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电话就来了?”苏禹被问的一激灵。“酒店总统套房的管家打给我的。”
“管家,打给你。”那颂坐起来,看着苏禹。
苏禹也坐起来看着他,半晌后知后觉道:“是呀,他为什么打给我,不打给那叔和宣姨?你,不会是,喜欢我吧?”见那颂眼底窜火星子,立刻摆手改口,“我错了,我该死,我信口雌黄,那哥大人大量。”
那颂收起满肚子火气,指着卧室门问:“你来的时候,他们就在外面坐着。”
“对呀,不然呢?”苏禹眨眨眼,“到底怎么了?”
“十几个人整整齐齐地坐在客厅。你不好奇吗?”那颂又问。
苏禹慢慢反应过来,那十几个人的确不像鬼混了一晚的人,倒像是来迎客的。
“成百上千杯crazy night,为什么只有我睡到现在?”那颂问。他醉成狗,其他人却清醒的坐在沙发上打牌,一个个穿戴整齐,别说身上有没有痕迹,至少脸上脖子上没有。以他喝醉后的德行,他不相信那些人能不挨揍。真相只有一个!
“你菜。嗷——”苏禹跌坐在地毯上,顺势盘腿坐好,手肘撑在床边如有所思,“见鬼了,他们怎么都没事。”
“那些……怎么说的?”捋顺思路,好像暗夜中看见明星。那颂顿觉浑身轻松,他下床重新系好浴袍,系的一丝不苟,生怕外面的人看见什么似的。系好浴袍,打量一遍自己,小腿和脚还露着。他踢踢苏禹的脚。“袜子。”
苏禹:“???”
半分钟后,穿着长袖浴袍和篮球袜的那颂威严地拉开卧室门
十几双探究的眼睛瞬间落在他身上。
那颂轻咳一声:“谁让你们来的?他给多少,我给双倍。”
苏禹捏着嗓子问:“哥哥我有吗?”
那颂作势要捶苏禹。苏禹立刻板正脸对十几个人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那哥人送外号人面兽心心狠手辣辣手摧花第一人,不想死的太难看,都给我从实招来!”
那颂:“……”闭嘴你个傻逼!
“那公子怎么下床不认人了。”安安噘着嘴委屈地控诉那颂,“上床的时候叫人家sweety,下了床就叫人……”
“闭嘴!”那颂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苏禹也忍不住打了一串激灵,手指点点安安:“这么恶心的话亏你说得出来,不讲男德!”
“那先生大可不必担心我们出去乱说。大家各取所需,昨晚我们很开心,并不想要什么,如果您没什么事。”一个身材高大面貌清俊的男人走到那颂前面,“咱们下次再约。”他拿出一张名片塞进那颂抱紧的手臂里。
“不要过来!”那颂边躲边喊。男人利索地把名片塞进他浴袍兜里,飞了个吻走了。
那颂掏出名片丢到地上狠狠踩了一脚。
十几个人,挨个过来道别,那颂果断把苏禹推到前面挡住弱小无助的自己,锐利的眼睛在每一个经过的人身上扫描。
苏禹是个合格的代理人,与每一个人或握手或拥抱道别。
“回去好好休息,辛苦了。”
“屁股疼不疼,疼的话记得看医生。”
“唔哩颂颂第一次,多担待。”
那颂在后面踢他光着的脚丫子,苏禹完全忽略他,跟最漂亮的安安拥抱颊吻。
“受苦了小可爱,他是不是弄疼你了。”
安安给了那颂跟一个幽怨的眼神。
送走所有人,两个人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全都吁出一口气。
苏禹累的顺着墙溜到地上。“颂你太牛了,下次不许约这么多了。”
那颂也顺着墙上蹲下,岔开的腿露出一片风景,他立刻合拢膝盖塞紧睡袍,又朝门口那边瞄了一眼才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昨晚柯桦也在。”他总有一种感觉,昨晚在他身边的是熟人。如果是陌生人,不论是谁这会儿都不会囫囵个站在他面前嘚瑟。
苏禹震惊到表情龟裂,欲言又止地说:“你是说……他,和你们十几个,一起……”他拍了两下巴掌。
啪啪声激得那颂眼皮发烫,他抓抓发热的耳朵,踢了一脚苏禹的屁股。然后飞快地点点头。
苏禹揉揉眼睛,天瞎了他颂哥是害羞了吗?屁股蹭着地毯往前挪,挪出攻击范围苏禹才敢大放厥词:“你不如说昨晚把你送回来,跟你那啥一宿的是那小子。”他也不太相信那颂会跟陌生人过一宿,还是十几个陌生人,但是再强的武力值也挺不过十几杯crazy night,那种酒喝下去主打一个毁天灭地、六亲不认、人狗不分。
那颂想起床另一边的痕迹,那里一定趟过一个人。“为什么不能。”他语气笃定地说道。
苏禹不知道说什么,见兄弟迷之自信,只能应景地“哇喔~”了一声。
“还是那个问题,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怎么来的?”那颂自言自语地呢喃。“那几个人,谁有资格开恒洋酒店顶层总统套房?”
答案自然是没有。
恒洋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只有两间,一间不对外,曾经是李恒洋的落脚地。另一间也极少有人住。
苏禹望着痴迷灵魂三问的兄弟,也不禁细想起来。大概是人少了,氧气充足了,大脑灵活了,细想之下,眼睛一点点睁大一点点变亮。
他一骨碌爬起来,开始在总统套房里来回察看。越看越确定了那颂的猜测,他回头给那颂出馊主意:“要不,咱验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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