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苏碧云之死
苏瑾微热的唇,落在程逸的眼上。
他有一瞬间的愣怔,眼睫轻颤,始终没有抬眸。
苏瑾也站定在程逸面前,默不发声。
这一轻吻,究竟撕裂了什么难捱的界限,二人心里都有个十分明了。
程逸明显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苏瑾知不知道自己刚才的做法,到底代表了什么。
这一段时间的靠近退缩,不甘挣扎,已经足够让程逸对于两人的关系,充满了不安与不确定。
苏瑾静静地看着面前男人,僵硬在原地丝毫不敢移动半分的样子,眸光微动。
而正当两人无言沉默的时候,从一旁走来的李海,打破了这种有些凝固的气氛。
“谢素····状态好像不太好。”李海微皱着眉,出声说道。
很明显,这个名字,总能轻易挑动个两人的敏感神经,尤其是苏瑾,在谢素名字出来的一瞬,眼神瞬间冷了下去。
谢行履充其量,也就是按照谢素的命令行事,和苏碧云的死,也没有直接的关系。
这一切,真正的始作俑者,应该是那个女人才对。
程逸听着谢素的名字,视线不由落在手上拿着的日记上。
这纸上,满满当当的记着这人的名字,某人甚至不惜以死相抵,也要换得这人活着的机会。
但做过的事,总不能就这么心安理得的活着吧?
是要看她心安理得的苟且度日,还是要看她心哀煎熬的残喘余生,这一切都要看谢素自己的选择了。
程逸不知想到什么,他的唇角微微勾起,抬眸看着面色冷然的苏瑾,缓缓出声:“姐姐,你想不想看一出好戏?”
苏瑾有些不明白程逸的意思,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手就已经被这人自顾自的牵起,拉着她慢慢朝着谢素的病房走去,嘴里依旧慢慢的说着,
“一出永失所爱,痛彻心扉的好戏。”
让他看看,看看谢行履这几十年的坚守是否有稍许的作用。
谢素究竟担不担得起,谢行履这字字沾血的沉重情意。
···
谢素蜷缩在角落里,她的神志显然已经不太清醒了,一会儿是狂躁的神态,一会儿却又是安静的神情。
但不管怎么样糊涂,她嘴里依旧不停呢喃的是同一个人名字:“阿履···阿履·····”
她的意识在不停的重叠着。
书房内,那个跪在地上,双鬓微白的直挺背影,和年少时,那个一直走在前头,丝毫不知道停顿的沉默少年,相互交叠着。
她不知道自己心里这股莫大的不安是什么,只感觉那人的背影离她越来越远,直到自己再也看不清楚。
耳边突然传来的开门声,让谢素瞬间恢复了些神志,她有些谨慎的转过头,第一时间就看见了逆着光站在她面前的程逸。
她现在一看见程逸,身体就下意识的瑟缩了几分。
但显然,她已经忘了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程逸·····你来干什么?”谢素浑身戒备的缩在一角,死死地盯着站在她面口的程逸。程逸显然对于她的反应没有多大的触感,只是转过头扫了一眼身后。
下一秒,谢素就看见了从程逸身后走上前来的苏瑾。
男人面容俊逸,眉眼满是冷凝,女人五官精致,周身一片清冷。
二人就这样站在谢素的面前,隔着几年的离愁别绪,黯淡往事,重新站在了谢素的面前。
好像有什么东西,将这两人死死牵绊着,任何种外力,要将他们分开,似乎最终都没什么作用。
是命运吗?是那该死的命运使然?
谢素见到这两人时,脸上有一瞬间恍然,转而就是疯狂大笑。
她笑得猖狂,笑得肆无忌惮,笑得满脸狰狞,却半分都没有影响面前已经无比平静的两人。
谢素笑着笑着,就没了笑意,她的情绪渐渐归于平静,眼神空洞的看着程逸和苏瑾,有些呆滞的出声:“你们还是凑到一起了,终究还是凑到一起了。”
苏瑾插着衣兜,面无表情地看着如今已经分辨不住具体模样的谢素。
她上次见这人时,似乎还没有到这般疯态。
谢素摇晃着头,眼神含恨的看着苏瑾:“当初我只看了你一眼,就知道你是程庭生的种,你的出生,注定就是个祸根,没想到居然还真的是。”
说着,她突然低下头,发出了一阵怪笑,转而又重新说道:“你看我这个样子,熟不熟悉,有没有几分苏碧云那个疯女人的样子?”
从这人嘴里,苏瑾最不愿意听见的就是自己母亲的名字,她眼神微冷,视线极具压迫的看着谢素,“你没有资格提她的名字。”
谢素哪里会管那么多,她巴不得句句专门往苏瑾的心口上刺,像是在说着什么有趣故事一般,缓缓出声:“可怜你母亲苏碧云疯了半辈子,却只有到死的那天,才知道自己爱了一辈子的男人究竟姓甚名谁。”
这显然是苏瑾最不愿意提起的事,程逸紧皱了眉,想要阻止谢素,但很快就被苏瑾拦住。
苏瑾没有如谢素期待的那般,露出痛苦的神色。
相反她异常冷静,眼神微讽的看着谢素,冷冷出声:“让她说。”
她不是当初的苏瑾,沉淀了这么几年,这点东西,不算什么。
谢素被苏瑾的眼神刺的愈发焦躁,她透着苏瑾的模样,似乎又看见了那个清风霁月,永远带着不屑或是怜悯眼神看着自己的程庭生。
“谢素,你所求的东西,我从来都不放在眼里,我们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谢素,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这福利欲熏心,为了权势挣扎的样子,很可怜。”
谢素突然抱着头尖叫起来,她死死地看着苏瑾,就如同死死地直视着程庭生一般,语气疯癫的胡乱说着:“我可怜,你高高在上的算什么东西,到头来还不是落得个车毁人亡的下场。”
谢素撑着墙,摇晃的站起,似乎是彻底把苏瑾当做了程庭生一般,语气尖锐的说着:“哦,还有你那个到死都忘不了的女人,我只不过在她面前随意的提了你一下,她就彻底的发了狂。”
谢素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记忆,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的讥讽:
“谁想到,那女人最后····哈哈···最后,竟然就那样跳了楼,跟着你去了,彻底成了一对鬼鸳鸯。”
“陈深,陈深,这个假名字,那女人咿咿呀呀的喊着,真是个彻彻底底的笑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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