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慈葛玄师徒两人行走在北平的街道之上,看着来往商贩行人,一时间都挪不开眼睛。
一路北上,从徐州到青州,又从青州到幽州,沿途所见民生已经完全恢复,这片被战乱和灾难所笼罩的神州大地,终于开始重新展现生机。
他们以为沿途所见百姓各安所业已经是玄夏能做到的极限了,但越往北走,他们就越是惊讶,因为越是靠近玄夏京城,他们越是发现许多新奇的东西,也越是让他们陌生了。
这种陌生感在这北平城尤其明显,当他们身处其中的时候,他们甚至感觉这里是另外一个世界,因为有太多东西对他们都是陌生的存在。
正是清晨时候,街道上多是人力车来往,来来往往穿行不止,渐渐嘈杂的环境里,报童叫喊的声音格外尖锐,还有挑着担子贩卖面饼吃食的,街面的小摊也一个个全都支了起来,好不热闹。
这时候,不论是本地的工人学生,还是外地的客商也都开始一天的生计,他们要么买上饼子就边走边啃起来,要么就是慢悠悠坐在食摊吃着面条包子。
身居其中,繁忙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但拥堵和忙碌都局限于道路两旁,路面上只有来往车辆通过反而显得宽敞和秩序。
当然这并非百姓都那么好的习性能够严格遵守人车分流的规矩,而是道路上时不时会驶过一队骑马的衙吏,一旦有车或者人不遵从规定胡乱冲撞,那就要遭受衙吏的处罚警告。
即便如此,这也不能让所有人遵从规矩,但至少能让绝大部分遵从规矩,这才有现在眼前所见的秩序。
“嘿,两位客人看着像是高人,可来看看咱们这儿新进的药材,可有海外顶好的老参灵芝,可都是从深山老林里拼着命才摘回来的,随便掰下来一块都可活人命!”
两人正目不暇接看着街市景象,一旁的药铺掌柜见他们背着行囊是方士模样,连忙就向着他们招呼起来。
在这个时代,云游方士和医者道人的身份界限其实都十分模糊,左慈葛玄俨然成了药铺掌柜眼中的目标客户。
不得不说,左慈葛玄确实擅长医术,被这掌柜一叫唤,他们相视一眼,还是点点头走了进去,倒是想看看这里能有多好的药材。
掌柜大喜,连忙把二人迎了进来,只见药铺之内皆是药柜,掌柜依次介绍起来,其间药材果然品类齐全十分丰富,看的左慈葛玄连连点头。
其中倒也有不少稀缺药材,还真让左慈有些心动。
不过他最关心的,还是掌柜口中所说的那些极品药材。
“掌柜刚才所说老参灵芝,可否拿来一观?”左慈看了一阵之后,笑着摇摇头,就冲着掌柜询问起来。
掌柜闻言,颇有些意外,这种极品药材只是自己叫卖吸引所用,没想到他们还真有这个意思,想了想,他还是转身从里屋取来两个木匣。
在打开之前,掌柜看了他们一眼:“我有言在先,二位若是要这等药材,价格是必定不低的。”
葛玄一笑:“掌柜打开便是,便是买不下来,让咱们看两眼也亏不了什么。”
掌柜也就不再多说,小心翼翼就打开木匣,里面的老参和灵芝,顿时出现在左慈和葛玄的视野当中,而这一看,两人就都是一惊。
以他们的眼力,自然看得出这药材的品质,这老参和灵芝少说也有个百多年了。
这种顶级药材,搁以前那只有宫廷之中才能享用,这一下就让他们两看直了眼睛,不得不说他们这会儿确实怦然心动,这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掌柜一见他们神色,心中就有谱了:“咱这药那是采自那三韩之地高山深林之中,以前想要都没得要,也就是现在内外通商往来频繁才能弄来,二位可要把握好机会。”
左慈是挪不开眼睛了,但最后还是艰难的摇摇头,随后苦笑起来。
葛玄此时和左慈是一样的心境,这世上最难受的事情就是求而不得,这么好的极品药材就在眼前,奈何他们囊中羞涩拿不出钱来。
甚至于,左慈连问一问价格的心思都没有:“此药确实极好,不过老夫暂且不需,还是先看看其他吧。”
一句话搪塞过去,掌柜的脸色肉眼可见的不满,但终究没多说什么。
虽然买不起这般顶级药材,但是左慈倒也买了些其他药材,算是没让掌柜的一番殷勤白白浪费。
仅仅一个药铺,就已经让他们师徒二人有些走不动路,更不要说后面各类琳琅满目的商铺了。
北平城商品物资之丰富算是让他们大开眼界。
一路走去,吕宋岛的香料和奇兽,扶桑岛的水产,三韩之地的貂皮等等珍物不乏见到,如毛衣棉衣玻璃等等新奇之物,更是四处皆有,便是那书铺之中,也有诸多话本记事,直让他们大开了眼界。
这当中如珍奇药材这般稀罕东西,以前大汉未必见不到,但绝不至于流入民间。
而玄夏特有发展工商而来的诸多新奇商品,那更是他们第一次亲眼得见,太多东西让他们觉得陌生。
即便是游历四方见多识广的他们,来到玄夏之后,也感觉处处不适。
他们不熟悉这里的气氛,不认识这里的东西,不明白这里的规矩,这里对他们,就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这里可真繁华啊,和南边简直就是两个世界,或许真如师父神机妙算所说的一样,这华夏天命要落在了许辰头上。”
虽然身后的背篓装了不少新买的东西比较沉,但葛玄不仅不累,反而十分兴奋。
他感觉这京城就像是逛不完一般,上好的棉衣自己穿上就脱不下来,方便的火柴一买就是一大盒,精美的望远镜那更是让自己爱不释手。
已经习惯于游历天下的葛玄,突然之间就不想走了。
“那是自然,这世道变化气运流转,皆逃不过为师的眼睛,为师只需掐指一算,便能算准天命应验在那许辰身上。”左慈挑了挑眉,淡淡说道。
葛玄一边把玩着望远镜,一边道:“可师父你最开始的时候,不还说许辰难成气候吗?”
左慈面色一僵,咳嗽一下道:“天时有变,彼时是彼时,此时是此时,那能一样吗。”
说罢之后,左慈心里也嘀咕起来,那时候谁能知道他许辰还真能逆天行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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