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轮到他们时,出现了“坡上起步”的狼狈情况,不管卓蔚成如何加速,小电驴始终有往后滑的趋势。
“好像是因为快没电了......”
郁景徐不大能承受周围时不时投来的戏谑目光,“要不,我还是先下来吧。”
卓蔚成大手一挥,“没关系,我只是需要借你的脚一用,跨过这个坡就好了。”
于是,郁景徐度过了最为社死的几分钟--他在来往行人的注视下用双脚蹬地,硬是让小电驴爬过了陡坡。
以至于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车,又是怎么和对方一起走进的教室。
卓蔚成观察着他的脸色,“对不住,我下次载人前一定确认好电量。”
他短叹一声,“没关系。”这辈子很快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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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容易崩溃的大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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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是谁在第一节课上就喜提论文
阶梯教室里的椅子不时发出“吱嘎”声响,两侧红漆的陈旧玻璃窗俱在紧闭状态,随着头顶转扇战斗机般的声音不绝于耳,热浪开始在此间每个人的心头上疯狂涌动。
两人坐在第五排中间的位置,因为前四排已经被各位“积极分子”给占满了,本来他们就是班上唯二的男生,这样更凸显了他们的存在。
还有另一个班和他们一起上课,情况稍好一点,有四个男生。
临近上课两分钟,学委拿着花名册开始例行点名,卓蔚成和郁景徐的学号挨在一处,也正好是一班名单上的前两个。
郁景徐感觉在自己答完“到”后,便立时有好奇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穿着便服的教授站在讲台边,看见这个离谱的男女比例也不禁失笑。
这位教授的授课风格和他的着装一样“随性”,教材被他甩在了一边,多媒体白板也处于关闭状态。
他一开始的确引申了不少绪论的内容,但让众人都听得云里雾里,只好埋首各自的“事业”。
于是后来他及时刹车,转而讲述一些在中国古代文学历史长河中的文人趣事,成功把众人的目光从电子产品上挪了回来。
郁景徐倒是从头到尾都听得很认真,笔记都记了四五页,而卓蔚成的教材就和教授一样,根本没有翻开过。
下课铃响起时,众人都有点意犹未尽的感受,卓蔚成一直提着的心也差不多放了下来,都到这个份上了,总不可能今年还要让他们写篇论文吧。
孰料教授慢条斯理地开始收拾东西,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今天是九月几号啊。”
台下正准备去食堂抢饭的同学们面面相觑,马上就有几个声音答道:“二十号。”
“哦,那都要到国庆了,这样吧,我布置一篇三千字的论文给你们,研究一下魏晋时期的文学,国庆后把电子版和纸质版一起交给学委。”
在众人一片死寂的沉默中,教授悠然地提着公文包走出了教室。
与此同时,卓蔚成的微信收到了言川兀的私聊消息:“怎么样?中古文史的教授有没有图穷匕见?”
卓蔚成已经无力去因为对方的幸灾乐祸而大发雷霆了,直接发了条语音过去:“我这儿有个让你喜闻乐见的消息,那就是如你所愿,我成功被他刺到了。”
他的心,在木容九月三十六度的天气里如坠冰窖。
他浑浑噩噩地和郁景徐融入下楼干饭的队伍,耳边果不其然充斥着各种吐槽的声音,它们核心思想都只有一个:在第一节正课上就喜提论文,格式也不给一个,现在的精神状态真是太好啦。
郁景徐翻找了一下帆布包,懊恼地问道:“学长中午要回宿舍吗?我好像忘记带钥匙了。”
“啊,回,我点了食堂的外卖。”
卓蔚成把那辆承载着郁景徐社死回忆的小电驴甩在教学楼下,和对方一道从树荫遮蔽的小路绕回了竹园,想要拥抱空调的迫切心情让他暂时忘却了论文带来的痛苦。
他们下午还有一节现代汉语,据说负责授课的就是那位在新生教育周上甩出“四大名补”表情包的讲师。
一提到现代汉语,卓蔚成又想起了和言川兀打的赌,十二月份,他势必要和普通话二甲和英语六级决一死战。
大热天总是让人没什么胃口,点食堂外卖一是因为不想抢饭可以直接送餐到楼下架子上,二则是因为想在宿舍里多吹会儿空调。
于是在楼道里撞见的四个人,手里无一例外都提着外卖盒。
言川兀风卷残云地解决完外卖,拿纸巾擦着从额角淌下来的汗,在心里吐槽这个天吃饭就像是蒸桑拿一样。
他稍稍缓过劲儿来,便凑过来关心两位大一生的论文大业,“怎么样,你们今年要写啥?”
卓蔚成把舀起的一勺四果汤放下,“好像是魏晋文学?”
“哦,我觉得你们这个选题挺好写的,他去年让我们研究的是《楚辞》。”
“求舍长赐教!”卓蔚成就差冲过来给他磕个头了,郁景徐闻言也把目光投到他身上。
言川兀顿觉自己所行的是什么普度众生的善事,不自觉地咳嗽了两声,“就从文学自觉下手嘛,谈谈建安风骨和正始之音,再结合一下钟嵘的《诗品》,别担心,教授知道大一是写不出什么东西来的。”
他云淡风轻地安慰了两人,还在宿舍群里发了一张论文格式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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