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另一家同样历史悠久的魔术师家族缺少继承人的缘故,远坂樱被双方的家主共同协商过继了出去,自出生开始就形影不离的姐妹二人就此被迫分离,这是身为魔术师一员的凛不得不被迫接受的残酷现实。
在距离那时候的几个月之后,正式更名为间桐樱、名义上已经不再是自己妹妹的女孩,却在一年以前,悄无声息的办理了退学手续,彻底消失在了远坂凛的世界中,这让她无法接受。
即使回家问父亲有没有樱的消息,得到的也只是否定的答案。凛甚至曾偷偷跑去间桐家,却不得其门无法进入,她去守株逮间桐慎二,逼问他樱的下落,却被一脸茫然的说着“不是跟着雁夜叔叔回家了吗”的对方愚蠢的打败了。
樱那个笨蛋到底在哪里啊!?雁夜叔叔不是远离了魔道吗!虽然跟叔叔在一起不用担心樱是不是在忍受着痛苦,可是……啊啊啊那个笨蛋居然什么都没对她说!!
就在远坂凛恨着自己的无能为力、近乎绝望的拼命修习魔术的时候,间桐樱又回来了。她完好无损的站在她面前,看上去甚至变得开朗乐观许多,眼睛里都在闪着有别于曾经的自信光芒。
幼小的少女情绪激动的抱着妹妹,一边可爱的掉着眼泪,一边又露出了狰狞的笑容,结结实实的痛骂了不省心的妹妹一顿。
间桐樱心虚的低头乖乖听训,主动又大胆的拉住姐姐的手,撒娇般的晃了晃:“凛,我知道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被妹妹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远坂凛顿时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她恨铁不成钢的最后强调了一句“不要再让人担心了”,又再次破涕为笑。
再怎样说都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更何况樱都肯主动亲近自己了,此时此刻的远坂凛才不想去管什么魔术师的规则呢,还有什么能比妹妹安好更能让人感到愉快的事情呢?
相对于这样感人至深的重逢,与此同时,位于爱因兹贝仑城堡的卫宫切嗣却在苦恼,他当然不是为了天气而在烦恼——在这座常年被冰雪覆盖的美丽古城中,时刻感受到严寒早已是常态,根本不值一提。
更重要的事情则是在那距离位于德国的冰雪之城来说,相当遥远的极东之地里,那六十年一次的冬木盛会已经渐渐拉开了序幕,这代表着他必须牺牲掉自己的妻子,不得不亲手葬送她,以对方的性命作为祭品来实现理想。无数次诅咒着自己的无能的男人哀悼着这样的事实,却又不得不去背负起这样的重量继续走下去,他早已有了这样的觉悟。
可是这场圣杯战争从一开始就进行的不太顺利。
爱因兹贝伦挖掘出的那件圣遗物,让阿哈德以及卫宫切嗣确定下了英灵的人选,就在所有人都做好前期的准备工作、打算在最合适的时刻进行召唤时,saber这个职阶却被提前两周占据。大长老也不得不暂时抛弃原定的计划,在此时提议索性在召唤时加入狂化的咒语,使其成为夺取圣杯的战斗里最为锋锐的武器,卫宫切嗣当然同意。
相比起那个传说中记载的骑士王的正直性格来说,或许失去理智的他对这个不择手段的男人来说反而是最好用的剑。
于是卫宫切嗣便在召唤时刻意加入了狂化咒语,那条经过魔力连接到彼端的路途打开后,自法阵中央便出现了一道深色人影——宛如堕落的战神一般、被漆黑的铠甲覆盖住身躯的servant。
黑骑士那副刚毅不屈的身姿,已经完全摒弃了所有的高贵,丝毫寻找不到过去曾闪耀过的光辉。就连他手中持有的华贵圣剑都被迫染上了深渊的色泽,失去了那份无瑕的神秘感。
诡异的不规则暗纹覆盖住面颊两侧,似乎代表着不祥的气息,然而这只是提高能力参数的必备代价而已,这就是berserker的真正姿态。
卫宫切嗣感觉到体内的魔力正在流失,想要维持着狂战士这个职阶的英灵实体化需要付出不菲的代价,甚至于他只要动上一动,所需要的魔力量就堪比呼吸那般理所当然又无法停止。
就在这时,他动了。
没有特地被加驻过结界的教堂大厅内,那一排排摆放整齐的座椅就被当做碍事的废品一般,一剑就足以令它们一分为二,而后彻底沦为木屑。木质的地板只需黑骑士轻轻一击,就会被划出一道深深的裂痕,甚而产生巨大的鸿沟。
在空气中爆发出的魔力洪流不同于纯正的英雄,它只能叫人联想到浸透血色的恶灵而已。
首当其冲的卫宫切嗣面色大变,身手矫健的躲了过去。
“切嗣!”远远站在另一边的爱丽斯菲尔见状,急忙踏过沦为废墟的地带跑来扶住他,温柔地询问着丈夫:“你没事吧?”
“我没事,爱丽。”卫宫切嗣只不过是一时间不适应,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而已,被夺取魔力产生的这点程度的眩晕和疼痛还不被他放在眼里,比起拥有理智的高洁骑士王,berserker这一职阶当然更符合他的预期,但是徘徊在亚瑟王身上的宛如诅咒般的狂乱怨恨却让人意料不到,就连冷酷如卫宫切嗣这般的男人于此刻感到的也只有毛骨悚然的愕然。
在杀意铺天盖地弥漫着的场所里,面对着这种与想象中的场景完全背道而驰的异常,切嗣将脸色苍白的妻子牢牢护在身后,阴沉着脸丝毫不敢大意的瞪着因为缺少魔力而停止了动作的黑骑士:“这家伙……明明感情被封印,无法自主行动,却仍旧抗拒着我的指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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