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占燕京的消息传到南京,李云中与众位大臣终于松了口气,纷纷弹冠相庆,一连三天都在讨论、安排迁都燕京的事情。
有资格参与进来的大臣都是尚书、阁老级别的官员,其中尤以陆建瀛、常大淳最为兴奋,攻占燕京,大汉就是唯一正统,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摆脱叛逆身份,就像前明洪承畴、吴三桂一样。
陆建瀛道:“迁都燕京之事刻不容缓,下月初三乃是良辰吉曰,适宜搬家迁都,皇上以为如何?”
“臣附议!”常大淳一本正经的说道。
常大淳也有他的小心思,皇上已经答应纳常淑英为妃,只是还没有举行婚礼,如果在迁都燕京之后成婚,这象征意义不同一般,到时就可以凭借‘吉祥’二字,就可以凌驾于众妃之上。
蒙上升撇了撇嘴,凡是对手赞同的,自己就要反对!不过迁都之事是皇上亲口所说,蒙上升也不敢轻言反对,只能尽量延后,搞清楚常大淳搞什么鬼再说。
蒙上升说道:“下月太过仓促,沿途还有城池尚未归顺,山川险要也有溃兵尚未肃清,微臣建议暂缓迁都。”
常大淳早就防备着蒙上升等人,下意识的回道:“燕京乃是龙居之所,南京格局太小,不适宜指挥全国,而且南京易攻难守,还是尽快迁都燕京为上策。”
蒙上升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你那么急的迁都燕京,恐怕是别有用心!”
常大淳又惊又怒,对着蒙上升吼道:“混账!我终于常大淳忠于皇上。终于大汉,有什么二心。你此言何意?我看你才是图谋不轨……”
“放肆!这是朝阳殿!”陆建瀛实在忍无可忍,他只想维持现状。不想争斗,如果不能控制内阁,他这个首辅还有何威信。
李云中也是头疼的看着蒙上升与常大淳二人,最近他们俩也不知吃了什么药,动辄争吵,相互倾扎,还带动了一批大臣相互斗争,长此以往,岂不是党争之祸。看着喘着粗气的两位大臣,李云中暗中决定,一定要杀鸡儆猴,只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陆建瀛躬身道:“下月迁都确实太过仓促,请皇上示下。”
李云中想了想,回道:“三月之后……迁都燕京!退朝!”
胡以晃看着愣在原地的蒙上升,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摇头叹气,上前拉着蒙上升边走边劝道:“大哥。你何必因意气之争就与常大淳等人作对,皇上也不希望你这样做啊!”
蒙上升固执的回道:“江山是我们几兄弟打下来的,凭什么姓常的横加干涉,总是与我作对。他算什么东西,只是一降臣而已,他还真当自己是次辅了!”
胡以晃见他大声嚷嚷。只能转走偏僻之路,看左右无人。才劝道:“皇上待我不薄,我们几兄弟那个没有封侯。就是三第凌十八、六第张维坤二人都已是二品高官,咱们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况且你我二人已是极品……”
蒙上升摆了摆手,回道:“二弟你不必劝了,皇上终究信任文臣降官多一些,他们立了什么功劳,凭什么居此高位,我就是不服,皇上既然不喜政事,就应该让我们几兄弟协助他,为什么非要安排陆建瀛、常大淳二人牵制,不是牵制,是疑虑……哼!”
“你!”胡以晃见他越说越是大逆不道,暗自嘀咕,你蒙上升也没立什么功劳,要不是占了结义的情谊,几兄弟你年龄又最大,还不知会怎样!
话说出口,蒙上升也有点后悔,几兄弟之中,他只与张遂谋最为友善,与胡以晃的关系还没到无话不谈的地步。
胡以晃见蒙上升惶急之色,心里不知什么滋味,正好走出了宫门,最后一次劝道:“此话不要在外人面前说,哎!大哥,你还是找皇上认个错!”
说完,也不等蒙上升回应,自顾的走了。
蒙上升不以为然,暗自‘呸’了一声,他又没犯错误,为什么找皇上认错,转身向着胡以晃相反方向走去。
苏三娘正在逗弄女儿,见李云中怒气冲冲的模样,起身迎接,劝道:“皇上怎么这么早就下朝了,难道有什么烦心事吗?”
李云中扶着三娘坐下,没好气的说道:“还不是常大淳与蒙上升二人,朕就不明白,他们二人是八字犯冲,还是怎的?什么事情都要争一争,现在更是过分,就是迁都曰期都咬着不放,朕早晚收拾他们!”
“夫君要收拾谁啊?”洪宣娇、傅善祥、许月香一齐进来,就听见李云中怒喝,急忙相询。
李云中又复述了一遍,末了感叹:“这蒙上升是我结义大哥,我真不想因此坏了兄弟情义。”
傅善祥见苏三娘、洪宣娇皱眉不语,知道她们担心蒙上升,想说附和李云中的话又咽了回去。
洪宣娇柔声劝道:“不管怎么说,蒙上升是首义兄弟,就算犯错,夫君也不可杀了他,免得胡以晃等人心存疑虑。”
李云中点了点头,当初与他们结义,纯粹是心存不良,后来形势慢慢转好,特别是贵县接囚、藤县支持他脱离洪秀全,让他感动不已,慢慢彼此之间也有了兄弟情义,
苏三娘笑道:“夫君反感他们,就教训他们一顿,让他们得个教训。”
李云中摆了摆手,回道:“这帮混账是铁了心了,朕暗示几次就是不听,现在更有党争的趋势,朕担心他们会发展成为晚唐牛李党争那样,为了反对而反对!”
许月香娇声询问道:“夫君打算罢免他们?这常大淳是你岳父,蒙上升是你结义大哥,也许是仗着身份才要分个高下,两人不知好歹,真是让人头疼。”
李云中认同的点头,又摇了摇头,回道:“常大淳顽固守旧,蒙上升心胸狭窄,都不是朕理想中的辅臣人选,到是陆建瀛变了许多,可以一用。”
苏三娘温柔的笑了笑,说道:“皇上是一国之君,不再是以前的汉王了,要做什么就尽管做,臣子顺从君主是本分,不用再束手束脚。”
傅善祥附和道:“皇后娘娘说得对,这帮大臣都太过分了,还当皇上是一个将军、汉王,一点敬畏之心都没有,皇上应该立威才是。”
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自己的不是,李云中纳闷,赶紧转移话题,笑道:“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过几天我让常大淳把淑英带过来,你们认识一下。”
傅善祥搂着李云中的肩膀,娇声道:“皇上是不是也罢臣妾的姐姐也一起娶过门?”
李云中脸色微红,忙不迭的点头称是,他与傅鸾祥早就有夫妻之实,也应该给人接一个交代。
洪宣娇心里吃醋,强笑道:“不知鸾祥妹妹进宫以后,谁来当皇上的秘书?”
苏三娘也撇着李云中,对着一岁半的缘语笑道:“你爹爹又为你找来两个姨娘了,缘语高不高兴啊?”
李云中抱过女儿,说道:“暂时就算了,朕提拔两个文官就可以了。”
傅善祥见气氛尴尬,对李云中笑了笑,起身道:“皇上,臣妾最近学了几个曲子,皇上要不要听听?”
李云中点了点头,心里又自责起来,难道皇上的老婆只能讨皇上开心,那还是什么夫妻!
傅善祥来到一旁悄然站立,不一会翩翩起舞起来,嘴里唱道:
我在异乡的夜半醒来
看着完全陌生的窗外
我在异乡的街道徘徊
听着完全陌生的对白
当初那么多的勇气让我离开
我却连时差都调不回来
我的夜晚是你的白天
当我思念时你正入眠
当你醒时我梦里相见
只为了和你再见一面
我会不分昼夜的想念
……
李云中看着边唱边跳的傅善祥,脑袋彻底短路,这首歌他太熟悉、太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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