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郑侠飞嗓子都比平时粗了七分。
说嗨了甚至还破天荒爆了一句粗口。
“国军说了,都不许跑,再跑就一起死!”
“你们耳朵聋了吗?他妈的,让你们不要跑!”
“都给我站住,统统都站住,不想死的就不要乱跑!”
看着吓得真就不敢乱跑的万国商团和弥国海军陆战队员,郑侠飞只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扬眉吐气,让你们这些洋鬼子平时人五人六的,我艹你大爷!
这个时候兰代尔也已经接受了残酷的现实,跟着约束弥国海军陆战队的士兵。
看到一个排的白俄士兵乖乖回到环形街垒,还有一个连的弥国海军陆战队员也乖乖的被三個国军包围起来,兰代尔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也是到这时候,兰代尔才发现后背都湿透了。
这些中国人真是一群亡命徒,一言不合就玩自爆。
我们弥国人犯不着跟他们犟,免得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
毕竟现在跟中国人打生打死的是小日本,而不是弥粒尖。
河浜大厦的铁门内,谢晋元和1营的官兵已经愣在那里。
老天爷,这可是公共租界的万国商团,这可是弥国海军陆战队。
朱胜忠和1班的弟兄居然这样对他们?这真的不会有问题吗?万一因此引发了国际纠纷可怎么办?师座还有总座又岂会饶了我们?
朱胜忠却根本没把这当回事,洋鬼子又怎么了?
拍了拍兰代尔的马脸,朱胜忠冷然问道:“说,武器弹药在哪?”
郑侠飞便跟着恶狠狠的对兰代尔翻译道:“说,武器弹药在哪?”
兰代尔稍稍犹豫了下,朱胜忠便立刻又作势要拉胸前的导火索。
兰代尔便立刻吓得哇哇大叫,忙不迭的叫出来:“就在河浜大厦,就在河浜大厦,就锁在对面副楼的地下仓库里,真的。”
唯恐朱胜忠不信,最后还加了一句注脚。
朱胜忠冷哼一声,又指着铁门说:“先把门打开!”
兰代尔这次聪明多了,赶紧示意万国商团的白俄排长打开大铁门。
万国商团的白俄排长便赶紧从红头阿三的队长身上摸出一串钥匙,试了两把之后终于将铁锁打开,铁门内的国军便汹涌而出。
谢晋元带着上官志标等几个连长直接围住朱胜忠。
朱胜忠敬了一记军礼,然后对谢晋元说道:“团座,你还是赶紧带着弟兄们去副楼把武器装备还有弹药取回来吧,我担心会夜长梦多。”
“嗯,你说的有道理。”谢晋元当即带着老兵们去取武器装备弹药。
上官志标临走前却在朱胜忠胸口捶了一拳:“老朱,伱小子长进了,咱们师座副师座都没你威风,刚才我差点没敢跟你相认。”
“噢,比凯佛比凯佛,千万要小心。”
朱胜忠还没说什么,兰代尔先吓得哇哇叫。
听完郑侠飞的转译,朱胜忠鄙夷的说:“瞧你那怂样。”
很快,谢晋元就带着部队取回了全部的武器装备弹药。
转眼之间,三百多个手无寸铁的国军战俘就又变成了一支全副武装的精锐之师,身上的那股子杀气也跟着回来。
谢晋元身上的气势也有了明显变化。
“老朱,你刚才说是奉命前来迎接,是奉的谁的命令?”
“团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朱胜忠却按着严峻叮嘱,先卖了个关子,并没有第一时间说出真相。
但是有些人非要找不自在。
“中民,你们这是咋回事?”一个声音从大铁门内传来。
众人回头看时,却是南京来的特派员陈叔农急匆匆赶来。
陈叔农这时候人也是懵的,这什么情况啊?不是说底下的士兵正在闹事?所以他才派谢晋元他们过来弹压,结果这边却是越闹越凶了,吓得他赶紧给亚细亚饭店的俞宏杰打了个电话,然后跑过来准备调解纠纷。
结果来了之后却看到了让他很震惊的一幕。
看守河浜大厦的十几个巡警被打倒在地上,看着伤得不轻。
万国商团的白俄排还有弥国海军的一个连的陆战队员也被国军控制起来,朱胜忠这个愣头青甚至劫持了一个弥军少校。
又是朱胜忠这个陕西冷娃,有他就没好事!
“主任,你来得正好。”谢晋元笑着说道,“我们可以走了。”
“走?去哪?谁允许你们走的?”陈叔农的眉头一下蹙紧。
“啊?”这下把谢晋元问住了,什么意思,特派员不知道?
看到陈叔农出现,朱胜忠就知道事情瞒不住了,当下对谢晋元说:“团座,我就跟你实话实说吧,我并不是奉了师座又或者哪个座的命令,而是奉了严先生的命令来接你们返回四行仓库的,时间紧迫,咱们还是尽快动身回仓库吧。”
“严先生又是谁?”谢晋元闻言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一个反贼而已。”陈叔农急道,“中民,你别听他的。”
“放屁,姓陈的你再说一句试试。”朱胜忠扭头看向陈叔农。
陈叔农不敢硬杠朱胜忠这个冷娃,只对谢晋元说道:“中民,总之你不要听他的,也别回四行仓库,我和俞市长正在想办法跟租界工部局交涉,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去沪西归建或者撤到南市休整。”
“姓陈的,这种屁话你自己信吗?”
“你要是真有这能力,会拖到今天?”
朱胜忠却逮着陈叔农不放,好一顿输出。
兰代尔尽量的侧开脸,以免朱胜忠的口水喷到自己的脸上,然后又问郑侠飞道:“他们在争论什么呢?这么激烈?”
郑侠飞便把争论的焦点告诉兰代尔。
兰代尔听了之后却是惊喜莫名,还有这种好事?
他这正发愁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国军回四行仓库,结果国军却主动要求回四行仓库?这是亲人哪,中国弥国不愧是友好邻邦。
于是兰代尔指着陈叔农就破口大骂起来。
“狗屎,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跟租界交涉?”
“公共租界公董局只跟淞沪独立团交涉,只跟严先生谈判!”
“严先生说什么,那就是什么,严先生说被羁押在河浜大厦的国军必须回四行仓库,那就必须回到四行仓库,你废什么话?”
郑侠飞赶紧跟着唾沫横飞的翻译过去。
陈叔农顿时就被兰代尔这一顿输出整懵掉。
什么情况?这位弥军少校怎么跟严峻、朱胜忠他们一个鼻孔出气?这怕是个假的弥军少校吧?要不然怎么会说出这种蠢话。
谢晋元还有1营官兵也有些无所适从。
兰代尔见状立刻开始连声催促:“狗狗狗狗,木乌木乌,快克嘞,快克嘞!”
陈叔农刚想说话,立刻就被兰代尔指着鼻子大声的训斥:“闭嘴,你闭嘴,你这个蠢货给我闭上你的臭嘴巴,不然我对你不客气,狗屎!”
陈叔农彻底懵掉,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
朱胜忠却险些笑出声,当下又对谢晋元他们说:“团座,时间真的很紧迫,要是下午五点之前回不去,不光是我们活不成,整个租界甚至于半个上海都得给我们陪葬,所以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对对对,走走走走,快快快。”
兰代尔急得中国话都蹦出来了,一边还做出驱赶的手势。
谢晋元看了眼被兰代尔骂到不敢吭声的陈叔农,最终还是决定听朱胜忠的:“也好,那就回四行仓库,正好上次没打过瘾,这次回去之后非跟鬼子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团座这么想就对了。”朱胜忠道,“这次肯定能过瘾,杀他个尸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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