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星阁见云栖面色泛红, 眸底满是怒色地盯着自己, 硬是一个没忍住, 低头便亲了上去。
“你松……唔——”
这不是在游轮的双人间中, 也不是在木屋那张简陋的木床上,而是在段星阁心心念念,无数个日夜都想回到的家里。
没有摄像头, 没有观众, 更没有可能出现的外人。
从他十六岁得知自己心思的那天起, 在这张床上他不知道做了多少个充满妄念的梦, 然而每次醒来,他却只能静静地看着那人睡着的侧脸,最多只敢趁着他沉睡或者昏迷时小心翼翼地偷一点吻。
而如今,在这张床上,在云栖彻底清醒的状态下, 扣着人的腰不断品尝着梦寐以求的唇舌。
美梦成真的满足感和一个人独享的占有感让段星阁兴奋得瞳孔不断收缩,一时间没了分寸,几乎要把人揉碎在自己的怀抱中。
云栖被他亲得忍不住呜咽, 没一会儿竟也止住了挣扎, 俨然是被亲软了腰身。
可他放松下来的右手不知道胡乱按到了哪里, 整个人被烫得蓦然一愣,当即不可思议地回过了神, 反应了两秒后立刻羞愤欲绝地把人推开,连嘴角都来不及擦便咬牙切齿道:“……你再闹人就给我滚去睡书房!”
因为方才激烈的动作, 睡袍的衣领被摩挲得大开,眼底和嘴唇尽是一片水光,明明云栖已经被气成了这样,可他话里用的还是“再”,而非直接将人赶走。
纵然被占尽了便宜,他却还是给了段星阁第二次机会。
让人忍不住想更加过分一些,试试他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但段星阁最终还是忍住了。
因为他深知今非昔比,这不是游轮上的双人间,云栖要是真不高兴随时能让他从卧室里滚出去。
于是他敛下眸底的欲念后,抬眸时立马换了副姿态,搂着人乖巧地撒娇道:“不敢了真不敢了,我乖乖听话,哥哥别赶我走。”
云栖眸底带着水色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闭嘴睡觉。”
“好好好,睡觉。”段星阁轻笑了一下反手关了灯,“晚安,哥哥。”
一片黑暗中,云栖气得原本不想搭理他,可过了很久后还是没好气道:“……晚安。”
第二天一早,云栖睡了个自然醒,把这几天缺的觉都补了回来,待他睁开眼时,却发现枕边空空荡荡的。
云栖心下一紧,似曾相识的画面立刻在脑海中浮现,像是噩梦一样挥之不去。
然而他面上还是装出了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按部就班地洗漱完下了楼,直到看见桌子上的早餐和门口没动的鞋子时,他才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段星阁跑哪去了,但很显然没走,那一切便好说。
云栖也没找他,坐在餐桌旁低头吃了一口段星阁给他准备的三明治,熟悉的味道在口腔中炸开,熟悉到让他愣了一下后才端起咖啡,打开了手机。
云栖有早上看财报的习惯,但先前在综艺上时一是没时间看,二是害怕镜头把内容拍进去。
时隔这么多天再次打开,出乎云栖意料的是,他作为明云董事长,在综艺上抛头露面那么久,还和对家星云的老板看起来不明不白的,股票却涨了不少,财报也好看了许多。
恋综的宣传好像确实起到了很不错的作用,云栖喝了口热咖啡之余,有些别扭地承认,段星阁之前的想法似乎确实有他的道理。
早饭快吃完时,秘书发来了晚上的行程,和他们合作了很久的广告商想要借此机会续约,下午有个饭局。
云栖答应了之后沉默了良久,又嘱咐秘书道:“你再帮我起草一份东西。”
职业素养良好的秘书看到他发来的东西后,罕见的难掩惊讶:“您确定?”
云栖只回复了“确定”两字,秘书这次没有再说什么,过了没多久,广告公司的公用电话便打了进来。
这家公司十分老牌,但云栖其实并不打算继续用它。
原因无他,闻风林掌权期间别的不擅长,最擅长的就是操纵舆论颠倒黑白,可以说是实业一点没有,流量却不少。
崽卖爷田不心疼,他一个赘婿,吃绝户把家业给明皎时自然也不会心疼,反正他什么力都没出,只是做了一些表面功夫,明皎就算真的把公司经营倒闭也没事,只要别落到云家人手里,一切就好说。
这家广告公司其实是闻风林当时开始合作的,但眼下有了明皎的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云栖自然不想再用他们。
但饭还是要吃的,对方面子该给也要给。
于是云栖接起了电话,以往他一个人在家时,为了方便用餐都是外放,故而这次也下意识点了外放。
可电话对面的人似乎并不是往日熟悉的人。
“宝贝,好久不见。”那人相当轻佻道。
云栖蹙眉,猛地没听出来是谁:“你打错电话了。”
说着就要挂电话。
“等等等等!宝贝,是我,谢安德!”那人连忙自报家门,“别挂别挂。”
云栖反应了三秒才意识到谢安德是谁,回过神后瞳孔骤缩,下意识看了眼二楼,而后火速切断了外放,拿起来蹙眉冷声道:“怎么是你?还有跟你说了很多次,别乱喊。”
“你这副样子会让我怀疑你是不是背着我结婚了,而妻子正在旁边拿着刀听我们俩的对话,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可要心碎了。”对面面对他如此生硬的回应,却还是轻笑道,“这家公司高价聘我当首席设计师,我就回国了。进了公司才知道他们家最大的甲方是谁,那句古话叫什么来着?千里姻缘一线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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