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偷得浮生半日闲(1)
“大清晨你干嘛?”祝夏问。
“讨债。”贺连洲嗓音沙哑,话音和气息都混着浓重的欲。
比起讨债,或许用还愿更切合。
清晨的卧室,阒寂、冷清,空气中不断响起窸窸窣窣衣料摩擦的声音,祝夏脑子还来不及彻底清醒,又沉溺于贺连洲火热的亲吻中。
港岛晨曦的薄雾让窗外的绿叶蒙上水汽,泛起丝丝缕缕的潮湿,她也是。
面料舒适的睡衣不知何时凌乱掉落至地毯上,祝夏的锁骨肩背纤细又流畅,在深色系床单的衬托下,羊脂玉似得皮肤白得发光。
她垂下眼帘望去,只见乌黑的头颅,短发扫过她的脖颈,惹起细细密密的痒意,他薄唇亲吻她、吮吸心口。
祝夏唇间冒出细微的哼气声,她用仅存的意识轻声问:“你今天不忙吗?”
“忙。”他嗓音暗哑道,“忙着陪太太。”
祝夏脑子混沌,等反应过来想反驳,已经被涩感侵略,皮肤沾染了滚烫的温度,这温度蔓延到血液里,激起铺天盖地的燥热,她咬住下嘴唇,脸色泛起绯红。
不同于以往,这次的抚摸、探索让她想起他的吻,直接又炙热。男人漆黑的发与她的肤色有极大反差,滚烫气息喷在敏感肌肤上,建造起一个冰火两重天的城堡。
而她是被困在城堡里的人,任由野兽肆意掠夺,化为己有。
腿上像是被人点了穴,祝夏实在动弹不得,意识轻飘飘的,满脑子都是贺连洲灼热而有力的吻。
他宛如耐心十足的美食家,而她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儿,他的每一道步骤都无比清晰有序,目标明确,为的是完全吞进,全部拥有。
“贺连洲……”祝夏浑身麻意,舒服的时候声线带了颤音,显然,他一松一驰很让她受用。
祝夏仿佛沉溺进了一池汪潭里,热热的气息兜头袭化作牢不可破的网将她笼罩、裹紧,每条细线不断牵扯着敏感神经,惹起阵阵麻栗。
女孩子鼻音不经意溢出的哼唧声像是鼓舞着薄唇往潭水深处游,探索稀有珍宝。
祝夏额头沁出薄汗,五指攥紧柔软的枕头,仰着纤细修长的天鹅脖直哼气。
奇妙而熟悉的感觉宛如清晨大海潮汐涌现的水一样,一下又一下地拍打……节奏明快,音符动人,快乐得让人上瘾。
在某个瞬间,汹涌澎湃的浪滚滚袭来,祝夏大脑陡然一片空白。她脸蛋香腮透赤,红唇微张,喘息着缓过汹涌的劲儿。
贺连洲抻长臂,利落地拉开抽屉,从里头摸出方盒子。
他撕开包装袋,冷白手腕优雅地转了个方向,递给祝夏,沙哑的嗓音命令她帮他戴。
姣好诱人的男性身躯呈现在祝夏的视野里,鼻翼间萦绕着男性荷尔蒙气息,她心跳如雷。
祝夏深呼吸一下,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她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还滴答着海浪残留的痕迹。
贺连洲眸色深了深。
祝夏跪坐在他面前,接过他手上薄薄的东西,像是小时候给洋娃娃穿衣,但又有极大的差别。
贺连洲垂睫盯着她,眉眼沉欲,周身带着极其强烈的攫为己有气息。
祝夏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动作间,惹得男人克制不住,锋利喉结滑落,性感轻喘。
他的喘息声听得她心头一热。
完全准备就绪,祝夏想抬头看看他的俊脸,贺连洲蓦地将她推倒,她整个人仰倒在床榻,下一秒,他结实的小臂勾住她腿弯,用力拖拽到他身下。贺连洲眸底的欲色翻涌成火,宽大的手掌箍住祝夏腰,俯身吻的同时把自己沉下来。他滚烫的亲吻碾压上来,蛮横无理地霸占,无法阻挡的男性气息侵略着她全部意识,带着她迷失、沉沦。
贺连洲一只手臂穿过祝夏柔韧的腰,迫使她贴得更紧密,但他还嫌不够,又拿过一只枕头垫在她腰下。
她像一团湿润又稠密的雾,紧紧包裹住他,浇灭尚存的理智,诱起藏匿在骨子里的暴戾。似是想用这种方式填满心里的一块空缺。
男人高大精瘦的身体完全笼罩她,他身上的气息干净凛冽,混杂着神秘和复杂感。
国王在攻陷领土,以势不可挡的速度和力量,强势地宣告着不为人知的占有欲。
贺连洲血液翻涌,肌肉线条愈加明显。祝夏眼睛隐有泪光,声音支离破碎地从喉咙里溢出来:“贺…连洲。”
男人异常凶狠,从未有过的狠厉。他的眼神亦浓烈噬人,她无法抽离。
“嗯?”
祝夏声音轻颤:“疼……”
一字化作无数根尖锐的刺戳进贺连洲的心头,他渐渐放慢,俯身将头颅埋进她颈窝,贪婪地汲取她潮湿的温暖和微甜的气息。
祝夏紧紧抱住贺连洲的肩背。明明那么快乐,可她的心里却飘上了浮藻一样乱的情绪。
“祝夏。”男人的声音沙哑,喊她名字时,音色蕴含动情的缱绻。
“你怎么了?”祝夏身体和声音均在激烈颤抖,但此刻心理战胜了生理,她的万千思绪全都汇聚在他身上。
贺连洲压在祝夏身上,呼吸扑到她脆弱的肌肤上,炙热的火烤着她。
“是因为脸上的伤吗?”祝夏深呼吸几下,细声询问。
昨晚太困了状态迷糊,视线不清,没发现他面庞的伤势。现在才注意到。
伤不算重。只有几处淤青,两天就能恢复原状。
看起来,他打赢了。
缄默半晌,贺连洲“嗯”了声,嗓音粗哑,不动声色问:“你的钢笔什么来头。”
“啊?”祝夏没想到话题猛然跳跃至文具用品,她愣了几秒,才小声回答,“爷爷送我的生日礼物。”
贺连洲从祝夏颈窝抬起头,深不见底的黑眸簇着火,灼灼盯着她瞧。
“怎么突然问这个?”祝夏被看得热浪滚滚,难以言喻的爽感霎时梭过贺连洲的大脑皮层和心窝,于是他更深地占有她。不可思议的体积骤然而至,祝夏浑身哆嗦,小小啊了声,眼前仿佛炸开了一道白光。她脚背绷直,脚趾蜷缩难耐地蹭着床单。
迷离沉沦时,祝夏看见身上重重的男人弯了下唇,闷笑起来,似乎心情不错。
她顿生一种荒唐的想法:“你又偷走了我的钢笔?”
不然,为什么突然提到钢笔。
偷走贺连洲笑出声来,恢复了迅速而狠重的攻陷,他薄唇吮咬祝夏的脖颈,继续做缠缠绵绵、爱做的事。
男人密集的啄吻和滚烫的呼吸游走在身上,每一下都是撩人的,密密麻麻的酥痒往她的四肢百骸里蹿。
祝夏眼尾被激得潮湿通红,她抱住男人的脖子,指甲陷入他皮肉,试图通过这种方法缓解难以承受的快乐。
贺连洲轻咬她耳垂,低笑着在她耳边说了句话。祝夏心生羞涩,咬了他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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