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站在原地未动,眼神紧跟着那个熟悉到梦里出现千百次的身形,看着盛垣一步一步靠近他,熟悉的气息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从何言的心头迅速蔓延,酸胀堵塞的感觉迅速弥漫到眼眶。
盛垣站在他的面前,一只手从身后抽了出来,掌心一朵乐高积木搭成的玫瑰花。
“我的掌心只剩玫瑰一朵。”
“此行又山高路远。”
“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和我同行。”
盛垣比何言矮半个头,此刻抬眸看着他,眼底星河滚烫璀璨。
“我什么都没有,因为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如果你要我,我就拥有全世界。因为你是我的。”
话音落下,盛垣摊开另一只掌心,黑色的绒面盒子打开,两枚戒指在其间熠熠生辉。
钻石闪烁的碎芒像爱人眼泪落下时敲击在键盘的音符,华光灿然。何言垂眸,听到整个世界的交响乐奏响。
“盛董!”
“盛董!”
“老板娘!”
“老板娘!”
“要他!”
“要他!”
人群的声浪铺天盖地。
“点头呀!说要呀!说我要你!”何言的身后,有一只手戳了戳他,声线激动到扭曲。
何言木木的点了点头。
他好像没说话,他觉得自己唇齿麻酥酥张不了口,可是耳边清晰听到自己的声音,他在说——
“我要你。”
下一秒,一枚闪着光芒的戒指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整个会场洋溢着澎湃的欢呼声,层层声浪如海浪,破空而上。
何言的耳边却听不见其他声音,只有盛垣的呼吸声,一声一声落在他的心间。
造物主自玫瑰诞生之日起,便策划了这场名为救赎的邂逅。
日暮下的花店,玫瑰将救赎的故事告诉风烟。
路过这一场人间,不止玫瑰有爱意。
这一瞬间何言清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内有什么暖暖流淌,心底关于爱情降临的幸福感加倍。
他知道,是原身'何言'在替他高兴。
心底最后一丝纠结消失不见,何言微微躬身,双臂抱住了盛垣,深深吻了过去。
“砰!”
有人关了整个报告厅的灯,只剩一束冷白的聚光灯打在他们的身上。
这里爱情肆虐洋溢。十公里之外的言盛国际医院顶楼特需病房里,旖旎的味道也肆虐绵延。
罗闻试图丢下最后一件遮挡,被阙之渊一把揪住。
“何言说过……可以吗……?”阙之渊声音暗哑,残存的理智在极力克制。
“可以可以可以!”罗闻一口咬了下去,磨着小虎牙,“你别神经兮兮的!总不至于以后每次做都要跟何言申请吧!”
这一口谁受得了。
阙爷顿时丢盔弃甲。
“叮铃铃——”罗闻的手机在关键时刻响起。
“……”
二人同时僵住,罗闻低声骂了句街,挪动手指捞起来一看,
【罗老爷】。
“我爸!”罗闻一把推开阙爷,一骨碌滚向大床的另一侧接起电话。
“爸!我睡午觉呢!干嘛!”
“我忙了一段时间没问你,你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下一次治疗就是明天了吧?我来陪你啊!”
罗闻脸色一僵,“不要!不需要你陪!我好得很!”
罗经年:“那我来接你回家住几天啊!医院里哪能住的舒服……”
罗闻麻利打断了他,“不要!我要留院观察的!你不要多事!”
罗经年:“那我还是来陪你吧我明天一早就来奥……”
罗闻:“不要!不许!不……”
罗闻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看样子他是一定要来的了。”罗闻沮丧的甩掉手机,一头扎进枕头猛捶。
阙爷微微皱眉,沉默了半分钟后开口。
“还来吗?”
罗闻揪起枕头就砸了过去,“什么时候了还有这心思,你吃不饱吗!”
话音刚落,天色就陷入黑暗,日月星辰颠倒,银河沉落湖底,羽毛飞入天空。
两个小时后。
罗闻陷在柔软的被子里,白皙的肌肤透着异样的薄红。
阙爷收拾完毕嘴硬的崽子,沉默着抓起手机走到阳台,关上门。
“长峰啊。”阙爷拨通了陆长峰的电话。
“老大,有什么安排?”
“联系一下良城那边吧。抛个大项目出去招标。”阙爷顿了顿,继续道,“把风声透给罗氏。”
“好,这就去办。”
挂了电话,阙之渊陷入沉思。调虎离山总归不是长久之计,翰城的基础已经扎实了,周边几个城市也差不多渗透了。
阙家在内陆的几条生意线,他已经吃下了百分之九十多。阙氏家族企业内部,他安插进去的钉子也都起了作用,最近企业内部丑闻频出。
时间也差不多了。收网在即。
下一步就是谋划一下,如何把崽子不费兵卒的收入囊中。
最好还是皆大欢喜的那种。罗经年年纪大了,经不起惊吓。
阙之渊这么想着,眼神慢悠悠落到床上蠕动的崽子露出的白皙长腿上。
真好看。阙爷抿唇。
罗少爷还不知道这些。只是在半小时后接到了老爷子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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