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书房外,赵老七神色焦急,对傅鸾祥问道:“敢问傅秘书,皇上为何还不召见,下官真有重要之事禀报,还请通融一二。”
傅鸾祥胸中又酸又苦,对赵老七的话置若罔闻,皇上竟然带着两个狐狸精进入内室,一个时辰过去了,不用猜也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
在赵老七一再询问,傅鸾祥生气的回道:“皇上就在里面,有胆你就进去。”
赵老七神色微变,他还真没这个胆子。
回想起最近发生的事,赵老七打消了再次催促的想法,最近皇上不断的往情报局掺沙子,小小的情报局竟然建立了五个部门,他的权力、威信被大大削弱,特别是管理国外的情报部还有分离出去的趋势,这些都让他的心里七上八下,夜里躺在床上总结得失,是不是无意间得罪了什么人,他们在向皇上进谗言。
傅鸾祥见赵老七呆在原地,哼的一声,转身进入上书房,回头补充道:“你在外面等着,皇上有空,会召见你的。”
赵老七赶紧躬身谢道:“多谢傅秘书。”
“皇上,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告辞了!”罗美薇光着身子走下床,一件一件的将衣服捡起来,想起这些衣服不伦不类的样子,又走到衣柜旁边将本来衣服穿上。
李云中欣赏完罗美薇的丰满的身躯,又看着熟睡的郑燕儿,心疼的为她盖了被子,小声道:“你先回去,明天朕将燕儿亲自送回驿馆。”
罗美薇羡慕起来,穿戴好,立马撒娇道:“皇上偏心,妾身也想陪皇上过夜。”
李云中小心的起床,搂着罗美薇笑道:“那明天朕带你们逛逛南京城,就当做补偿怎么样?”
罗美薇兴奋道:“有皇上陪伴,做什么都好。”
服饰李云中穿戴完毕,两人看了下还在睡觉郑燕儿,一起来到外面。
罗美薇瞥见傅鸾祥带着敌意样子,眼神躲闪,对李云中道:“妾身告退!”
上书房外,赵老七留意脸上还残留着春色的罗美薇,心头微动,暗中记住她的模样,好好讨好这位未来的皇妃。
李云中看完赵老七送来的情报,心中着实震惊,天京事变终于爆发了。
“你能在一个月时间将事情打探的如此详实,也不容易,朕计你一功。”
赵老七奉承道:“这些都是皇上领导有方,微臣不敢居功。”
李云中放下手中情报,对赵老七问道:“上面说杨秀清余部十数万人进入贵州,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洪秀全没有派人招揽吗?”
赵老七暗自庆幸与吉文元建立了联系,禀报道:“这是吉文元出的主意,他想将贵州献给皇上,只是顾虑军中还有对太平天国心怀希望者,这才没有公开行事。”
李云中点头,赞道:“吉文元的顾虑是对的,情报上只说韦昌辉在渝城大开杀戒,但是洪秀全心机甚深,韦昌辉倒行逆施,不得人心,恐怕现在已经授首。”
赵老七不以为然,嘴上恭维:“皇上英明,韦昌辉进退失据,生死两难。”
李云中一下子就看穿了赵老七的心思,微微摇头,也不与他较真,问道:“朕命你在军中查探拜上帝教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以前赵老七对皇上清理拜上帝教是有想法的,在他的心目中真有上帝的存在,他在最苦难的时候遇到了皇上,从而得了一声荣华富贵,还被封为一等男爵,光宗耀祖,可是收到天京事变的消息,他心目中的上帝被击打的粉碎,为了权势,天王杀天父,天父杀天兄,让他对自己的坚持嘲笑不已。
“启禀皇上,军中第一军、第二军、第八军、第九军都有拜上帝教活动,陈承瑢、林绍章、凌十八等人经常聚会探讨拜上帝教的事务。”
李云中默默想了想,第一军是他的起家部队,当初为了聚拢人心,不竭余力的宣传拜上帝教的思想,没想到还留下了后遗症,万一洪秀全异想天开,干涉汉国内政,自己拒绝会不会影响到军心。
赵老七又补充道:“第八军、第九军拜上帝教最是明目张胆,从四川带来的习俗一成不变,经常念叨洪秀全、杨秀清的名字祷告。”
李云中若有所思:“你说,如果朕下令禁止拜上帝教,有哪些人会生乱?”
赵老七迟疑起来,这可不能随便回答,怎么说都会得罪人,吞吞吐吐道:“这……皇上三思,如今时机未到,这个,北伐战事捷报频传,如果此时下令禁止拜上帝教,有损皇上威信,万一演变成白莲教那样的邪教,后果不堪设想。”
李云中起身,从书架上拿出一本圣经,笑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此时确实不宜动手,不过让信仰上帝的人认知真正的上帝,也是一桩功德,朕下令工部在军队中刊发圣经,你要严密监视军心动向,如有图谋不轨者,速速举报,团长以下者,酌情处置。”
赵老七急忙领命,心中苦涩之意更甚,军事调查局头目王磊根本不听他的招呼,每次都向皇上汇报工作,他只能向王磊传达皇上的命令而已。
李云中又拿起天京事变的情报看了一遍,笑道:“石达开只身逃出天京,可惜啊,翼王府恐怕被屠戮一空,石达开比朕还小两岁,家破人亡的滋味……你派人联系石达开,多多关注他的动向,以朕的预测,恐怕洪秀全也容不下他,出走是早晚的事,无论他是北上汉中,还是南下云南,对我们大汉都有好处。”
赵老七凛然受命,答道:“我军在翼王殿的探子最多,天地会成员朱衣点已经位列监军之职,能够参与石达开召开的军事会议,如今太平天国人心涣散,微臣一定加以招揽。”
李云中满意的点了点头,放下太平天国的事。
赵老七又从袖口拿出一本奏折,双手呈上:“皇上命微臣关注曰本事务,微臣已经搜集大量情报。”
“朕有些累了,你说说就好。”
赵老七将奏折交给傅鸾祥,复述起来:“据微臣打探,英国、美国确实与倒幕派有所勾结,长州藩已经于德川幕府产生了分歧,长州藩、萨摩藩大名正在四处寻找盟友。”
李云中摇头,讥讽道:“德川幕府养虎为患,明知道‘尊王洋夷’的运动是长州藩、萨摩藩的支持,还任由他们发展壮大,求他们牵制洋人,真是痴人说梦,恐怕要不了多久,这伙大名就要公开反叛了。”
赵老七斟酌道:“微臣发现,德川德川庆喜与法国人勾结,似乎有意向法国贷款,实行洋务。”
李云中考虑片刻,吩咐:“大汉目前还没有精力顾及曰本,你只管在曰本幕府中扩大中国影响,待北伐结束再说。”
赵老七暗中记下,回道:“倒幕派中有许多敌视汉国的人,他们狂妄自大,竟认为曰本的出路就是打败中国,对于这些人,要不要将他们处理掉?”
想到这些军国分子,李云中讥讽道:“这些人是杀不完的,还是让他们牵制幕府,拼个两败俱伤,时间越久对我大喊就越有利,曰本人欺软怕硬,只有狠狠的揍他们几顿,才会老实下来,情报局在曰本的主要任务就是蛊惑曰本国民反对洋人,这与尊王攘夷的潮流是符合。”
赵老七郁闷的说道:“微臣明白,如今在曰本贩卖鸦片,获利远不如从前,曰本上层人物开始禁绝鸦片,特别是幕府元老推行改革,经常打击贩卖鸦片的商人,不但抽取重税,还限制销量,这样下去,恐怕鸦片的生意维持不下去。”
曰本人就真的那么不爱吸鸦片?李云中问道:“我国剩余的鸦片还有多少?”
赵老七想了会,说道:“我国的鸦片主要是没收上海、广州洋行的储存,如今还有两千多箱,都放在上海警察局一个仓库,而洋人贩卖鸦片获利锐减,不少洋行该做正当生意,这几个月基本上没有鸦片流通。”
李云中笑了起来,用狡猾的语气说道:“鸦片既能麻醉又能止痛,你们情报局要换个方式贩卖鸦片,例如开医院,麻醉药、止痛药一律用鸦片来代替,给病人吸食,还可以改变包装,换个积极点的名字。”
赵老七道:“微臣谨记。”
李云中舒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没事,你回去吧。”
赵老七躬身道:“微臣告辞。”
……
“皇上快点啊!妾身的衣服都穿好了。”郑燕儿见李云中还躺在床上,迫不及待的摇着李云中手臂。
李云中投降了,抱怨道:“我的小姑奶奶,你昨天叽叽喳喳说了一夜的话,为什么早上还那么精神。”
昨夜知道李云中会陪她们游玩一天,郑燕儿就有点兴奋过度,缠着李云中问这问那,一会又讲自己生活的地方,一会又问南京有什么还玩的地方,一直说到下半夜才住嘴,她一下子倒睡着了,留着失眠的李云中欲哭无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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