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我要感谢生命中每一位应该感谢的人!
舒尔茨的确是在衷心的夸奖乔喻。
事实上这句话是夸奖还是在惋惜,是要看年龄段的。
如果乔喻此时已经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那么舒尔茨大概会惋惜,乔喻浪费了太多时间,以至于基础还不稳。这将会导致乔喻在独立研究一些基础性的难题又或者开发一种新的数学框架时,会非常吃力,甚至功亏于溃。
但乔喻只有十六岁。
这意味着乔喻还有大把的时间去学习并补足他薄弱的基础,在未来去冲击那些世界级的难题,甚至是创造出属于自己的数学。就好像他现在正在做的事情。
年龄优势的恐怖就在于此,舒尔茨甚至觉得乔喻再浪费两年都没关系,反正还这么年轻。
乔喻只觉得很羞愧。
他已经大概明白为什么他不喜欢跟那些留给他邮箱的数学家交流了。单纯就是基础薄弱,太菜。
没有那些神来之笔的灵感,他大概啥也不是……
想到田导给他规划的书单才看了其中一小部分,乔喻就感觉很羞愧,他竟然还有脸跑到哲学院去跨界听课,果然是无知者无畏。终究还是过来人才是知道他最欠缺的部分。
回去之后不能到处乱听课瞎嘚瑟了,乔喻心里暗暗警醒着。
他都已经在某宝上订了一张“为华夏数学崛起而读书”的锦旗,虽然是为了摆摆样子,但既然样子都摆出来了,总不能以后让导师跟袁老看他的笑话。
毕竟对于未来他可是有追求的。
这么说吧,学习数学现在是他的本行工作,成为能开发一个大型小区的亿万富翁是他人生的目标。
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本行工作都干不好,凭什么能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
就好像乔喻之前想要成为一个职业游戏选手。
试问如果他成为职业选手后连竞技游戏都玩不好,每次比赛都差了那么一点,但他的目标却是成为世界第一,享受万人敬仰……这显然不太可能。
能不被骂,就已经是烧高香了,大家评价一句“菜就多练”都属于温柔的。
所以想要实现自己的目标,首先要在本行业里做到真正的出类拔萃。
是的,跟彼得·舒尔茨谈过之后,乔喻在心里重新给自己定下了目标。接下来一年时间里,他要完成燕北大学数学院一般本科的所有课程,夯实基础。
如果让田言真跟袁正心知道了此时乔喻内心的想法,大概会很欣慰。
当然这个时候,没人对乔喻提出这些要求。
不管是华清还是燕北又或者其他华夏的教授们,当得知今年的世界代数几何大会开场报告换成了十六岁的少年乔喻时,除了少数人外,心情大概都是激动的。
毕竟如果乔喻这次报告如果表现足够出色的话,无形中就是对华夏数学界话语权的增强。甚至不止是在代数几何领域,以后跟同行交流的时候,这些可都将是吹牛逼的谈资。
甚至都不需要他们先提起,也许就会有人追着他们问:“嗨,xxx教授,我听说一个叫乔喻的在世界代数几何大会上做开场六十分钟报告?神呐,这是真的吗?”
很多时候所谓集体荣誉感,大概就是这么来的。
……
当然此时感觉激动的可不止是这次到访大会的教授们。
事实上,许多原本都没打算报道这次大会的华夏媒体,在收到消息时,都已经开始闻风而动。
尤其是一些在巴黎有常驻机构的华夏媒体。
当然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实际上人仔细翻看一些大型媒体就会知道,其实大家并不热衷于报道学术界方面的事情,尤其是数学。
原因之一大概就是普通人其实并不关心。
每年除了诺奖公布的那两个月,或许会有些科普类的博主流量有上涨趋势,但其实也就那样。并没有太多人会真的去关注今年有哪些科学家获奖,他们获奖的原因又是因为什么。
并不是大家不敬畏知识,而是根本不懂。
哪怕去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做的事情,其实跟当前热点科技息息相关其实也没多少人知道。
是的,不管是在华夏,又或者是全世界任何地方,绝对不到百分之十的人知道2024年诺奖得主是普林斯顿大学的约翰·霍普菲尔德跟加拿大多伦多大学的杰弗里·辛顿。
哪怕前者的研究成果是开发了一种联想记忆模型,能够存储和重构信息,模拟了人脑神经元的工作方式;后者曾被誉为人工智能之父,曾发明了玻尔兹曼机。
真的,哪怕某个人在你面前大谈特谈人工智能的时候,你去反问他是否知道2024的诺奖得主,大概都只会让对方一脸茫然。
人们看得懂在研究什么的物理都是如此,就更别提数学了。
哪怕菲尔兹奖每四年才颁发一次,哪怕是世界数学家大会颁奖年,华夏也不会有多少媒体会真的关注、报道这些东西。因为做新闻的都知道,除了数学圈内人外,没人会太过关注这些东西。
这玩意儿没有流量。
原因也很简单,数学研究超过这个时代的理解能力太多了。哪怕是数学中相对简单的概率论跟统计物理。比如2022年菲尔兹奖得主雨果·杜米尼尔。
获奖原因是针对统计物理中的概率模型的研究,尤其是对二维和三维格子上自旋系统和渗流模型的深刻理解。
简单的一句话,包含了n多普通人根本没接触也无法理解的概念,比如什么是二维和三维格子?什么是上自旋系统?什么是渗流模型?
人们对于科学最感兴趣的还是能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
比如人工智能,比如无人驾驶,比如实体机器人,比如空间站,比如宇航员登月,比如移民火星,又比如空天航母……
至于这些东西背后所涉及到的数学算法跟物理基础,普通人其实懒得关心。
所以媒体记者针对这类科学的报道往往也就是抱着完成任务的心态,流量肯定是不敢想的,还要报道无非是不能显得对基础科学完全漠不关心。
当然有一种情况例外,尤其是在华夏。
那就是当有国人被世界学术界肯定,并给与超规格待遇的时候。
比如许多甚至之前不知道诺贝尔奖的人,也知道华夏有人拿了诺奖,是因为青蒿素。甚至提到青蒿素,就会记起那个人,以及她这个奖项。
这是一种华夏普通人跟西方普通人完全不同的思维模式,这大概基于从小开始的集体主义教育,以及一种极为朴素跟压抑多年的民族自豪情结。
如果剖析其思维模式演变大概就是,奖项是其他国家评选的,我们的人获奖,足以说明我们不比他们差,所以我也不比他们差……
不管人们是否承认,这其实就是华夏埋藏在骨子里的集体主义荣誉感在作祟。
尤其是当一个人在世界范围内获得荣誉的时候,那么这个人在许多华夏人心中已经被动的承担起了更多的东西,某种程度上他的言行已经不止是代表自己,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已经代表了整个华夏民族。
至于西方人大概只会认为,咦?那个人取得了一些了不起成就,哦,他也许很棒,我们应该恭喜他,为他鼓掌。不过他也就是个人而已,他再厉害,也只能代表他自己,跟我并没有什么关系,哪怕我们是一个小区的邻居。
甚至在这个人没有对我们有实质性帮助之前,如果社区出面搞什么欢迎仪式,还会被认为是在浪费他们这些纳税人的钱……
这就是区别,也是流量的区别。
所以其实本来这届世界代数几何大会就已经有不少华夏媒体在默默关注,也纷纷派遣了记者打算报道这次大会。
原因无他,毕竟这次大会有华夏一位十六岁的数学天才,在大会做三十分钟报告。
当然,重视程度其实也并不高。
因为之前这些记者已经基本都确定过了,这次乔喻的三十分钟报告是在一个分会场进行,而不是主会场。
这意味着只有感兴趣的数学家才会去听,毕竟分会场的报告会通常都是十几场,甚至几十场同时进行的。
参会的教授们,会选择自己感兴趣的课题去听取报告,并参加讨论。
现场照片再怎么修饰,也不会让人太过震撼。
甚至一些关注度低的报告会只有寥寥几人参加也是有可能的。
哪怕乔喻的报告会,参与的数学家很多,但如果都是东方面孔,也很难引起太大的轰动。毕竟华夏人现在对这块的阈值很高的。
尤其是所谓世界级的会议上,乔喻的报告吸引的都是东方面孔的教授,大家不但不会觉得骄傲,甚至会觉得参会的教授大概是在压力下被安排了任务。
当然这也不能怪普罗大众。
之前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太过消耗人们的信心了,以至于免疫力变强了。
所以之前哪怕接到了报道的任务,确定要参与报道这次会议的华夏记者们大都也不是很上心。
甚至其中许多人根本就没打算去现场。
反正这种注定翻不起什么风浪的新闻,到时候随便引用一下其他人的报道,在网上截取一些现场的图片去掉水印应付一下就行了。甚至直接用别人的图片问题也不大。
注定火不起来的新闻,人家吃饱了撑的还专门为这破事儿维个权。
但当组委会临时决定改了会议议程,将乔喻的报告从原本的分会场三十分钟报告会,直接升级到六十分钟开场报告的级别,这情况立刻就不一样了。
会议开始之前,突然玩了个大的?
华夏十六岁少年在世界代数几何大会上做六十分钟开场报告?!
标题就叫全世界数学家都要集体聆听来自华夏十六岁数学天才的声音?
真的,一个本来没什么爆点的新闻,突然就一下就有成为爆款新闻的潜质。尤其是乔喻这个名字,随便搜索一下国内的网络就知道,之前就已经上过好几次热搜。
尤其是最近的一次热搜,跟田言真和袁正心同时出现,被许多数学界内部人士形容为华夏数学界世纪大和解的关键人物。
同时还是去年cmo的冠军,并在小里巴巴的世界数学竞赛上拿到了代数与数论赛道唯一一枚满分金牌!
最最最最关键的还是根据作者们的打听,这次乔喻的报告重要性突然上提的原因是,乔喻帮助数学家解决了一个数学界极为重要的猜想,几何朗兰兹猜想!
于是,酒店里准备参加这次会议的数学家其实还没怎么样,华夏记者这边瞬间炸锅了!
毕竟记者到现场报道类似于世界代数几何大会这种大型国际学术会议,也是要有邀请函或者组委会颁发的媒体通行证,否则根本进不去会场。
所以理论上来说记者想要参会首先需要向组委会提交申请,然后接受大会专家组的审核。
申请材料中要有所代表媒体机构的介绍性,以及记者的采访目的跟个人信息。
大会的组委会要综合考虑媒体机构的类型,以及采访记者是否具备一定专业性,来判断其是否能够准确报道会议内容。这些对于学术界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媒体喜欢瞎说,可不止是在华夏,几乎全世界都是如此。
但学术的严谨性要求如果对会议内容进行报道,必须确保这些信息能被较为准确的传达给公众。
比如人家教授在台上报告的内容明明是针对黎曼猜想中对于零点分布的研究进展,如果媒体曝出去,xxx教授在世界数学家大会上宣称解决了黎曼猜想并做了六十分钟报告,获得世界主流数学家的交相称赞,这就会让这次大会显得颇为尴尬。
尤其是在人们已经习惯性依赖搜索引擎,甚至人工智能都已经开始依赖于搜索网络资讯内容的年代。
这些不负责任的报道如果标题足够惊悚,说不定没几天全网都是关于黎曼猜想已经被人类攻克的新闻。作报告的数学家,也可能一脸懵逼的接到许多外行的祝贺……
想想都知道这会有多尴尬。
这次突然的调整,也让许多之前没打算去现场的华夏媒体记者着急起来。
尤其是张诺可。
作为华夏新闻社在巴黎的常驻记者,他之前其实已经接到了报道这次会议的任务。
不过鉴于一些原因,张诺可是真的厌倦了,去搞这种烘托某个华夏出了数学天才的新闻。
而且他经常报道关于科学方面的新闻,比一般记者更清楚学术圈的运转规则。
虽然对于一个十六岁少年来说,能在世界级的数学会议上,能够受邀做三十分钟分会场报告的确是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但恰好因为乔喻跟田言真、袁正心两位大佬之间的良好关系,张诺可认为这次报告其实没什么可报道的。
原因很简单,有田言真跟袁正心在其中操作,在代数几何这个领域分会场接到组委会的邀请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学术资源这个词可从来不止是研究资金这么简单,还贯穿到学术研究的方方面面。导师的人脉关系,直接影响到是否能参加一些大型学术会议,能否获得某个奖项,某否拉到一些投资,能否跟一些大型企业建立合作……
毫无疑问在华夏数学界,田言真跟袁正心所掌握的学术资源很多,多到力推一个十六岁少年在分会场做三十分钟报告并不稀奇。
但当张诺可得知乔喻的报告升级到这场会议的开场报告,立刻意识到事情没这么简单了。毕竟这已经完全超出了田言真跟袁正心的能力范围,甚至已超过了这个世界目前任何一位数学界大佬的能力范围。
毕竟世界数学学派很杂,还真没哪家能做到一言九鼎。
十六岁的少年想要做开场报告,而且还是组委会临时为他更改议程的开场报告,除非他的研究成果真有内容,否则的话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哪怕是世界联盟的主席,如果毫无道理的提出这个要求,大概都会被一帮数学家给骂到抑郁。
张诺可从来不会怀疑那些数学家侮辱人的能力。
因为他真的体验过。
那时还是他刚刚成为在职记者不久,在得罪了一位数学家后,被对方通过严谨的逻辑跟不带脏字的语言,跟慢条斯理的语气,完美的论证了他就是一个草包,狗屁不懂那种。
读书期间作为校级辩论队成员的张诺可甚至当时找不到对方的逻辑漏洞进行反驳,一度被怼得哑口无言,对方临走的时候还免费赠送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目光。
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他开始恶补各种专业知识,最终成为了一个外派常驻记者。
总之在确定了这个消息后,张诺可便快速行动起来。
好在他在巴黎已经待了四年,各个层面都有些人脉,很快就通过中间人跟这次组委会一位委员搭上了话,然后通过紧急申请模式拿到了一张电子通行证。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张诺可立刻将这个消息汇报给了国内。
对于驻外的新闻记者而言,这一点其实很好。可以完全无视时差,随时随地联系华夏内的同事们。
也就是这个时间节点,很快关于华夏十六岁少年乔喻要在世界代数几何大会上做开场报告的消息,迅速在官媒内部飞快的流转,甚至开始引发高度重视……
几何朗兰兹猜想这玩意儿,大家不太懂,但能够被众多菲尔兹奖大佬重视,哪怕是拼着在大会开幕前一天也要调整会议议程,让乔喻做开场报告演讲,这绝对是份来之不易的荣誉。
什么叫少年强则华夏强啊?!
于是这次不少受邀参会的华夏教授们都接到了电话,尤其是乔喻的导师田言真。
“嗯,乔喻这次的成果虽然并不是他一个人的成就,但就几何朗兰兹猜想本身而言,对世界数学界来说是极为重要的,因为它涉及到一个统一理论,这也是世界数学界一直在追求的东西。
从这个层面来说,这一成果的确是够得上在央媒新闻中播出的。而且乔喻在其中做了极为重要的贡献,他不仅是找出了原始论文中的一处错误,更是用他的方式修正了这个错误。
最难能可贵,或者说最值得报道的是,他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为数学界提供了许多新的数学思想跟工具,这也是哪怕只有一天的缓冲,大会组委会也要临时调整议程,让他做六十分钟开场报告的原因。”
“我的建议是起码在会议之前,还是不要打扰他了。毕竟乔喻才十六岁,而且这是他第一次站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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