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南连忙打了个招呼。
看对方年纪,他估计应该是老太太的女儿。
既然老太太的亲人到了,他也放下心来,和老太太笑着告别。
老太太望着沈以南离开,叹了口气,“小芳,你来太早了,这才没聊一会儿呢!”
刘芳满脸担心:“老夫人,刚才您非让我在边上等着,我提心吊胆的,就怕是人贩子!”
“那可不是人贩子,是我孙媳妇儿……哎不对,孙子男朋友应该怎么称呼?”
刘芳看了眼沈以南离开的方向,恍然:“刚才那个人……是二少爷的男朋友吗?沈家那位?这么巧。”
怪不得,刚才她还推着行李呢,老夫人就让她别靠近,急吼吼拉着小帅哥的手去了快餐店。
她还以为是太久没吃薯条,老夫人慌不择路了……
想想也是,自从上次看见了少爷和沈以南的合照,薛老夫人时不时就念叨,都快把沈以南的履历倒背如流了。
一见到真人,自然能认出来。
薛老夫人呵呵一笑:“哎,我这个人就是运气好。”
她说着,就要去拿薯条吃。
还没碰到,就被刘芳收了起来。
“您刚才已经吃很多了。”刘芳把薯条拢到自己面前,咔嚓咔嚓吃起来,自然地转移话题,“看起来您对沈先生还挺满意?”
“我孙媳妇儿,我能不满意吗?”
薛老夫人哀怨地瞪了一眼刘芳,刚要去抢,手便被人抓住了。
“奶奶,医生不是说这些少吃吗?”
身后传来青年无奈的声音。
薛老夫人看着突然出现的孙子,沉默几秒,突然摇头,语气夸张地叹息: “不孝子孙啊,老婆子我辛苦操劳一辈子,到头来连薯条都不能吃!”
薛渡挑眉,拿起纸巾擦了一下老太太的唇角,给她看上面的番茄酱。
老太太:“……”
刘芳在边上捂嘴笑。
齐玉英打小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年轻时丈夫捧着,现在小辈也敬爱她,在薛家是老祖宗一样的存在。
薛家也就二少爷敢管着点。
尴尬几秒,老太太转移话题:“对了,什么时候能和你男朋友吃顿饭?”
“周末吧。”薛渡扶着老太太往外走。
“呵呵,又糊弄我呢,发个照片都磨磨唧唧几星期,见面不得拖几个月?”齐玉英佯怒般,甩开他的手。
“肯定能见面。”薛渡保证。
但过去几年,他常常在这方面敷衍齐玉英,显然已经没什么可信度。
本以为又要挨一顿数落,却没想到齐玉英呵呵一笑:“哎呀……说不定我和人有缘分,不用你拉桥搭线也能见面。”
一段时间不见,老太太还乐观起来了。
薛渡没太在意地弯了弯唇,正好走到车前面,便扶着老太太进了车。
*
沈以南回了公司后,直接去了总裁办公室。
推开门,沈忠诚正抱着秘书玩领带。
中年男人正要靠近秘书,余光瞥见门口有个人,差点没吓得站起来。
倒是沈以南,很冷静地关上了门。
被亲生儿子撞破和秘书调情,沈忠诚多少还是有点不自在。
他理了理衣服,眉头深皱:“门都不知道敲?”
“敲了,你太专注。”
秘书卷着头发娇嗔:“以南,你吓到阿姨了~”
沈忠诚想到自己要说的事情,咳嗽一声,推了把秘书:“先出去。”
而后指了指自己对面,“你坐过来。”
沈以南走到沈忠诚对面坐下,等着对方开口。
回沈家三年来,沈以南鲜少与这位父亲见面,更别提这样面对面聊天。
但他极其冷静理智。
如果说对于母亲,沈以南还期盼过母爱,为此痛苦辗转。
那面对父亲,沈以南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沈忠诚咳嗽一声:“以南啊,你来公司实习也有段时间了,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
“那有没有想过做出点成绩?”沈忠诚喝了口浓茶,语气老道,“你们那个总监最近辞职了,你有没有兴趣历练一下?”
几句话下来,沈以南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两个私生子现在在国外,沈华改遗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聪明点的人都知道闹下去讨不着好。
上午让秘书折腾自己一下,现在又抛出橄榄枝,不过是想表达一个讯息:在公司和沈家,只要和他沈忠诚一伙,就能得到好处。
自大又高傲,以为一点小恩惠就能让人感恩戴德。
这倒是符合沈以南对这位父亲的刻板印象。
沈以南轻扯唇瓣,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好啊。”
沈忠诚又喝了口茶:“行,那你今天休息去吧,准备一下,下个星期交接完就上任吧。”
沈以南点了点头,起身出门。
“对了。”沈忠诚又喊了声,“咳……把刘秘书喊进来。”
“好的。”
……
沈以南没休息,而是回到工位,整理自己这段时间的工作内容,准备交接。
下班时,意外接到薛渡的电话。
低沉悦耳的声线透过话筒传来,尾音上扬,含着几分笑意:
“来接你下班了,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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