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登基当日刚处理完一批杀手。
登基第三日的宫宴,又来了一批杀手。
今日从法华寺祭祖归来,又出现一批杀手。
若不是无痕武功高强,他只怕早已身首异处。
阮简看着地上被一刀刺死的杀手,有些心有余悸对身边的人道:“多谢!”
无痕面无表情的道:“职责所在。”
阮简闻言看向他,琥珀般的眸子微敛,突然问道:“若不是义父命你保护我,你是不是不会救我?”
无痕毫不犹豫的颔首:“是。”
阮简:“……”
哪怕相处十三年,也依旧是块石头。
罢了!
他不再理会他,命人将尸首处理掉,摆驾回宫。
无痕想说什么,可微微启唇又觉得不关他的事。
他的职责是护他周全,其余的事情,与他无关。
念此,他闪身隐匿在了暗处……
春来秋去。
一转眼便过去了一年。
阮简是阮知州亲自教养的,又在顾禁身边教导了三年,治理国家的能力并不比顾禁差,故朝臣和宗室藩王终于渐渐地认可了他。
于是择后纳妃一事也在朝臣的催促中,一再被递折子。
御书房内。
阮简看着成堆的催婚折子,只觉头疼。
他甚至都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眼下四海升平,国富民强,他只需保住北朝百年基业不倒即可,故为皇家开枝散叶变成了朝堂的头等大事。
然他并不想成婚……
大臣们不理解。
太上皇不好女色不纳男妃还能理解,毕竟帝夫恩爱十几载依旧感情如初,堪称史上第一深情帝。
可当今圣上身边除了一名年龄相仿的暗卫,便只有一群太监围着,就连容貌尚可的宫女,他也从未多看一眼。
这就奇了怪了,既没有心仪之人,也不好美色和男色,实在令人费解……
于是便有人大胆猜测,皇上该不会是那方面不行吧?
正所谓,食色性也!
哪有正常的成年男子,又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却对男欢女爱毫无兴趣呢?
若真有病,那也得及时医治啊!
总不能到时候,又收个外姓义子吧?
那这北朝的江山,岂不是可以改朝换代了?
因此,朝臣们建议他从宗亲里择皇后人选。
此事,阮简只推脱说考虑考虑。
结果次日,朝臣们真把太医都请了去,说是担心他的龙体。
阮简不胜其烦,索性遂了他们的意让太医挨个把脉了一番。
结果自然是十分健康,再活个百八十年都不成问题……
此事还没完,又是一年宫宴。
阮简几乎已经料到朝臣要在宫宴上说什么了。
他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都不想去参加了。
刘公公活的久,故依旧在帝王身边当差。
他建议:“皇上何不效仿太上皇,表明自己已有心仪之人,此生非他不娶?”
阮简觉得这主意不错,而后又有些苦恼。
“这主意,终究只能解一时的燃眉之急。如今天下太平,那些朝臣闲来无事,为皇家开枝散叶便成了他们心里的头等大事。”
刘公公轻叹了口气道:“这倒也是。”
要他说,皇帝娶不娶媳妇,生不生孩子关他们什么事?
当然,这事儿他一个太监显然没有话语权。
于是又道:“那皇上不如先如了他们的意,假意封后?”
“假意封后?”
“是啊!您若不想……可以选咱们自己的人,如此不就堵住了悠悠众口?”
阮简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可是,选谁呢?
既然是假皇后,自然是要择信得过的人,还得是和他一样一辈子不想成婚之人。
“刘公公,你觉得选谁好?”
刘公公闻言,不免有些为难。
这他哪敢做主呀!
不过要真问他:“圣上身边信得过的,除了老奴以外,恐怕只有一人了。”
阮简闻言抬眸:“谁?”
刘公公也跟着抬眸,看了一眼头顶的房梁道:“老奴觉着无痕暗卫便不错。”
房梁上的身影微怔……
阮简的面色也变了变,放在玉案上指节微微收紧:“不可胡说。”
刘公公当即跪倒解释:“皇上恕罪!老奴只是想着,无痕暗卫是阮公子留给您的,不但信得过也算是知根知底。而且您既不愿成婚生子,帝后自然是选男子为佳。无痕暗卫不但忠心耿耿,也不必担心会背叛您,更不必担心是藩王细作。”
刘公公这番话顺理成章的叫人无可辩驳。
阮简没有吱声,不知是默认了,还是在考虑。
房梁上的人,亦不知在想些什么。
最后还是刘公公小心揣测圣意道:“皇上贤明,素来不愿强人所难。不如,老奴先问问无痕暗卫的意思?”
阮简依旧没有吭声,但他微敛的眼神算是默认了。
刘公公一喜,当即示意无痕下来。
阮简不知无痕是否会答应,心里却莫名的有些紧张起来,故只能用批阅折子来掩饰自己的焦虑。
刘公公是人精,哪里看不出来二人之间早已互生情愫,就等着捅破一层窗户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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