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伞基本上都在陆逾白头上,上车的时候,晏迟的风衣已经脏的不堪入目了。
罪魁祸首却倒头就睡了。
陆逾白实在是太困了。
车到晏家的时候,雨停了,陆逾白却依旧没醒。
晏迟知道他累,叫了两声没反应,只能抱他回家了。
他把陆逾白放在床上,刚放下去,人就醒了。
他一把搂回准备走的晏迟,像是个小孩扑在他怀里,委屈巴巴的:“迟迟,他们都不乖,都欺负我……不听我的话,还打发我!”
晏迟眉头一皱,眉间绽着怒气。
陆逾白继续:“还不让我吃饭!”
晏迟脸色更沉。
陆逾白微微挑起半边眼皮,想窥探晏迟的眼神,殊不知这一动作被晏迟尽数收入眼底。
晏迟:……
晏迟扒开了他的手,不留情面的揭穿他。
“下次记得和员工统一一下口径再卖惨。”
他等陆逾白时,已经前前后后听了不下十个绰号了。
陆逾白:……
操。
谁起的!
他在心里独自抓狂。
陆逾白眼神飘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嘴硬道:“造谣上司的话,不能信的。”
见晏迟浑身湿透了,发丝还在滴水,他立刻道:“快去洗个澡吧,别感冒了。”
晏迟走了。
晏迟去浴室时还锁好门。
陆逾白:……
防着他呢?
他是这种人吗?
他轻嗤一声,回房间放了歌,故意将声音调的很大。
他走到门边,抬起脚对着门把手猛的踹了几脚。
十分钟后。
晏迟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陆逾白可怜巴巴的蹲在他房间门口,满脸委屈。
“我门坏了,求收留。”
晏迟挑眉,“门坏了?”
怎么会?
他带着怀疑的目光看向陆逾白,陆逾白一脸的坚定。
他走过去一看……
满地的零件。
这一看,就是踹了后拆的。
啧,痕迹太重了。
“我明天找人来修,今天……”
“今天我就只能和你一起睡了,真对不起,我刚刚就是想开个门,没想到门把手就掉下来了!”
陆逾白话很快,生怕晚一秒就被拒绝了。
晏迟:“陆逾白……”
陆逾白打断他,“晏迟,你家门质量太差了!我明天找人修!”
晏迟:……
这算珠都崩到他脸上了。
“我家还有空房。”
晏迟抬起眼皮,眸光微暗了
陆逾白……
他僵着身体,整个人犹如晴天霹雳。
操。
他忘了……
下次一定!
……
……
因为公司下季度的产品在做上新测试和市场调查,还有一系列的宣传事宜,陆逾白接连几天都忙的不可开交。
晏迟的研究所也很忙。
二人交谈甚少。
百忙之中,他们还抽了几个下午去看了晏老爷子。
老爷子看见二人的结婚证后,开心的要大摆筵席,但他们以低调为由拒绝了晏老爷子的提议。
陆逾白说什么晏老爷子都听得进去,也就没有强求。
别的时间,他们都在各自忙碌。
但让陆逾白有些意外的是,他还没出手,蒋华竟然一声不吭的离开了江城,那名势利眼老师也被开除了。
陆逾白只是淡漠一笑,看来他江城恶霸的名声三年来依旧好用。
好不容易空下来了,因为他的“护犊子”光荣举动,被叫回家了一天。
陆博给他颁了红色小锦旗。
赞扬他保护了家里弱势的omega的英勇事迹。
在一切看起来忙碌且充实的时候,一通电话,打碎了所有的宁静。
是警察打来的:“你好,请问是陆逾白先生吗?这边是江城区派出所。杨老先生自杀了,他给您留了一封遗书。”
陆逾白睫毛轻颤。
遗书……
第15章 林澜和晏迟一起来的
古老的钟楼外,云雀在枝头轻唤,隐隐透着孤寂苍凉。
案上,一位年迈的老者眉宇间裹着丝丝缕缕的愁丝。
他满头白发在落幕的夕阳下是如此耀眼,像是洗净了世间沉浮,干净圣洁。
可他,是脏的。
脏透了。
他乏力的垂了垂眼皮,握着毛笔的手轻轻地颤着,在信纸上落着墨字。
他的书法一生大气洋洒,笔力苍劲。却在人生最后关口变得狭隘拘束,如春蚓秋蛇。
回锋收笔时,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气。
他疲惫的倚靠在复古式的老摇椅上,听着摇椅的声音。
吱呀——吱呀——
熟悉的声音将他带回了从前,他像是做了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
公安局。
“这是杨老先生的遗书,也是道歉信。”
警察将白色的信封递给了陆逾白。
陆逾白面色有些凝重的接过。
他没想到,杨老先生会自杀。
他皱眉展开信封。
满满一页,密密麻麻的毛笔字整齐工整,看的他眼睛发酸。
信上都是些道歉的话,并没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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