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六小姐的画,还远远达不到那种程度。
这红纱少女说是画灵也不太准确,因为它的形成与画的关系不大,全是颜料里的怨气形成。
真正的画灵可不会随随便便杀掉画主人。
禾晔吹灭蜡烛,打开房间的灯,让牧夕璟用摄像机给这些画像拍照后,将它们恢复原位,以供下一个进来的嘉宾观察。
做完这些,他走出房间,进入左边最后一个房间。
看到这个房间布局,不用细想也能知道是谁的房间。
浅蓝色的窗帘,大大的公主床,粉色的床帘,淡绿色的床单被套,就连台灯都是粉粉嫩嫩的颜色。
整个房间的布置都是舒适的暖色调,虽然现在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少了几分精致干净,但也看得出当时的这个贺家六小姐在家里很受重视。
禾晔进入房间,视线落在角落里的淡蓝色轮椅上。
他的神色未变,继续打量房间,相比于她妈妈肖丽珠爱拍照,这个六小姐正好相反,宽敞房间里只摆了三个相框。
床头的相框里,她面容清丽,长发扎起,带着一个闪晶晶的皇冠,穿着淡蓝色的洛丽塔长裙,露出的小腿穿着白色长袜,黑色小皮鞋,抱着一个兔子玩偶,坐在长椅上,笑容灿烂,看起来也就七八岁的年纪。
之后的两个相框,都挂在墙上。
其中一张是她生日时,抱着一大束鲜花,与蛋糕一起拍的合影。
蛋糕上写着:祝贺雨璇15岁生日快乐。
照片中,女生妆容精致,一袭深绿色长裙,头上带着一顶新皇冠,笑容满面。
可禾晔却看到这个笑意未达眼底。
才15岁的少女,黑眸中却带着凌人的寒意。
刚刚那个画灵说她杀了两个人,可禾晔看完她的面相却发现不止,她手上最少有五条人命。
在这两张照片中,她都是坐着的,再加上那张轮椅,足以说明她身患残疾。
最后一张,是她的黑白遗像。
禾晔收回视线,开始搜索其他有用的东西。
房间的几个抽屉,已经有被拉开的痕迹。
禾晔再次一一打开查看,终于在第五个抽屉里发现了一个日记本。
他原以为这上面会记录一些小女孩的心事,结果打开却发现,全是密密麻麻的诅咒。
【你怎么不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这些字写的并不规正,有的字很大,有的字却很小。
其中因为写的太用力,直接把字给划破了,可写字的人就像是没发现一般,继续地写着去死,马上死之类的话。
这些字眼里的恨意仿若有了实质一般,恨不得直接从本子里冲出来,变成一把锋利的杀人工具。
她一个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心理竟然黑暗到如此地步,竟然没有人发现?
或者说发现了,但依旧纵容?
还有,她这是想让谁去死?
是画室里的两个受害者之一,还是贺家的哪个人?
第119章
禾晔继续往下翻看,隔了划破的三页,依旧是恶毒的诅咒。
你为什么还不死?你什么时候死,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早晚要下地狱,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这样的文字占据了整整一页。
再往下翻,画风突然变得正常。
『1919年4月06日,晴:
今天妈妈带着我出去郊游了,认识了新朋友,他叫文家明,长得很帅,也很高,但他会蹲下来与我讲话,还诚恳地夸我长得漂亮,帮我捉了好多小金鱼,好开心!
还有,那个烦人精再也不会出现了。』
1919年,从时间推算,那时候的六小姐也不过十三四岁。
“那个烦人精再也不会出现了。”禾晔将这句话重复的念了一遍。
再也不会出现了。
死了吗?
所以在写这个日记之前,她刚刚杀了人?
禾晔收起心绪,继续往下翻。
这个六小姐再次发疯。
【为什么世上会有这么多讨厌的,明明是我的东西,我的!!!】
禾晔原本还在想,是什么东西,下一页就给了他答案。
【一个丑小鸭怎么敢肖想他,他不会喜欢你这种又丑又无趣的女生。】
这些字写的又大又重,仿佛只有划破纸张才能纾解她心中的怒气。
再翻几页。
【他夸我长得好看,说我画画最好看,送我甜品,陪我散步聊天,他喜欢的人是我】
继续往下翻。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着一个丑小鸭笑,你不要跟她温柔的说话,不要把我的甜品分给她,不要宠溺地摸她的头,你个坏蛋】
这张纸多了一些褶皱,应该被水打湿后,又晾干的原因。
她哭了。
十三四岁,正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虽然禾晔不太明白喜欢人的感觉,但也知道这个六小姐应该是暗恋人家,但失败了。
他再次翻页,这次是正常的日记。
『1919年11月20日,中雪:
这几天一直在下雪,丑小鸭的尸体找到了,文哥哥哭得好可怜,诶,可是哭又有什么用呢,她已经回不来了,对吧。』
禾晔从她最后两个字中感觉到了愉悦地得意。
『1920年4月18日,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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