经转移到了上海,他也汇报了美人鱼示警的情况,但我和宝塔山核实过,我们从来没有这样代号的外派特工.
目前为止我们能确定的,这是一位同情和暗中帮助我们的同志,可他究竟在特务处还是党务调查处,什么身份,我们一无所知.”胡远山叹了口气。
王乃器同样沉默,是啊,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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