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两位贵客瞧着有些面生啊!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儿吧?”老鸨见二人一个气势凛然,一个衣着华贵,立马便判断出二人非富即贵,当即命龟奴前去准备茶水,那叫一个热情好客。
邢父显然不是来喝茶的,更像是来找茬的。
他没有耐心与老鸨多言,若不是为了儿子,他此生绝不会踏足这种地方,故直言问:“燕状元燕大人在哪?”
老鸨见他一脸凶神恶煞,当即意识到了什么。
做她这行的都是人精,瞧着对方来者不善,自然不敢将客人的信息透露出去,故当即装傻道:“这位客官是不是找错了地方?我们这儿没有什么燕状元,更没有什么燕大人。”
邢父早年代阮老将军戍守边关,麾下十万大军,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早已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一眼便瞧出了老鸨在说谎,故直接带着儿子朝楼上而去……
清风馆一共三楼,除了一楼的待客大堂,二楼为普通厢房,三楼则是贵客才花销得起的雅房。前后左右分为四个区域,每个区域四间屋子,分别是梅、兰、竹、菊。
此刻,燕明堂就在最末端的菊字四号房间里……
属下敲门进来,告诉他夫人找来了时,他面色十分平静,好似早已经料到了一般。
“知道了。”
属下又补充道:“您的岳父也来了。”
燕明堂闻言有些诧异,而后面色又恢复了平静:“知道了。”
属下见他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便又再次提醒道:“他们是带着菜刀来的。”
燕明堂:“……”
属下悄咪咪地瞥了一眼内室床榻上的男子,在想要不要建议主子先躲躲?
可惜,他话还未说出口,房门便被一脚粗暴的踹开了……
邢锺言原本是不信阿堂会背着他偷吃的,结果一进屋子便准确的锁定了内室床榻上的小倌。
人已经昏厥了过去。
邢锺言面色一沉。
他是真的生气了。
邢父的脸色也变了变,握着菜刀的手指紧了紧。
燕明堂感觉自己再不解释就晚(完)了……
“……事情就是这样。”
“到男风馆查案?你要编也编个好点的理由吧?再者,你好歹也是三品大官什么案子需要你亲自来查?”
“言哥哥往忘了吗?我还是冥夜司执掌。事关北疆,干系重大,不能泄密!故这几日……”
“既然不能泄密,你还告诉我们?”
燕明堂默默地看着岳父手里的菜刀……
邢父听闻事关北疆,便也就收起了菜刀。
北朝和北疆本是一国,后来皇权争夺使其一分为二,因此北朝与北疆素来不合。
早些年更是战事不断,直到阮老将军平定战事,并与北疆签订了休战合约才勉强换取两国十年和平共处。
然北疆因地处北寒之地物质匮乏,故一直狼子野心想要吞并北朝。
早些年老皇帝执政昏庸,重用佞臣,早已动摇了根基。反观北疆兵强马壮,难免哪一日不会突然挑起战争。
战争需要师出有名,说不定京城里早已混进了北疆尖细,燕明堂这么一说倒也解释的过去。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邢锺言哼哼道。
“阿堂发誓,今日若有半句虚言,便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无葬身之……”
“谁说让你死了?”邢锺言忍不住的打断。
“那言哥哥要如何才肯信我?”
邢锺言又没想好……
燕明堂便建议:“言哥哥若是没想好,不如回去再慢慢想?”
“谁知道你又会耍什么花招。”
“岳父在此作证,阿堂若是骗你,便让岳父一刀砍了……”
“你是不是特别想死?”邢锺言打断他。
“不不不!阿堂还想一辈子陪着言哥哥。”
“谁,谁要你陪了!”
“言哥哥既然嫁给了阿堂,阿堂便该言哥哥负责,自然是要一辈子陪着言哥哥的。”
邢锺言小声哼哼:“花言巧语。”
一旁的邢父:“……”
他感觉自己好像是多余的,再看傻儿子一副被拿捏死死的模样,估计是这辈子都翻不出阿堂的手掌心了。
于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些没眼看的准备转身离开。
邢锺言想要跟上去,却被某人攥住了掌心。
“言哥哥不跟我回家吗?三日不见,如隔三秋,阿堂好想你啊!”
邢锺言最受不了他这般直言直语的说情话了,故嘴硬道:“谁要跟你回去了。”
“言哥哥是还在为那件事生气吗?”
邢锺言故意不说话。
燕明堂见此叹了口气,而后拉着他的手道:“言哥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
城墙上。
此时已是傍晚,天边的晚霞犹如胭脂一般晕染了大片天际,金色的余晖照在坚固的城墙上,仿佛铺了一层柔软的轻纱,连风也格外的温暖……
邢锺言一脸懵逼的看着足有四丈高的城墙,有些疑惑问:“你带我来这里作甚?”
“言哥哥若是因上一世心存芥蒂,今日不如再与阿堂做个了结。”
邢锺言闻言微愣,而后下意识的退后两步:“你不会又想拉我跳一次城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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