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迟薄凉的启唇。
林也:“晏迟,不是他做的他什么都不知道,我能给他作证!”
“我说,松开。”
他哑着嗓子又一遍强调道。
林也欲言又止的松开了陆逾白的手腕。
晏迟眸中的阴寒退散,他望向身上血色斑驳的陆逾白,眉头紧锁的脸上紧绷着,像是一根随时要断了的弦。
黯淡的神色在他眉宇间散开。
他出国,就是为了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他又气又怜道:“过来。”
陆逾白的眸子逐渐清澈,漾起波光。
“迟迟……”他张手。
“要抱。”
酥酥软软的嗓音中带着几分委屈。
警官长手中握着两副手铐走到晏迟身侧,冰冷的嗓音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你们涉嫌私贩文物,按照律法予以拘留待审……”
他拿着闪着寒光的手铐逼近时,陆逾白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
没……他没有!
他仓皇的后退,望着晏迟的眼里蓄满了泪水。
无助与害怕交叠在了一起。
“请配合执法,否则我们将采取……”
警官长拿着铁铐再次逼近,晏迟展臂将他拦在了身后。
他道:“别给他用这个。”
警官长:“晏先生,您是文物修复师,这不是小案件,您应该知道……”
晏迟身上散发出强势的威压,怒视着打断了他的后续的话。
“陈警官,调令上写的很明白,一切听从我的指挥。”
陈警官:……
他薄唇微张。
“有我在,他不会跑。”
“作为此事案件的执行官,出任何事我负全责。”
晏迟再次抢断了他的话。
陈警官面色铁青,眉头紧锁。
但他不能违令。
晏迟抬眸望向陆逾白,眼神中泛起涟漪。
他走近两步,陆逾白没躲。
“过来,我抱你。”晏迟轻哄道。
陆逾白眸子骤然一亮,但余光瞥到陈警官的时候,他猛的摇着头。
“不……不要!”
“迟迟会锁着我……”
他眸色微暗,碎碎念着又后退一步。眼底的害怕无从躲藏,像是只受伤的小猫,不信任何人。
“迟迟不会……”
晏迟朝着他伸出了手。
那双黑色的瞳孔下闪烁着炙热的光,像是冬日的暖阳,像山间吹拂而过的清风。
温柔又纵容。
“晏迟,请你一定要相信陆逾白……”
林也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相信陆逾白不会私贩文物。
“不用你说我也相信他。”晏迟侧眸看向陈警官,“陈警官请带林先生下去录笔录。”
林也:???
“不是,我和你有仇吗?”
陈警官铐着林也走了。
晏迟散去眸里的冰冷,嗓音又柔和了几分:“乖,过来我抱你。”
陆逾白在晏迟期待的眼神中,缓缓地朝他走了过去。
在触到晏迟的手指的那一刻,他忽然反悔了,抽手就要逃,但晏迟反应迅捷一把将他拽入怀中,手紧紧地搂着陆逾白劲瘦的腰,紧拥着他。
怀中那具单薄的身躯,发冷打颤的手指,无一不让他心疼。
“又打架了?”
他的嗓音微涩,但没有斥责的意思。
“迟迟,我没有……没有干坏事……”
“真的!”
陆逾白将头埋在晏迟怀中,温热的泪水打湿了晏迟风衣里的衬衣。
滚烫的泪珠在他胸膛化开,比银湾河的天气还要冷上许多倍。
隐隐泛着刺骨的疼。
“我知道的。”
一个连摸瓷器都不敢的人。
怎么可能贩卖文物?
晏迟脱下外套,披在了陆逾白的肩上。
陆逾白的眸中满是泪水,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角,委屈的像是一只被抛弃过的小猫。
“冷不冷?”晏迟道。
陆逾白点头。
“那能让迟迟抱你吗?”
陆逾白再次点头。
*
银河湾大使馆。
晏迟将陆逾白带了回来。
审讯回来的陈警官得知此事后,怒火冲天的跑了过来。
他粗鲁的敲着晏迟的房间门,“晏先生,我知道你没睡!”
“晏先生,我不管你和这位先生是不是旧相识,但你这个行为属于包庇!隶属同罪!”
“晏——”
“吱——”
陈警官还在敲门的手忽然落空。
房门忽然被拉开了。
一张阴郁的脸映入陈警官的眼帘。
“他睡着了,出去说。”
晏迟回头看了眼房间,小声道。
陈警官没再说什么,去外头的走廊里等晏迟了。
晏迟披了件衣服才出来。
陈警官和他并排着走到了阳台。
银河湾还在飘雪。
二人靠在阳台边沿,背对着雪景。
陈警官:“晏先生,您必须得把他交给我。私犯文物不是小事,就算您现在有调令,能暂时护住他,但您护不了他多久。”
“这件事没多久就会传开的!您到时候该怎么和您父亲解释?只有把他交出来,我们才能推进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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