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华酒楼,一众特务满满当当挤了一屋子,杯盏狼藉,吃的满嘴流油。
张义碰了几杯酒,讲了几句场面话,便由着他们猜拳喝酒,自己和猴子来到了隔壁包厢。
在这里等候的正是戴章修。
他今天穿着一身合体的西装,胸口还吊着怀表,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皮鞋油光蹭亮,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老戴,日子过的不错嘛?”张义在主位坐下,淡淡押了一口茶水。
“嘿嘿,还不是靠着张长官您的赏赐,生活这才充实起来”戴章修满脸红光,兴奋地搓了搓手,从兜里摸出一包哈德门,还有一盒火柴,恭敬地递上烟,想要帮张义点上。
张义摆了摆手,神色凌然,道:
“说说吧,伱说的日本间谍是怎么回事?”????谈到正事,戴章修迅速收敛笑意,正经道:
“是这样的,小的嘿嘿,我有个朋友去书寓.”
“你有个朋友?”张义冷笑一声,“啪”将茶杯搁在桌上,指了指桌上的火柴盒,冷声道:
“老戴,这种长条洋火不常见吧?虽然你将它上面的标签撕了,但我只要一查就知道,是哪家打的广告,什么地方有售卖。”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种洋火是酒楼或者妓院订制的
你别告诉我,你的朋友去了妓院,然后将洋火赠送给了你
你真当我们干这行的都是傻子不成?撒谎可不是个好习惯,再说了,你出去pc,关我何事.”
“哎哟,啪啪。”
眼看张义冷下脸来,一旁的猴子手都摸到了枪上,戴修章惶恐地从座位上起来,给自己两个耳光,暗骂自己愚蠢,怎么就想着撒谎了呢,是啊,自己pc和长官有什么关系呢。
“张长官,我错了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戴修章给自己两个耳光,战战兢兢解释起来。
“行了,说说日本间谍。”张义皱眉打断他,他只是借机敲打一二,对他pc的细节不关心。
“是是是,是这样的.”戴修章擦了擦鼻头的汗珠,娓娓道来。
原来戴修章找的是书寓的小芳姑娘,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过后,漫漫长夜,两人便依偎着拉起了家常。
女人嘛,都有些虚荣,一般的女人炫耀老公、闺蜜、孩子。
小芳姑娘谈论的是他们场子的头牌红妁,谁让人家生意好呢。
红妁前两天接待了一位客人,她打着卖艺不卖身的招牌,确实拿捏了不少蠢蠢欲动的男人,毕竟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但这位客人喝了酒,明显有点急色,被红妁拒绝之后,竟然开始动粗,打了她一个耳光,嘴里还骂了句“maluyelang”。
这话翻译过来就是八格牙路,混蛋笨蛋的意思。
这话出口,男人不知是酒醒了还是自觉失言,竟然开始变得彬彬有礼,先是道歉,然后留下一笔钱直接离开了。
红妁也没有在意,毕竟金陵有不少日本商人,偶尔也有来寻欢作乐的。
只是此人一直说着一口流利的北方话,突然飙出一句日语还是让人疑惑。
不过她也没有在意,奇奇怪怪的客人多了,她炫耀的是这人出手大方,直接给了200法币。
红妁用这笔钱购置了一身最时髦的旗袍,一时间收获了许多羡慕嫉妒恨。
小芳说起这事,无外乎暗示戴章修给自己也买一件。
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自从投靠张义,做了巡警,干包打听的活计,戴章修就对日本间谍、日本人留心起来。
所以得到这个消息他立刻就找张义汇报。
“说一口流利北方话的日本人?”张义暗暗思忖,从戴章修的描述来看,这个人肯定是有问题的。
虽然在金陵有很多日本人,有些经商,有些鬼混,可以说一两句蹩脚的中国话。
但不是每个日本人都可以讲中国话的。
我们不能被固有印象骗了,一般影视剧一出现日本人,不管是大佐还是小兵都能说中国话,那是剧组请不起日本演员,把观众当智障呢。
真实的情况是,绝大多数日本人根本不会说中国话。
而日本间谍,他们是特别训练出来的,通过深入了解中国社会、文化和语言,顶着一样的肤色长相,方便他们开展间谍活动。
通常这些间谍行为带有非常强的隐蔽性,常采用低调和迷惑行为,很难直接被发现。
“现在我们就去书寓。”
张义敲了敲桌子,不管此人是人是鬼,只要画出他的画像,将人找出来,真相自然大白。
希望所谓的红妁姑娘不要让自己失望才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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