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家父张居正 - 第196章 赵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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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6章 赵文山
    今天是赵文山正式状告韩三的日子。
    为了今天这日子,陆树德可谓是煞费苦心。
    他特意在巡抚衙门不远处羊尾胡同外的一处空地,搭上高台,以此来让更多人观看。
    与此同时,他还发送请帖,邀请山东各州府官员来助威。
    总之就是一句话:能搞多大就搞多大,一次性要把韩三这条看门狗打残!
    这日刚交辰时,位于羊尾胡同高台下,早已人潮如流,喧哗如涛。
    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里三层,外三层被山东各州府的学子,围得水泄不通。
    高台上,则是摆放着十张小桌,小桌后边各自插着遮阳的小伞。
    因为还未到时间,因此山东省一级的官员尚未抵达。
    趁着这空挡,台下的学子三五成群,聚在一堆,高谈阔论起来。
    “哼,咱听说了,那韩三万历十年不过是锦衣卫一小旗。短短三年时间,就从小旗爬到一镇镇抚,这期间若是没干腌臜事,咱把脑袋拧下来!”人群东南一脚,一名愤青模样的学子先挥拳道。
    “子语兄言之有理,”他身旁一人一点头,然后附和道,“咱还听说了,这韩三当上镇抚后,每月给这些爪牙都派发了章程。”
    “每日要抓多少人,每日要勒索多少银钱。凡是完成的通通升官发财,平步青云,谁若是完成不了,嘿嘿,那就等着吃瓜落吧。”
    “不会吧,如此一来,岂不是冤枉许多好人?”一道质疑的声音响起。
    “嗐,锦衣卫和东厂一样,都是爪牙,谁管你冤枉不冤枉?”
    “没错!这锦衣卫和东厂就是一群挖窟窿生蛆的坏种儿,要我看,这锦衣卫和东厂,早该废除。我满朝君子,难不成还治不好这天下?!”
    众人吵得起劲儿。
    “陆抚台到——”,一声高亢的吆喝,穿过滚滚人潮,从拥挤的街巷一头传到街巷广场跟前,顿时引起一阵骚乱。
    这些学子,大部分是未曾瞻仰过这等级别官员。
    今日来此,一部分是盲从,另外一部分则是想来露露脸,好让这些高官显僚们记住自个儿。
    这时一听巡抚到来,纷纷伸长脖颈,侧目看去。
    很快,四匹骑着一色枣红马的将领,打马而出,引出身后五十余名带刀卫士。
    一进入到广场边上,瓜斧号旗一刷儿分开,遮阳的黄罗伞往两边一挪。
    亮出一乘八人抬的豆青色锦绣围栏大暖轿。
    整片广场顿时安静无声。
    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看向暖轿。
    轿子一停,一名高大的护卫一步上前,轻轻掀开轿帘。一声威严的咳嗽声先响起,接着,从里边探出一名五旬上下,身穿官袍的肥胖老者。
    “见过陆抚台!”外边的学子齐声抱拳,恭敬一拜。
    “好好好,诸位免礼,诸位免礼。”陆树德面容含笑,摆出一副慈祥长者模样,一边往前走,一边冲热情的学子打招呼。
    他这边一来。
    山东省的布政使,按擦使紧随其后。
    纷纷落了轿舆,走上高台。按照大明制,地方上由三司治理。
    分别是掌管政事的承宣布政使司,掌管军事的都指挥使司、以及掌管刑法的提刑按察司。
    巡抚为京官,代天子狩天,不在此列。
    山东布政使唤做张楚诚,今年五十六岁,乃是张居正麾下的夹带人物。按道理来说,这场“大戏”他本不该来参加。
    今儿个来了,陆树德瞧见,反倒心中有些打鼓。
    二人的坐次挨着,一见面,免不了打上招呼。陆树德先打起哈哈:“楚山老弟,今日之事涉及到元辅亲族,你可不能徇私枉法啊。”
    论年纪来说,张楚诚比这陆树德还大上一岁。
    要是按照品级来论,布政使乃是从二品的官员。
    而陆树德是以三品侍郎衔,巡抚山东。
    就算是京官见人大一级,二人也是平级,陆树德先声夺人,想从气势上占据先机。
    张楚诚只干笑了笑,没有说话,浑浊的眸子中,忽然闪出一道精光。
    他这表现,顿时让陆树德惶惑起来。
    暗忖道:难不成这家伙还有什么底牌?不应该啊,这天下悠悠众口,哪怕是张居正都得退避三舍,如何能翻盘?
    只要赵文山的状纸一递上来,韩三这条狗,他便有把握收下。
    陆树德心中想着,又把目光投到右侧干巴老头儿。见他耸拉着脑袋,微闭眼眸,摆出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摇了摇头,陆树德把身子坐直,看向台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得台下传来一阵喧闹。接着,一名青衣学子,在众人的簇拥下,顺着隔出的甬道往高台走来。
    陆树德一下站起身子,目光盯着赵文山。
    直到他走到跟前,才又坐了回去。
    高台上,赵文山先是扫了眼下边的学子,又赶忙转身对准台上众官员一拜:“学生赵文山,见过抚台,见过诸位前辈。”
    台上官员微微颔首。
    不卑不亢,倒还有几分气度。
    其实,这一幕的场景赵文山不知在脑海中演练过多少遍。今日这一上来,动作行云流水,水到渠成,自然让人看得赏心悦目。
    陆树德一拍桌案,正气凛然的问道:“赵文山,你有何冤屈,只管说来!”
    “是。”赵文山一抱拳,从怀中拿出一封带血的状书。
    台上,台下,顿时紧张起来。
    一瞬间,赵文山成为全场的焦点。对于他来说,这是个机会,一个扬名立万,飞黄腾达的大好机会。
    想着未来的锦绣前程,赵文山喉结一动,猛吞咽一口口水,朗声念道:“济南府学子赵文山,状告曲阜孔家,无视国法,谋人土地,害人性命。”
    “万历十一年九月初五,孔家族人强占李家五十亩土地,李家长子奋起反抗,被孔家伙同曲阜县衙活活打死。万历十十一年九月十七,孔家强行摊派徭役,贪墨朝廷发放役银,激起民变.,万历十三年夏,孔家强占麾下百姓五百余户土地”
    静.死一般的宁静,在拥挤的广场上回荡。
    等到赵文山念完,他挺直身子,把状纸往一递,说道:“学生念完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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