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钟媚遥遥对视一眼,李玉疏是个看脸的庸俗女子,见钟媚含泪,犹如玉兰泣露,她心就软了,指名将钟媚留在身边,当做了贴身宫女。
随后,仉河皇帝驾崩,太子继位,李玉疏封为端婕妤,钟媚跟在她身边,成了贴身女官。
新帝广招才人,而石睿,正是布衣考中的状元郎,正值年少有为,犹如芝兰玉树。
李玉疏曾经见过他两面,觉得这是个良人,于是拉线搭桥,撮合了石睿和钟媚,并预备着求皇帝让宫女出宫。
结果,皇帝看上了钟媚。
又或者说,是两人狼狈为奸。
李玉疏根本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好上的,只知道皇帝来她宫殿的次数越发频繁,她还挺开心的,因为她最近在和新进宫的妃嫔们打擂台,需要皇帝的宠爱撑腰。
那些妃嫔,她一个也看不上!其中尤其的皇后和一个小少使,她最看不爽了,入宫了还不肯侍寝,玩什么清风明月欲擒故纵啊。
等她准备好钟媚的嫁妆,开口和皇帝提出要送钟媚出宫的时候,侍奉在一边的钟媚忽然扑通下跪,扯着她的衣裙,泪如雨下:“娘娘,求您别赶我走!我错了!”
“你这是干什么!”李玉疏吓了一大跳,“你不是说好要和石侍郎……”
“你起来。”皇帝阴沉着脸,将钟媚搂到怀里,钟媚弱柳扶风一般,依偎在皇帝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李玉疏震惊地看着两人,视线从皇帝身上移到钟媚身上,再移到皇帝身上:“你……你们?”
“朕心意已决,要封媚儿为良人。”
李玉疏后知后觉,她再蠢再天真,也知道“封良人”是什么意思。
良人,甚至品阶只比她低一级。
她霍然站了起来,指着皇帝,手抖得说不出话。
“姐姐!姐姐!”钟媚哭得更加憔悴了,依旧如初见般哭得让人动容心碎,“姐姐对我有救命之恩,媚儿无以回报,只是姐姐与陛下多年恩爱,迟迟不曾有身孕,媚儿怜惜姐姐,愿为姐姐诞下龙子,认姐姐为母。若是姐姐记恨,只管恨我罢,不关陛下的事情,陛下对姐姐,情深之此。”
“你们……”李玉疏平时是个会挖苦人的,但她不擅长与人吵架,被钟媚三言两语,堵得眼眶发红。
她气得捂着胸口:“你就是这样报恩的吗?早知道你是这样狼心狗肺的人,当初我就不应该救你,让你沦落到教坊司去!”
“你救她?你也不安好心,你怎么可能好端端救人。你肯定是早就打算拿媚儿固宠,朕现在依你想的做了,你是不满足吗?”
李玉疏一拍桌子,愤愤道:“三郎,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
“色衰则爱弛。”皇帝蔑然道,“婕妤,朕以为,朕给你们李家,足够脸面了。不要不识好歹。”
李玉疏扫空了桌上的茶盏。
钟媚浑身一颤,声泪俱下,膝盖一软就要跪下去:“姐姐……”
“媚儿!”皇帝急忙抱住她,钟媚两眼一闭,晕了过去,皇帝大吼着“太医太医”,他恶狠狠瞪着李玉疏,“媚儿要是有事,朕要你好看。”
李玉疏缓缓瘫坐在椅子上,悲凉地望着面前这个面目全非的郎君。
直到太医前来,诊出钟媚已有三个月身孕,皇帝才喜洋洋地离去,徒留李玉疏一人坐在寝宫里。
这些事情,李玉疏自然不能找人诉苦,后宫有后宫的斗争,现在正处于关键时期,一旦被人发现自己的脆弱,到时候只怕不只自己,还有宫外的亲人都要遭殃。
一想到宫外的亲人,李玉疏鼻头一酸,抹了抹眼泪,装出一副趾高气昂的跋扈样子去给皇后请安。
然而,皇后是个嘴皮子厉害的,一眼就看出她哭了,特意把钟媚这件事当笑话说了出来。
满座嫔妃皆笑。
李玉疏当即眼圈就红了,可她不哭,她还恶狠狠瞪着其他妃嫔,直到那个一直被她欺负的小少使站了出来:“够了,那个女子实在败坏咱们妃嫔的名声,陛下是圣人,怎么能被罪臣之女勾引蛊惑。”
皇后神情瞬间凝然。她是针对李玉疏不错,但身为一国之母,她更在乎皇室颜面,大小是非,她心里有数。
小少使只说完这句话,施施然坐了回去,皇后也不再抓着李玉疏不放了。
可是,李玉疏还是气晕了过去。
召太医一诊,她也有了身孕。
这便是仉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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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图层无限叠加,架空世界,娘娘昭仪婕妤一锅烩,完全不符合真实历史常识(恶魔低语)
第39章 宫墙泪3
仉端郁闷地出了青洲园,闷闷不乐,在御花园里到处乱走,不知道是不是今日走水的事情,宫里走动的太监宫女极少,偶尔几个人经过,也是步履匆匆。
宫里的天阴冷冷的,刚暖和起来的天又冷了回去。
仉端漫无目的地到处乱逛,他想不通,也想不明白,石破玉和自己居然还有这样的因缘。
走着走着,路过一扇朱红色的大门,一支蕨草从门缝里探出头,撩过了仉端的裤脚,他顿了顿,抬起头,发现朱红大门上挂着一块牌匾,写着“未央殿”。
未央殿,这不是冷宫吗?
在仉端记忆里,他听宫人提起过,未央宫从太祖开始就是冷宫,专门关押一些失了心智的嫔妃宫女,据说怨气很重,不少宫人夜里路过都会看见不干净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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