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电话那头,许罂不以为意地打了个哈欠,声调颇有几分慵懒:“我很清醒啊,陆沥成确实不喜欢我,所以我以后都不追了。笑就笑呗,谁没几段黑历史啊。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嘛。”
何白曼愣了愣,过了好几秒才道:“……不追了?你以为我会信?”
许罂反问:“你怎么好像很失落的样子?”
何白曼能不失落吗?
她之所以能对原主肆无忌惮地嘲讽,最大的底气还是来源于陆沥成始终对原主态度冷淡。
虽然何白曼和她丈夫也是貌合神离,但架不住她丈夫大方,还愿意在公众场合和她扮演模范夫妻。
原主给豪门太太们拱手奉上的最大话柄,就是陆沥成视她如空气,她仍然对他紧追不舍。
结果不仅陆沥成和陆辞不待见她,连家里的佣人都不待见她。
上回去做客的时候,家里的两位阿姨还在背地里和何白曼说原主坏话。
许罂在陆家的地位可想而知。
何白曼受宠的豪门阔太的形象,是需要许罂衬托的。
许罂要是不追陆沥成了,她们做文章的机会岂不是减少了大半?
她们当然希望许罂继续脑残下去。
但何白曼的失落转瞬即逝。
就算相信太阳会打西边升起,也比相信许罂会放弃追陆沥成靠谱。
何白曼细数起原主追陆沥成的一桩桩一件件,更为相信自己的判断:“是不相信你会有这样的觉悟。说这辈子也不可能放弃的人不是你?每天去陆氏集团碰一鼻子灰的人不是你?说多少辈子都会对陆沥成爱之入骨的人不是你?说势必要感动上苍的人不是你?”
许罂叹了口气,何白曼是在这里写排比句作文呢?
原主原来说过这么多海誓山盟的话吗?
可惜了,单方面的海誓山盟就是用来打破的。
而且,何白曼实在太吵了。
许罂语气平静地说道:“你聒噪不聒噪?喜欢是谁是我的自由,不喜欢也是我的自由。你为什么这般盯着我?难不成你也暗恋陆沥成?觉得我近水楼台先得月,你没这个机会?哦,差点忘了,你是有夫之妇……工作,工作是什么来着……看你这架势,好像是要转行做狗仔了。可惜,你这个狗仔做得很不称职,你的同行都要讲究一个时效性。你怎么还不发?你不发我发了。”
何白曼构思好的所有嘲讽许罂的言辞,在听见最后一句的时候,直接化为乌有。
何白曼万脸懵逼:“???你发什么?”
许罂不会蠢到自己把那张图发出去吧?
这样的结果虽然也不错,喜剧效果达成,但她一分钱都拿不到了……
再说了,许罂有这个必要吗?
是真的破罐破摔、精神失常了?
下一秒,何白曼就被挂断了电话。
随后,收到了许罂甩给她的链接。
然而爆料的内容,并不是她发给许罂的偷拍照。
而是她自己和情人楼骁的亲密合照!
何白曼惊惧得手一抖,手机直接摔到地上。
在她的印象中,她从来没有把和楼骁的合照发给过任何人。
只有上次妄图用理财产品坑骗许罂时,被她在手机相册里翻出过一次。
许罂是如何拿到的?
既然不是从她这里流传出去的,难道是从楼骁那里流传出去的?
何白曼指骨捏得咯噔作响。
许罂并不是用她已经小有热度的小紫薯账号发的,而是直接爆料给了全国最知名的狗仔左韦。
左韦不仅在围脖、小紫薯、豆音上有账号,基本所有社交平台都有号,各大视频网站也有号。
他粉丝数众多,流量非常大,基本发什么爆什么。
左韦发过多少次动态,这些社交平台就瘫痪过多少次。
在狗仔界,可谓无人可出其右。
这次也没有例外。
左韦发出来不到五分钟,就以势不可挡的趋势登上了各大平台热搜。
照片上,何白曼穿着一件薄薄的吊带,以一个暧昧的姿势,坐在楼骁怀里。
而照片的地点,是a市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这家酒店建筑风格独特,堪称a市地标。
房间里装潢风格也别具一格,很快有网友认了出来。
网友最喜欢吃的瓜莫过于娱乐圈和豪门的瓜。
豪门距离他们太远……没关系。
何白曼平时也不低调,奢侈品没少晒过。
提起她的丈夫周盛昌,他们也耳熟能详。
“这是周氏总裁周盛昌的妻子?出轨了?666666玩得真花。”
“前阵子她不是还在ins秀恩爱来着?说豪门老公特别宠她?人都是当面一套背地一套啊。”
“豪门里能接受婚内出轨吗?周盛昌好像脾气很不好的样子啊,何白曼这能跟他交代?”
“估计够呛,何女士准备收拾铺盖离开豪门吧……”
……
何白曼看到这些言论,气得鼻子都歪了。
她作为人人羡艳的豪门阔太,最无法忍受的莫过于别人说她会被豪门驱逐。
这在她看来是下辈子都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若是连她这种姿色都不能留在豪门里,难道让那些说三道四的网友留在豪门吗?
哪个女人会对小鲜肉没兴趣?
就在这时,客厅的门铃被敲响了,随后传来了佣人毕恭毕敬的声音。
是她的丈夫周盛昌回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何白曼脸色霎地一白。
这还是这次舆论风波后,他们第一次见面。
热搜爆炸以后,周盛昌连一条消息也没给她发过,一个电话也没给她打过。
此时此刻,何白曼尚不知道自己会面临着什么。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周盛昌已经怒气沉沉地破门而入。
男人狠狠地盯着她,一言不发,仿佛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
何白曼被瞪得一悚。
下一秒,周盛昌竟然直接抄起手边的花瓶,径直向她砸来!
何白曼双目圆睁,虚虚躲过一劫,花瓶砰地一声,在她身侧的墙上碎裂。
“你疯了!”何白曼不可置信地吼道。
眼前的男人颇有种把她生吞活剥的架势。
密闭的空间让她感到一丝恐惧。
何白曼为自己辩驳:“为什么你在外面有女人,我就不能有男人?!你天天在外面鬼混,我问过你吗?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啊?”
周盛昌凶恶地瞪着她,眼神极为可怖:“我们能一样?!”
何白曼嗓音嘶哑:“有什么不一样?最大的不一样就是我保养得比你好!你能不能和别的男人学学?身材都发福成什么样了?品行还有这么大问题,还想我一心一意守着你?你当现在是什么年代呢?人生这么短暂,凭什么就只有你可以及时行乐?!”
周盛昌:“你说和谁学?和谁学?这个圈子谁不是花天酒地?你的生活还不满足?每个月你他妈花我多少钱?拿了那么多房子车子还挑三拣四?没有我你能保养得这么好?医美的钱你赚得到吗?想什么便宜都被你占了?嫌我发福?外面不嫌弃我的女人多的可以排队!多少人以和我说过一句话为荣?身在福中不知福,还他妈有勇气出轨?周家的脸都给你败光了!不想待着就给我滚!这辈子别出现在我眼皮子底下,多看你一眼我都觉得晦气!”
和谁学?何白曼不想说,她脑海中浮现的头号对照组竟然是陆沥成。
她和陆沥成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但即使只有几面之缘,也足以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
同样是男人,怎么能差这么远?
陆沥成修长挺拔,气势逼人,俊美如神祇。
周盛昌挺着啤酒肚,样貌丑陋,性格阴晴不定。
更不要说周盛昌虽然算得上暴发户,但和陆沥成的实力差距实则天差地别。
如果不是陆沥成过分让人垂涎,嫁给他太让人妒忌,她又何至于揪着许罂不放?
不说和陆沥成做多么亲密的事情,光是看着就赏心悦目。
眼前的男人,哪里比得上他一根手指?
还好陆沥成喜欢的人不是许罂,不然她真的会被气死。
何白曼分神的间隙,周盛昌自然以为她在联想哪一号小情人。
给他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竟然还敢在他面前肖想其他人。
无论他是否对何白曼有感情,何白曼都是他户口本上、旁人认知里的合法妻子。
他无法忍受这样的侮辱。
周盛昌终于按捺不住,挥着拳头向何白曼抡去。
何白曼歇斯底里:“姓周的!你要是敢家暴,我明天就去曝光你!”
周盛昌双目猩红:“离开了周氏,你能有什么能耐?家暴?真是可笑,谁跟你说这是你的家?给你几分钟,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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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采采正准备给何白曼打电话,问她敲诈许罂一事进行得怎么样了,就看到社交媒体上弹出的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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