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375. 提审
孟获既然被擒,剩下的散兵游勇、虾兵蟹将自然蹦跶不了太久。随着带来洞主和祝融夫人也被生擒,南中的统治阶级正式宣告全军覆没。
只有少数那种规模小到孟获都不屑于拉拢,平日只管剥削的小洞府逃过一劫,剩下规模较大,死心塌地跟着孟获对抗汉军的几乎是一个都没跑掉。
随着这些洞府的壮劳力、高层都被汉军杀死、活捉,周围的洞府蠢蠢欲动,吞并之事时有发生。
而关兴、张苞他们在击败了最后的孟获残党后,与收到了通知的杨锋一同,向劳水东岸而归。
杨锋是冯习专门点名让他来一趟的,毕竟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不给他点特殊关照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汉军自打南下支援杨锋,到如今关兴、张苞班师回营,总历近三个月,汉军伤亡不到两千,其中战死更是不到四分之一,剩下的重伤、残疾也不算太多,大部分受伤士卒经过一段时间调养就能恢复战斗能力。
而且随着冯习那些基础医学的普及,随军医师水平再差,再不会用药,如今也知道了至少要为伤员消毒。
古往今来,战场环境可以说最是肮脏。烟尘、污泥,加上古人一般也没有那个意识,拿些草药往伤口上一抹就算了事。
在冯习的要求下,必须用沸水煮过的绷带和布条清理干净伤口,然后才能上药,接着用同样消过毒的绷带包扎。
如此行为虽然无法让死亡率归零,但是汉军因为伤口感染而死的人数相比以往是大幅度下降了的。
毕竟那些刀伤、刺伤基本都不算太致命,都是皮肉伤罢了,实际上致命的都是伤口感染导致的。
随着张苞、关兴等将领回归,南中的那些头头们,除了战死沙场的,几乎全数都聚集在此了。
不过虽然他们是一族之人,此时的身份待遇却也是天差地别。曾经最高高在上的南中之王孟获,如今是最下等的阶下之囚。而董荼那、阿会喃、杨锋等迷途知返或者早早投靠汉军的将领,自然是享受着贵客级别的待遇,吃穿用度一切都和汉军普通将官持平。
当然,兀突骨待遇也算不错,毕竟他投靠汉军的快,而且进献了制造藤甲之法,所以也没受什么亏待。
“见过大都督。”
汉军众将鱼贯而入,向冯习见过一礼。此时冯习端坐在帐中上首位,面前是自己带来的随军办公桌,右手坐着鲍丰,然后跟着邓艾。
两人毕竟是冯习带来的荆州军的亲信,坐在右手首位、次位也算合理。本来冯习是想让邓艾坐首位的,不过邓艾现在面子还有些薄,说什么都不愿意,只好让鲍丰享受享受这個首位的感觉了。
“各位辛苦了,南中之事本将自会如实记录,送交丞相和陛下,为诸位将军请功。”
冯习也没有架子,笑着起身,拍了拍关兴和张苞的肩膀。虽然三人年岁相仿,但是如今冯习久居高位,加上行为举止也极为老态,倒是和他的外表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这是我等本分。”
关兴也一丝不苟地回答道。随后冯习才让众人入座,因为接下来,还有一场好戏要看呢。
众所周知,处理俘虏是一场大战之后最重要的部分,到了冯习这里自然也不例外。“来人,将孟优、孟获、带来洞主、祝融夫人四人带上来。”
冯习面色一肃,首先让侍卫们把此次南中之乱的罪魁祸首及其家人一并带上来。
最先进来的是祝融夫人和带来洞主,他二人早就被押送到大帐门口了,也不用去临时牢笼将其提出,所以几乎是抬脚就进。
冯习这才有空细细打量二人。带来洞主和祝融夫人都属于那种冯习听说过,但是从来没见过的人。
带来洞主没什么好说的,因为常年受到风吹日晒,一身偏黑的小麦色皮肤,个头不算太高,中等身材。此时的带来洞主和冯习不经意间目光交汇,冯习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恐慌、害怕、祈求的神色。
冯习没有理睬,又看了眼在后世经常被提及的祝融夫人。说实话,祝融夫人在冯习看来姿色只能算中上,估计是这小麦色的皮肤和异域风情加了不少分。
不过冯习也不是什么见到女人就走不动道的人,何况对方已为人妇,冯习也没有老曹之风,对她自然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
祝融夫人此刻眼神带着一股不服气、愤怒还有隐隐的担忧,不过被她深藏眼底,可惜没有逃过冯习的观察。
冯习将两人表情收入眼底,没有说话。因为正主还没来呢。
过了不一会儿,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孟获就被卫士们大张旗鼓地押进了大帐。和他一同进来的是反而还算干净的孟优。
很明显,孟获在冯习的授意下,被“额外优待”了一番。这也是冯习的心理战的一环。
孟获虽然被严密看管,但是每次给他送饭、提人的时候都会大张旗鼓,让那些南中军士卒都看在眼里。
这么做虽然不排除会让有些人因为过于屈辱而愤怒,但是大部分人的感觉都会是惶恐以及……丧气。
自己的大王被人这么呼来喝去,像是奴隶一样对待,会让人有一种国破家亡的悲凉感。正如后世宋徽宗、宋钦宗被金军掳走一样,持悲观情绪的人还是大多数。
加上冯习有意让人在俘虏中散播孟获收受魏国金银珠宝的谣言,给孟获塑造了一个为了多拿魏国的好处,故意牺牲他们这些大头兵的形象。
当然,若是完全造谣肯定是会被戳穿的,可惜的是孟获人品不咋地,在南中干的很多事情早就被人私下嘀咕了,如今配上这个谣言,加上汉军有意的区别对待,反而让这个言论的可信程度高了不少。
分尔化之。冯习首先就是把孟获单独从“南中人”的范畴中剥离出来。他虽然是南中之人,但他是压迫者,是为了一己私利牺牲其他人的独裁者,是其他南中人的“敌人”。
如此一来,他就算被汉军如何对待,也很少能激起其他俘虏的愤怒了。尤其是俘虏们发现自己的待遇比“南中之主”还好几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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