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后,都觉得过生日的力度不够。
浴室总是无人问津的浴缸又出现了两个人在一起玩情侣游戏的身体。
首先还是楼昭评价了李戈陵买的那条尾巴骨。
“原来这个东西的用处就是帮你说实话,只要你愿意,它就会摇来摇去。”
“别说了……”青年哭着感受双倍的初次经验,他的耳朵后面晃动着银色耳钉,后颈的线条性感又野性,浑身上下的味道一品就知道是非常正宗的帅气小狼狗。
其实他也觉得今晚的二人都不是人类。
像一条寻血猎犬在享用另一条阿富汗猎犬。
“别真的像个可爱狗狗一样摇尾巴,还舔我脸。”
楼大神看了一眼水面:“我本来还打算被今晚的寿星绑起来虐的,太遗憾了。”
李戈陵说是因为大神您打拳很辛苦,还是放过你一马。
楼昭失笑了,他又注视起了自己在水面里面照的清清楚楚的丑,阴森歪扭的胎记和美到失真的青年很像是美男和野兽这部电影照入现实。
“那我还可以更辛苦,麻烦你和我一起辛苦辛苦。”
李戈陵被他骗了,又抱着带出水,湿答答的两个人亢奋到喘气和接吻都费劲。
随着楼昭的手抬了一下,他俩趴到门上,楼大神动作严谨科学像在浴室内解刨濒死的青蛙肚皮。浴巾这块遮羞布不在了。
李戈陵和楼昭健康饱满的胸前贴着瓷砖抹出一条歪歪斜斜的水痕,死宅青年被托了桀骜不驯的腰。双肢离地,抵门在喘。
随后门外的画面越来越模糊,从磨砂玻璃表面看,只能从发声节奏猜测一位外科医生的动刀手法有多粗暴野蛮,一股撞门声也从拉门缝隙打破着现实世界的循规蹈矩。
他俩也在开诚布公谈恋爱里面的点点滴滴,从十年前的记忆到现在时的爱情,如果没有互联网,楼昭会是李戈陵的神吗?
这次不用楼昭问,轮到李戈陵张嘴咬他一口了,“废话真多,祝我二十六岁生日快乐就完事了。”
两人都开始学直白了。
或许最初开始于身体的某种吸引,现在他们已经超越了身体,产生了精神之恋。
李戈陵也在用身体告诉楼昭,我将爱抚你的伤疤,亲吻你的眼泪,共情你的痛苦。
我明白你的面有残疾,可我也迷恋你的精神高贵。
但怪不得都说作家如果爱笔下某个人物的时候会忍不住书写大量描写爱人的句子。
我为你的灵魂和爱上你,早已经写好了三千行情诗。
眼看着夜色无边,心中有爱情滋润的他们都在走出过去。
楼昭和李戈陵又耕耘了一会儿,循着超出人肺部负荷的热,李戈陵轻声地重提一件事,“我妈过世了。”
“……”
“我那天一直在想你以前发生的事,你回答我……你现在还会……这样吗?”
李戈陵落在楼昭身上的眼睛找到了其中最致命的一道疤痕对视。
是的。
李戈陵虽然知道一切已经过去,他还是很在意一点,类似今晚这种拳击台上的较量这么恐怖,那个曾经差点就选择放弃生命的少年楼昭会在被亲人拉回头吗?
诚实地讲,楼昭当时真的没有为父母的不爱而哭,他只是觉得人生无望没有终点,也许是过去天天压抑成了肢体习惯,他对于疼痛的理解已经深埋于心底,自己想挖出来找找痕迹都困难。
可他懂李戈陵母亲折射在自我了断这件事上的世界崩塌。
三次元中的很多人固然是利己主义者,也会有绝望,而没有人理解的绝望是一座迈步过去的迷宫。
论这种心理上被波及到的创伤性人际交流障碍,二次元的coser大神楼外楼,三次元的病人楼昭,他们都很懂。
于是他先保持思考,二人又做了足有四次,等到青年被男人抱回去冲干净,头毛裹成白色小粘糕,楼昭这时亲了一下李戈陵:“饿不饿?”
“问这干嘛。”
楼昭穿了浴袍,肌肉线条流畅的男人抱抱被窝里的金毛青年,就在专门等着他问:“下床给你做第26个生日的长寿面,不然我们怎么算过节?”
“……”李戈陵再次感觉到了这个生日对他来说的意义。
他本应该对楼昭说,好。
可认知里面又在抵抗他总是在过度消耗楼昭爱意这件事。
他不成熟,也不懂事,他们总在履行强大成年人对另一个年下小孩的职责,他一直想让自己更帅气自信和楼昭站在一个高度的。
“哥……我……”
眼泪止不住的他脸上露出一种幸福,期待,又很难为情的感动——或者说,“恐惧”。
“我今天已经很开心了,算了,太晚了……不要了谢谢。”
“不晚,我陪你吃。”
他们就像是那种一意孤行的死心眼,楼昭不在退让,李戈陵莫名其妙就哭的更稀里哗啦了。
他不想哭的。
在他二十六岁这天也许适合顺着那晚的梦话再聊聊童年吧。
“……我以前最怕晚上出门看见小区。”
“你知道那种站在大马路上看别人家凑够一桌子人准时吃饭的感觉吗?”
“每家每户,都是这样,有的人家儿女双全,今天吃的是火锅,有的是小夫妻在家吃kfc,还有老两口慢悠悠地煮米饭炒菜的,他们活在自己的家里面,那是一个风刮不到,雨淋湿不了的房子,只有我一个人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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