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钻木取火没关系,拾个两袋三袋的海螺比过她,找回属于男人的面子与尊严!
顾湛雄心勃勃地跟在苏千凉身后,踩上湿滑的礁石堆,就看她把渔网的一端往腰间一系露出个大口,膝盖微弯,左右手齐齐开弓抓到海螺就往渔网里丢,动作之熟练、速度之快令顾湛怀疑她原本是个拾海螺的渔村姑娘!
愣神间,苏千凉走出十来米,渔网里铺了一层海螺。
不用说,和苏千凉同个方向过去肯定只能捡点剩下的,赢不了她!
顾湛果断反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没有拾海螺的经验,见苏千凉是逮着什么抓什么,他一样照做,那种原本爬得很快的但是一等他过去立刻不动弹的海螺也不放过。
摄像大哥跟在身后,心情复杂:到底要不要告诉顾影帝他拾的是寄居蟹呢?
眼看顾湛拾得挺开心的样子,摄像大哥闭上嘴巴,默默调整角度拍摄。
算了,让顾影帝高兴高兴吧,虽然也高兴不了多久。等苏千凉把寄居蟹挑出来,他还可以拍个顾影帝惊掉下巴的表情,肯定很有流量!
不知内情的顾湛还在想等下苏千凉看到他拾那么多,会有多惊讶,拾得不要太开心。
另一边,摄像大哥差点给苏千凉跪了。
工作多年,他哪见过在镜头前不找最美的角度,不出声表示存在感,还无视镜头存在,恨不得撒丫子把镜头甩掉的嘉宾?
摄像大哥反复告诉自己:这是个纯新人,得当素人对待。
顾湛不在没人抛话头,他决定自己来,最多让后期把他的声音剪掉改成字幕――很多节目组这么干。
“千凉以前做过这个吗?”
“嗯。”苏千凉埋头拾海螺。
摄像大哥:“……”他都给出话题了,嘉宾居然还是不接!
“我看你速度快,捡的全是大颗的海螺,没有一颗寄居蟹。”适时地给了一个近景,伸出大拇指放在海螺旁边当对比的参照物。
“嗯。”苏千凉还在拾海螺。
摄像大哥:“……”心好累,想回去换个嘉宾跟拍。
正胡思乱想着,苏千凉忽然直起身来快跑几步,摄像大哥忙跟上去,发现她背朝镜头蹲在一个小水洼前,一调转摄像头就愣住了。
只见两块大礁石交叉形成的小水洼里有一条三指宽的石斑鱼,摆着鱼尾无忧无虑地游。
“这,运气太好了吧?”
“是它运气差。”苏千凉捞出石斑鱼放在礁石上,抽出藏在军靴里的瑞士军刀就是乓的一记刀背,紧跟着把被拍晕的石斑鱼往渔网里面一丢。
摄像大哥:“怎么说?”
“这是退潮之后露出的礁石,这条石斑鱼应该是涨潮时顺着过来,退潮时没来得及跑。”苏千凉顿了顿,难得多说一句,“我得谢谢它运气不好,给我补充蛋白质。”
摄像大哥:“……”
这条石斑鱼算是万中无一的运气不好,之后苏千凉拾海螺的过程中再没遇到运气这么差。
拾满一袋后,转身朝来的方向走。
没走多久,见到背对她的顾湛,还有他身边扛着沉重摄像装备脸上有着谜之表情的摄像大哥。
轻轻松松捡满一袋的顾湛站起来松快松快筋骨,发觉苏千凉朝他走来,挑了挑眉:“你满了?”
一句“我也满了”还在嘴边,苏千凉走到他身边,手里拎着的那一大袋渔网里,颗颗比成年男人大拇指指甲盖还要大的海螺令顾湛自感惭愧。
他低头瞅瞅自己挂在腰间的渔网,大大小小全有,大的有大拇指指甲盖那么大,小的比无名指指甲盖还要小,还有顺着芭蕉叶爬上来的。
你怎么就那么突出呢!不知道枪打出头鸟么?
这么掉面子的尴尬时刻,顾湛讨厌一切冒尖的,顿时食指一弹把那两颗格外冒尖的弹了回去,仰面朝上,四脚朝天。
“嗯?”顾湛惊讶地发现被弹回去的两颗海螺和渔网里其他的好像不太一样?
没有吃海螺必须要吐出来的那层薄薄的一块。
两根葱白纤细的手指伸进渔网之中,捻起那两颗格外冒尖又与众不同的海螺往海里一丢。
“寄居蟹不能吃。”
顾湛:“……”
讲道理,他还是知道寄居蟹是什么东西的,就是一时激动失误而已。
“咳。”顾影帝一本正经地点头,试图做最后一波挣扎,“这东西和教材上的有些区别,我以后肯定不会认错!”
这时,他听到了那么点“啪啪啪”的不太和谐的声音,像是拍打什么?
顺着声音一看,顾湛身后的摄像大哥也把镜头探了过来,只见一堆深色暗色的海螺下藏着一条石斑鱼,随着鱼尾巴的动弹露出更多的红色条纹与斑点,两人一同露出惊讶的表情。
顾湛:“你捉鱼去了?”他们俩出来没带其他工具,不能钓鱼那就只能是捉鱼了。
“嗯。”苏千凉道,“在礁石边捉的。”
顾湛:“??”
“这条鱼运气不好,退潮时没来得及跑搁浅了。”搁浅两个字生动形象,很有画面感了。
顾湛:“……”
反过来说就是苏千凉运气好,毕竟他还真没听说过有这样稀奇的事发生。
两袋海螺足够吃了,两人回到营地用军刀靠近刀柄的尖锐部分敲海螺屁股,顺便把寄居蟹挑出来。
还别说,顾湛是不管大小不管品种全部捡的,挑出来的寄居蟹非常多。
于是,他十分庆幸要敲的是自己捡的一袋,否则男人的面子一点没挣回来,掉得更多了。
默默地把寄居蟹往竹节里悄悄一丢,准备等会儿偷偷地放到海里毁尸灭迹,绝对不能让苏千凉知道!
就坐在他隔壁的苏千凉早看到他的小动作,就是配合装瞎罢了。
每个队伍里都有那么几个刺头,背着她干了坏事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在训练辛苦的份上,多数能放过的就放过,实在不能放过的就丢去洗队里所有人的袜子。
这个好!
决定了,以后名义老公干了坏事还不坦白光想掩饰,就让他洗全家的袜子!
丝毫不知未来会怎么样的顾湛还在偷偷摸摸地把挑出来的寄居蟹往竹节里塞,暗暗吐槽自己:怎么捡了那么多!
没多久,四个嘉宾回来,见他们俩在敲海螺屁股,又见到放在一边的改制版渔网,个个眼神发亮,趁着天还没黑全往礁石边去了。
顾湛可以预见他们四人会和他一样捡到不少寄居蟹,唇角微压,没显露半点幸灾乐祸,略忧虑地说:“我们没调料。”
“你继续敲。”苏千凉回头瞅瞅茂密的丛林和即将暗下来的天色,去帐篷里翻了手电筒出来,又把塞了盖子的竹节装进生存包里带上,“我去找点其他吃的,如果发现调料和淡水就带回来。你敲完海螺处理一下垃圾,洗一洗,不会生火就等我回来。如果有空就去捡点树枝,晚上海边会冷,需要弄个火堆。”
说了迄今为止最长的一段话,苏千凉头也不回地进了丛林。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顾湛垂眸,睫毛掩盖住眸里略复杂的神色,闷头敲海螺屁股。
说好的为了应付双方家长而扯的结婚证,两人就是名义夫妻各管各的,苏千凉对他的叮嘱简直像对着……不懂事的孩子。
有27岁那么大的孩子么?等她回来,一定要好好说道说道!
又一颗寄居蟹!
不用再偷偷摸摸地藏寄居蟹生怕她知道后掉面子,可他并不觉得多开心,反而有点怀念她在身边两人一起忙碌的时间。
顾湛捏起一颗海螺敲了下去,吓得里面躲藏的寄居蟹缩成一团,不敢冒出一丢丢。
他不会是抖m吧?
不!不可能是抖m!这辈子都不可能!
顾湛把敲好屁股的海螺往好的一堆丢,捏一颗藏了寄居蟹的海螺继续敲。
忽地有脚步声传来,顾湛停下无意识针对寄居蟹的动作,盯着苏千凉离开的方向,一分钟,两分钟过去没有出现,人呢?
背后而来的脚步声更近了。
闵书走路一拐一拐,姿势别扭,是师景同扶着过来的。
顾湛远远看着,没有上前帮扶:“怎么了?”
师景同把闵书扶到他们自己的帐篷旁,远远地回:“不小心扭到了。”
扶闵书坐好,师景同跑向顾湛,不太好意思地问:“前辈,能问你借一下红花油吗?”
荒岛上除了顾湛临行前挑中的红花油,没有一点应急药物。
“红花油有限,说不定之后还要用,这样,我用创可贴来和前辈换吧?”
选红花油是为了以防万一,有人受伤当然要用。不过,能换两个创可贴也不错。
苏千凉今天又是砍竹子又是削竹盖的,手上有不少小伤口,不知道得用多少。
想着,顾湛点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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