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雄鹰苏勒坦汗 - 第453章 燕然山下立新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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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3章 燕然山下立新汗(下)
    “台吉,前方发现诺尔布的军队,敌人已经列好阵,拉布占巴千户正与他们对峙”,自以为稳操胜券的赛因巴特玛赶到燕然山下时,卫队长阿克布钦布给他带来了不好的消息。
    “拉布占巴壮的连头熊都能打死,是什么人敢阻他的锋芒?”老台吉不满地嘟囔着,双目却尽是狐疑之色。敌人已经列好阵等自己,显是早有准备。难道他们知道我会带着兵来?谁走漏了消息?
    走到阵前一看,对方足有万余,列着传统的蒙古五排骑阵。前两排重骑兵,装配着战斧、狼牙棒等重兵器;后三排轻骑兵,装配着短剑、投枪、强弓。这阵形厉害!战时,后三排的轻骑兵穿过重骑兵的阵列向敌人射箭和投枪,或者边后退边转身射箭,造成敌人阵列的混乱。敌人阵营混乱,他们就转移到两翼给重骑兵留下通路实施决定性打击。这个年代,随着火器的普及,以前的那种连人带马都裹甲的笨重但冲击力极强重骑兵已经很难见到,所谓的重骑兵,不过是身披双层甲、手持重兵器的重型轻骑兵而已。不过森严的骑阵一旦摆出,依然杀气腾腾,让人不敢小觑。
    “列阵!”赛因巴特玛心头一凛,下令部下摆出战斗队形。
    “请赛因巴特玛老台吉出阵答话”,对方军阵中忽然驰出一员老将,白发白须,人倒是精神。
    赛因巴特玛认得此人,乃是素巴第汗的左膀右臂阿海仿青,当年跟着素巴第南征北战,着实不好对付!“哦,是阿海仿青呀,许久未见,你倒是不见老”,他不阴不阳地说了句。
    “在老台吉面前,奴才怎敢说老?”阿海仿青不卑不亢地于马上施礼,“敢问老台吉为何而来?”
    “哼!明知故问,自然是为吊唁先汗并推选新汗而来”。
    “吊唁先汗、参见会盟,如何要得这许多兵马?请您将兵马驻于营外,带些亲卫随奴才入营便好”。
    “不~不~”赛因巴特玛头直摇,“我的儿郎们都思念先汗,欲入营吊唁。怎么?你想剥夺他们的权利吗?”
    “准备战斗~”
    “准备战斗~”
    “准备战斗~”
    双方谈不拢,双方的将领纷纷下令,准备大战。
    “老台吉,大家都是札萨克图部的,何必自相残杀?您先约束好部下,容我禀报珲台吉后再做定夺。可好?”阿海仿青淡定地问。这便是老将的好处,做事稳重不容易冲动。
    “也好。你速去禀告”,赛因巴特玛冷笑。
    札萨克图汗庭内,杀气冲天,一队队手持刀枪的军士巡视着营寨。
    额尔德尼召的使者噶布珠车登、土谢图部使臣哈喇瑚里、车臣部使臣唐古特额尔德尼、赛因诺颜部使者塔斯希布等都被要求待在使团的营帐内不要出帐。
    大卫国礼部右侍郎博贝觉得自己是大国来使,对方应该会给些面子,带着儿子玛木特朝营帐外走去。不料刚到使团的营帐门口,就被几个手持利刃的武士拦住,“我部正在举行推选新汗的会盟,为了尊使的安全,请您待在营帐内”。
    “岂有此理!我大卫国莲大汗是伱们珲台吉的安答,为了支持珲台吉,我等不远万里而来。难道札萨克图人就是这样对待朋友的吗?”玛木特气得大嚷。
    “回去!”见卫使给脸不要脸,武士拔出了弯刀。
    “嚓”,初生牛犊不怕虎,玛木特也拔出自己的刀。博贝则没有说话,任由儿子胡闹。“住手!”素巴第时代的老将达尔玛什哩忽然出现,呵斥住部下,笑呵呵对博贝说道:“武夫无礼,侍郎莫要见怪。今日要会盟推选新汗,难免有宵小觊觎汗位。为了您的安全,珲台吉不得不这么做。请原谅!”
    “无妨!珲台吉做得对。我真诚地祝愿他顺利执掌札萨克图部的马鞭”,博贝朝达尔玛什哩微笑。
    “叔祖既然想带兵进入便让他进来好了,不过一万多人马,能掀起什么大浪?”听说赛因巴特玛要求带兵进营寨,诺尔布冷笑,丝毫不犹豫便同意。
    赛因巴特玛率军入寨,但见处处是手持刀枪弓矢的士兵,结成一个个战斗队形,数量远比他的人多。寻来寻去寻不着自己的盟友和托辉特部的兵马,不由得暗暗叫苦。
    策璘台吉偷偷溜到他的身前,“叔父,我打听过了,和托辉特部的兵马被拦在寨外,兄长只带了少数亲卫入寨”。
    “什么!俄木布额尔德尼这蠢货,做此等大事岂能把兵马留在外面!”赛因巴特玛气得跳脚。
    一旁的阿海仿青听到老台吉的咆哮,心中暗乐,却面色恭敬地请他入帐。
    大帐内,另外六位和硕诺颜:俄木布额尔德尼、巴噶阿海、索那木阿海楚琥尔、思其布额尔德尼、衮布扎克冰图阿海、衮布扎克达尔汉都在等他。
    赛音巴特玛一见俄木布额尔德尼便使了个眼色,那意思:你坐在我旁边,待会若是打起来,我的卫士可护你周全。不料那木头懵懵懂懂的,竟然全不理会。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便开始吧。父汗离开前将马鞭传给三哥,部落里的人都知道此事。国不可一日无君~”会盟主持衮布扎克冰图阿海开口。
    正说了一半,便被一声威严的咳嗽打断。赛因巴特玛气定神闲地说道:“我那侄儿将汗位传给诺尔布侄孙不假,可根据世代相承的传统,札萨克图的汗必须要经过和硕诺颜的推选,所以马鞭究竟该传给谁,尚未定”。
    “没错,俄木布额尔德尼兄长德高望重,可为大汗”,策璘台吉大呼。
    “住口!你并非和硕诺颜,有何资格发言?”策璘的长兄和硕诺颜巴噶阿海愤怒地瞪了他一眼,高呼:“素巴第汗的遗嘱必须遵守,我支持立诺尔布为汗”。
    策璘懵了,兄长不是答应立俄木布额尔德尼吗?为何变卦?
    “这只是你个人的意见,不代表大伙儿。老头子我支持立俄木布额尔德尼,他是咱们喀尔喀有名的好汉,若为汗定能振兴咱们札萨克图”,赛因巴特玛坐不住了,亮出观点后问索那木阿海楚琥尔、思其布额尔德尼、衮布扎克达尔汉,“你们三位怎么看?”这三位台吉都曾在信中表态支持立俄木布额尔德尼,应该是可以相信的。
    “这有什么好争的?父汗生前早有吩咐,自然是立三弟”,“三弟德才兼备,他做大汗,我等心服口服”,“我支持立三哥为汗,除了他,谁当大汗我都不服”,孰料这三位居然做出与老台吉预料相反的选择。
    上当了!这是个圈套!
    赛因巴特玛直觉后背发凉,他很清楚有人在算计自己。
    “贤侄,你怎么看?”他朝俄木布额尔德尼使了个眼色,暗示他和自己一起采用武力夺取汗位。
    “噔”的一声,俄木布额尔德尼拔出佩刀,“我兄长素巴第临终前将马鞭传给了诺尔布贤侄,汗命不可违!谁敢不遵汗命,先问问我的这把刀答不答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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