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义城外一座不知名的小山头,以往没有人注意过这个普通的山头,如今却成为太平军与湘军争夺的重点,山上军营一座连着一座,十数万太平军将方圆十里扎营,下面五里外就是湘军营地,八千人马静静的在营外列阵。.
“呸!直娘贼,没想到发逆那么不中用,早知老子就多带点人马,一举踏平遵义府!”鲍超颇有点后悔,为了万无一失,他将主力分散使用,大军兵分三路攻打遵义府,结果只有他这一路按时到达,其余两路人马都被堵在路上,行进甚慢。
李臣典笑道:“这次我们带来全是精锐,而发逆又大肆征召流民,上面十万人马,有九万只是寻常百姓,只是没有因为吃的,才不得已跟随发逆造反。”
鲍超抚平胸中急躁的心思,气道:“每次都差点攻上山头,又被发逆杀下来,真是急煞人也!”
江忠浚恍然大悟,想起两次败阵的经历,郑重的说道:“这一定是发逆在营后埋伏了精锐人马,等到我军精疲力尽,他们就突然上前,弟兄们措手不及,这才被杀下来!”
“这谁都知道!”这个江忠浚真是无用,要不是看在你死去的兄长面上,才不会挑选你出征!鲍超皱眉又问道:“可是还有什么办法?发逆以流民为诱饵,消耗我军实力,呸!这伙发贼真是不知羞,这种办法也想的出来!”
李臣典摸着下巴,歼笑道:“卑职倒认为这样很好,等到击败这伙反贼,营中妇孺还不是我军战利品,到时还不是想怎样就怎么样!嘿嘿……”
看着李臣典**笑的模样,鲍超笑骂道:“你也不改改这臭毛病,迟早有一天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李臣典讪笑道:“爱好而已!卑职不贪财,只是好色,让将军见笑了,卑职这就领兵再打一次,将军为卑职压阵!”
鲍超点了点头,吩咐道:“你带五个营人马再打一次,记住只管向前,我派三个营头在后面跟进接应!”
“多谢将军!”李臣典立即躬身道谢,回去点检兵马。
不到一刻钟,李臣典就点齐三千精锐,这些营官都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清一色的湘乡人士,分统刘锦堂、前营营官刘松山、后营营官刘腾鹤、左营营官刘连杰、右营营官刘岳昭、中营营官朱新侃。
刘锦堂来到李臣典身旁,大声吆喝道:“弟兄们听好了,发贼身上装满了抢掠来的金银珠宝,只要杀了发贼,这些金银珠宝就是你们的,营寨中妇女也是你们的!”
营官刘松山大呼道:“弟兄们!抢银子!抢女人!”
三千士卒早就被刘锦堂激的双眼冒火,眼中全是银子与女人,他们都是穷山恶水出来的刁民,如今可以光明正大的抢劫金银财宝与女人,全都激动的附和:“抢银子!抢女人!”
这六个字传出老远,其余湘军全都羡慕的看着他们,握紧手中兵刃,囊中羞涩之下,恨不得以身代之。
“士气可用!”刘锦堂满意的点头,又对李臣典笑道:“这次我强行参加,李兄不介意我抢你的功劳吧!”
李臣典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回道:“刘兄弟说笑了,有你加入,我反而放心许多,何来芥蒂之说!”
“那好,就由李兄指挥,就当小弟是个营官好了!”
李臣典点头示意,来到阵前,大声呼喝:“列阵!前营上前!”
瞬间,六百人踏着整齐的脚步,脱离大军向前走了一百余米,又以哨为单位,迅速散开,呈攻击队形,每人都绷直身体,只待一声令下,就杀入敌阵!
李臣典大呼:“杀!”
“杀啊!”前营在刘松山的带领下,拼尽全身力气,龇牙咧嘴的向前冲去。
两军交战,士气最终,太平军营寨里的士卒,见湘军这么勇悍,首先畏怯三份,畏首畏尾纷纷后退几步。
“放箭!”站在山头上面的吉文元一声令下,山路两旁的小道上,冒出阵阵箭雨。
看着湘军迅速接近营寨,而寨中将士不敢出寨迎击,吉文元暗叹一声,要是几年前,湘军敢这么做,太平军必定会迎头痛击,将湘军杀个片甲不留。
“杀啊”湘军也感觉太平军畏怯,只有两旁箭雨是个阻碍,刘松山又惊又喜,刚才交战的时候,还有发逆严阵以待,攻进营寨的时候要损失一半兵马,如今前方是空无一人,当即吆喝部众奋力上前。
“杀啊!”
“杀啊!”
湘军互相吆喝,举着大刀杀进营寨,霎时间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刚一交战,太平军就损失惨重,怕死之人,纷纷后退。
吉文元越看越怒,对身旁亲信下令:“将逃回来的人全都斩了,人头传遍营寨,告诫三军,后退者死!”
看着太平军营寨人仰马翻,李臣典满脸得意,对身后人马一挥手,大声下令:“全军攻击!”
“杀!”刘锦堂手握大刀,也不管阵势,带头向前冲去,后面跟着两千悍不畏死的兵士。
“败了!败了!前营败了!这真是天军将士吗?”杨辅清叹了口气,虽然前营只有一千余人,但是这么快被湘军攻破,还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吉文元握紧双拳,神情恐怖,对亲信吩咐:“派两千人马支援,务必保住前营不失!”
杨辅清上前劝道:“咱们还是回城据守吧,湘军太难对付了,这才只有八千人,其余方向肯定还有敌军埋伏,万一遵义有失,咱们可就立足之地了!””
吉文元气道:“十数万军马,对付不了八千人,黄维江那厮又要嘲笑咱们,这个混蛋骗了贵阳就不理咱们,真是混蛋!”
杨辅清摇头苦笑,自责不已,当初说好来到贵州后就投靠大汉,他是杨秀清的弟弟,为了避嫌,才放弃兵权,以免李云中猜忌,没想到黄维江与吉文元在贵州称霸,连汉军使者都敢软禁!
杨辅清不知该怎么说,看着战场一面倒的**,叹道:“天军何时落到这种地步,三千人马被五百湘军压着打,节节后退,我看用不了半个时辰就会全军奔溃,吉兄弟可要早作准备啊!”
吉文元没理会杨辅清,继续关注战场形势,见己方还是节节败退,不得已的说道:“传令下去,再支援前营两千人,让广西老兄弟准备,看来这次得提早出击!”
厮杀了半个时辰,太平军四散逃逸,李臣典抓住还要冲杀刘锦堂,大声道:“叫兄弟们结阵,附近地势低洼,不容易防守,咱们不要再追了,快叫弟兄们结阵!”
正处于激奋状态中的刘锦堂差点一刀砍死李臣典,被摇晃几下才反应过来,与李臣典共同指挥几位营官结阵固守,待太平军退却之后,果然附近出现太平军大队人马,后路就这样被截断。
李臣典大声呼喊道:“让兄弟们不要紧张,就凭这些三瓜两枣,援军一会就能杀上来!队官以上将领守在前方。”
刘锦堂对李臣典此举很是赞同,对左右营官说道:“前几次湘军都是攻打到这里,见后后路被断,回头攻打,这才被太平军趁势夹击,咱们守住阵势,等待援军,定可击败发逆!”
“说得对,我倒要会会太平军精锐,看看他们是怎么击败江分统的。”刘松山擦了擦手中大刀,将血迹全部抹在死去的太平军士卒身上。
李臣典一直在关注前方太平军军阵,见他们一阵散乱,从中间分出一条路来,不由大呼:“全体注意,敌军要来了!”
杨辅清看着下方摆成圆阵的湘军,道:“看来这伙敌军不同寻常啊,咱们还是再等等吧,现将后面援军击败再说!”
“不行!”吉文元下意识的反对,又解释道:“军情万变,咱们怎么能坐等,错过良机,杨兄弟放心,广西老兄弟可不是这帮酒囊饭袋,一对一就可以击败他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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