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出去读个书,你两又不是以后都不见了”程母瞥他一眼,继续低头摘菜,觉得他把这件小事看得太重了,“你两就是这么多年一直都在一起才这么在乎,不信你看,再等几年,等你两都上了大学,都交了女朋友,结了婚,有了孩子,你看你两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天天腻在一起,每天想着联系。”
程母诉说着可悲的现实,程玉书不以为意,甚至连听都不想再听下去,恰好这时,程珈安拿着风筝跑了进来。
她跑得急,在程玉书面前停下后弯着腰大口喘着气,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额前的碎发贴着脑门,脸上满是笑意。
“哥,陪我放风筝。”
“不去”程玉书回头看了眼桌上毫无声响的电话,打发她,“你自己和袁满玩吧。”
“小满哥哥他不带我玩”程珈安拉了拉他的外套,央求的意思很明显,“他只放他自己的风筝,而且他看我放不起来,还笑我,说我是笨蛋。”
听到程珈安告状,袁满扯着风筝线,站在门口为自己辩解:“喂,程珈安,我哪有说你是笨蛋?”
“你刚才明明就说了”程珈安生气地朝他哼了一声,接着求程玉书,“哥,你就帮帮我吧,你帮我把它放起来就行。”
“我……”
“哥,这都第八天了,再过两天我们就回家了,鸣野哥哥他前几天都没打电话过来,今天也不会打的”知道他的顾虑,好胜心切的程珈安开始不管不顾地拉着他往外走,“哥,你就帮帮我吧。”
“那我们就在这院子里玩,谁都别出院子。”出了大门,程玉书接过她手里的风筝,理了理线,抬头叮嘱了他两一句。
两个孩子齐刷刷地点头,连忙答应下来,然而,等程玉书刚把程珈安的风筝放起来,把手里的线交到程珈安手里,都还没来得及进屋,余光便注意到了袁满扯着风筝线越走越远的身影。
“袁满!回来!”再往前走可就走出院子,到大马路上了,程玉书有些不放心,高声喊他:“袁满往这边走!回来!”
袁满扯着嗓子回他,“我知道了,马上过来!”却没动。
程母瞧着院子里的三个孩子,示意程玉书:“玉书,去把小满拉回来。”
“袁满!”程玉书朝他挥了挥手,嘀咕了一句,“说了别走远,就不听,真不省心。”
程母笑着拍了拍他后背,柔声劝他道:“你是哥哥,去,把他给叫回来,他再往外走可就不好了。”
无奈,程玉书叹了口气,抬腿跑了过去。
谁知这时候,袁满已经退出了院子,踏上了马路,不远处还有辆面包车朝他快速驶了过来。
那司机正低头接电话,全然没注意到放风筝的袁满,而袁满又太过专注,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出了院子。
眼看那车马上就要撞上袁满,程玉书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劲跑到他面前,伸手将他给拉了回来,却因为太过用力,被袁满给扑倒在了地上。
马路上的碎石硌得他后背发疼,脑袋发晕,但这都还不算什么,等袁满回神过来,从程玉书身上完全站起来,程玉书才意识到他自己动不了了,双手撑着地面使劲爬也爬不起来。
“妈!”试了两次都没用,程玉书彻底慌了,大声求救,“妈!”
“妈,我起不来了……”程玉书颤抖着手,躺在地上哭着看着他妈,“好疼啊,我后面好疼……”
察觉到情况不对,程母立马推开试图拉程玉书起来的袁满,努力镇定下来,“小满你别动他,回屋叫你妈打急救电话,快点!”
被推开,袁满站在原地懵了片刻,自责、愧疚、害怕、慌张……一大堆负面情绪紧紧缠绕着他的身体,让他无措到不知如何动作才好,也根本反应不过来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程母看他不动,迅速转头对程珈安说:“珈安,哥哥刚才摔了,现在动不了了,你马上回屋叫大姑打急救电话,快点!”
“……喔,好!”
正在厨房洗菜的程梅一听到程珈安的喊叫,再听清她所说的话,着急得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了电话面前,拨通了最近的医院的急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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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漆器
救护车来得很快,没几分钟就到了地方,医护人员迅速下车固定好程玉书的身体,把人抬进车里,直奔医院,送进了急诊室。
做完所有检查,拿到所有结果,程梅和两个孩子留在了病房照顾程玉书,程母和程父则赶快跑去了医生办公室,把所有单子都递给了对方。
那医生拿着ct报告单对着窗玻璃仔细看了看,又看了眼其他的检查结果,再次询问了一遍发生意外的时间和原因经过,而后在电脑上写下病例单。
“医生……我们家玉书他……”程母忍不住问。
“放心吧,他没什么大的问题,就是后背硌到了石头,擦破了点皮……”医生见多了这种病患,语气听起来有些平淡。
“但他说他动不了了”程母打断她,急切地往她靠近了些,对诊断结果表示怀疑,“要是我们家玉书只是擦破了点皮,那他能动不了吗?医生,我家孩子还那么小,你认真点看看行不行?”
“玉书妈妈,你先别着急,先等我把话说完好吗?”医生写完病例单,视线重新落回到程母身上,“他动不了是因为他腰这里骨折了”说着,她一手拿着ct报告单,一手拿着笔在上面圈了圈,“你看,这儿的骨头断开了,他这是摔倒的时候先坐到了地上,导致臀部骨头错位。”她又拿起其他检查报告,继续向她解释:“但你看,其他的检查结果都是正常的,说明他没伤到神经,他摔倒后身体动不了,主要是因为当时太疼了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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