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征服史 - 431.第431章 商路（四）

    “酒泉郡，最为重要的就是西域商路！这也是奉先公千叮万嘱的要务！若是使君觉得连这条商路都保不住的话，那么我们并州人费尽心思为使君保住自治，又有何意思呢？”张辽两眼炯炯有神，死死盯住苏则，口中迸发出怨气。
    当马超宣布代表马氏家族，代表天水郡城，听从凉州刺史府的命令这则消息传了出来以后，苏则便一直惊惶不定，做为凉州人，他比谁都更明白马氏家族在凉州的号召力！连马氏都能和曾瑜达成目标，这曾瑜一统凉州的大势已经成了！
    而曾瑜一统凉州的大势成了，却对于作为酒泉郡郡守的苏则来说，是一桩非常不好的消息！
    其实按他刚刚和曾瑜商定了酒泉郡自治，并达成了上交赋税和人丁的协议，本来应该几年光景安枕无忧了！但，他旁边还卧着并州人呢！并州来的张辽，费尽心思从并州将苏则从马艾的联军下面救下来，不可能白费力气干活！
    尤其这张辽来了酒泉郡之后，更是从并州调遣来十万并州精锐狼骑驻扎在玉门关乃至整个酒泉郡内，而本地将领程银、侯选现在基本属于靠边站的状态！
    税赋、人丁，这两个政务事实上已经在张辽手中把持着，如何按比例上交给凉州刺史府，现在已经是张辽做主了！苏则已经是挂着空名的傀儡。主客已经完全逆转……
    这倒也罢了，话说救命之恩应涌泉相报嘛，苏则自忖这并州人在凉州也呆不了多长时间，这张辽更是吕布手下的一员猛将！岂能在他州多呆？就拿点钱打发一下救命之恩也就算了。
    却没想到，这张辽得寸进尺，更是打算将西域商队组织起来收税！他口口声声说的这一郡之地并不能养兵，最大的利润却是商路！他想将这一块商路完全垄断起来，这是一个丰厚的利润！张辽更是在与曾瑜商讨的农业税、商业税之外设置了一条新的名目：过路税。
    私自设置税赋，要是在平时却是无所谓！但，现在呢？却是曾瑜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时候，惹这种麻烦事，不是自己找麻烦吗？
    要知道苏则原先可不是割据一方的豪强，他们苏家乃酒泉郡名门，大汉朝一等一的忠臣！每一代苏家家主都是深谙为官之道的大儒！现割据酒泉，也是因为天下大乱，中央没有了号令，凉州没有了皇帝正式册封的州牧，没有了主心骨，酒泉郡始终也要有人挑大梁，苏则自负治民之道尚可，又是灵帝册封的郡守，便当仁不让治理起酒泉。马腾、韩遂一直都没有州牧的名分，也奈何他不得！
    现在，朝廷任命了州牧，悬空多年的州牧终于有了人选，曾瑜这位新任的州牧就代表着朝廷了！证明朝廷恢复了少许元气，终于能将爪子重新伸进凉州！
    这个时候苏则唯一的思路，就是重投朝廷管辖之下，好让他的仕途可以继续高升，好让他们苏家的门生遍布全天下！他虽然得到曾瑜的许诺，能够自治酒泉郡，却不是他想要的抱负！封侯拜相，才是文人最终的抱负！
    碍于张辽的救命之恩，他也没有办法甩开酒泉郡这个包袱，但张辽捣鼓这个赋税，却让他极为不喜！
    要知道，早在西汉年间，汉武大帝打通丝绸之路时候就有明说，一切西域来往商客，都得免除任何赋税！他们代表着天子的光辉照耀着西域各国，是天子的面子！是天可汗传播的最佳使者！
    现在这一收税，岂不是于大汉律法有所冲突？要是惹怒了那些走南闯北的西域人，跑到凉州刺史府告他一状，再由曾瑜呈上弹劾去了朝廷，岂不是郡守都没得当了？
    所以，他将张辽喊来议事，想劝劝张辽，打消这个念头，却让张辽顿生无名之火，勃然大怒起来！
    虽然苏则也是一流名将，但却是个内政名将，面对张辽这种绝顶名将的滔滔怒火，还是有点生受不起，他也自知救命之恩实乃恩重如山，他只好闭口不言。
    至于身边作陪的程银、侯选两个废物，此前拍着胸脯说要搞定张辽打消这个念头的他们，早就脑袋缩着，躲在一边默不吭声。
    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以前让苏则等人倍感亲切的张辽，此时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面目极其狰狞，让大堂内的诸人不寒而栗，他恶狠狠地说道：“使君，和西域人收税，这是解决我们并州资金危机的办法！谁也不能阻拦！那曾瑜不过是凉州刺史，手中又无大将！使君何需被他这一个名头吓到了呢？比起名震天下的奉先公来说，哪个孰轻孰重，还望使君考虑清楚！”
    “告辞！”张辽说完这句后，扭头就走，也不给苏则说话的余地！
    这时候，谁也没看到，转身而走的张辽也是满脸苦涩。
    做为日后名震天下，智勇双全的张文远公，岂能不知道在州牧眼皮子底下开设新的税赋名目是何等的罪过？
    奈何，曾瑜自然是拿远在酒泉郡的苏则、张辽等人没辙，但是他却有本事上书给朝廷，让朝廷诸公来决断这个事情！这比曾瑜派兵前来酒泉，更为严重！至少想在酒泉郡发展，苏则这个郡守名义不能丢了！
    为了一个区区的赋税，闹出这么大的事情，真是有点要钱不要命！
    但，对于进驻许昌的并州势力来说，却不得不这么做！
    许昌，皇帝陛下居住的都城！岂是那么好待的？驻军的粮草饷银都是按数以三-四倍计算！原本皇帝陛下还需要和曹操势力做斗争，军饷粮草这些还算是朝廷担负一大部分，但自与曹操停战之后，这个费用就得自己担负！
    世人都知道奉先公勇武盖世，却没人知道他的费可也是不小！
    这个酒泉郡，本意虽然是细水长流，但是碰见许昌和曹操和解之事，军费徒增了不少，这个军费不可能在并州本地横征暴敛，那只有把注意打到酒泉郡上。
    横征暴敛用在酒泉郡，那么作为这里名望第一家的苏家，第一个就不会同意，而且城中的那些颇有名望和势力的地主豪绅也不会同意！
    地主豪绅，是社会构成最重要的部分，他们若反对，那么乡中的小吏，佃农，也会跟风反对，收税就极难。除非自己要在这个酒泉郡造出大杀孽，不然横征暴敛肯定行不通。张辽自己也要名声，当然不乐意背负如同阎行背负的那种大罪过！
    他只好把主意打到这些外来的西域人身上，这些西域豪客，可是带动着丝绸之路经济的发展，是大土豪！又身在异地，不宰白不宰！
    自己也有附加服务的嘛！保证在他们酒泉郡安全，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张辽大步跨出郡守府外，深吸一口新鲜空气，望着一缕垂下来的阳光，嘴角勾出一丝笑容！想那么多做甚呢？这是凉州，并不是并州！就算自己在这里搞的翻天覆地，也连累不到身在并州的奉先公！而且，自己对苏则已经算得上颇为照顾了，只是把主意打到那些番族身上而已！
    这个春天，应该至少能给奉先公上缴千万黄金吧？张辽带着美好的愿望，在亲卫的簇拥之下奔赴他新成立的西域观察府而去。
    张辽的千思万想，算得轻巧，只是没想到他的算盘却被一个不起眼的异人破坏了。
    牧野，曾经鲜卑东部大人步度根最为倚重的谋士，他的眼光也算得上牟利，自从蛮氏钱庄给他们下达了死盯住西域人的命令之后，他就从张辽这个不寻常的举动中，琢磨出了方法。
    既然酒泉能用税赋来和西域人征税，而且对于贩马的西域人来说，这是一个大出血的买卖，十分不甘！那么，这条商路，对于虎策府来说，对于他和俄烧田来说，就是一个大机会！
    待到客栈打烊，夜深人静，牧野悄悄翻进了那个看似颇有远见的马商人哈利勒的房间内。
    这是一个大套间，外屋都是这马商人的护卫，内屋才是哈利勒的房间，翻进去也费牧野许多心思。
    幸好，一切都是按计划进行着！
    一盏油灯蓦然亮起，让时刻警惕的哈利勒迅速翻身而起，他操过枕头底下的明亮弯刀，瞪着眼前这位坐在凳子上，摆手示意的年轻人。
    “贵客无需惊慌，在下虎策府亲军都尉府番子牧野见过贵客！”牧野摆着空手，笑眯眯看着床上肥肥的番人，心里却是长长吁了口气，终于翻了进来了！
    “异人？”哈利勒眨眼问道，面上表情也逐渐缓和下来。
    异人和原住民的区分，就在陌生人第一次接触心头浮起的那丝警告，外表却是一致。对于异人，西域人并不排斥，这些天外来客，很多奇思妙想都让西域人得以受益，哈利勒的伙计也有好几个是异人。
    最关键，这个异人身材瘦弱，一眼看起来就没什么攻击力，让哈利勒渐渐放下警惕。
    “是的，在下就如同贵客白天听到的那位威严的州牧大人一样，是个异人！”牧野轻轻笑道：“在下这次前来酒泉郡，也是受这位州牧大人所托，特地来和各位贵客们见上一面，谈上一谈！”“酒泉郡，最为重要的就是西域商路！这也是奉先公千叮万嘱的要务！若是使君觉得连这条商路都保不住的话，那么我们并州人费尽心思为使君保住自治，又有何意思呢？”张辽两眼炯炯有神，死死盯住苏则，口中迸发出怨气。
    当马超宣布代表马氏家族，代表天水郡城，听从凉州刺史府的命令这则消息传了出来以后，苏则便一直惊惶不定，做为凉州人，他比谁都更明白马氏家族在凉州的号召力！连马氏都能和曾瑜达成目标，这曾瑜一统凉州的大势已经成了！
    而曾瑜一统凉州的大势成了，却对于作为酒泉郡郡守的苏则来说，是一桩非常不好的消息！
    其实按他刚刚和曾瑜商定了酒泉郡自治，并达成了上交赋税和人丁的协议，本来应该几年光景安枕无忧了！但，他旁边还卧着并州人呢！并州来的张辽，费尽心思从并州将苏则从马艾的联军下面救下来，不可能白费力气干活！
    尤其这张辽来了酒泉郡之后，更是从并州调遣来十万并州精锐狼骑驻扎在玉门关乃至整个酒泉郡内，而本地将领程银、侯选现在基本属于靠边站的状态！
    税赋、人丁，这两个政务事实上已经在张辽手中把持着，如何按比例上交给凉州刺史府，现在已经是张辽做主了！苏则已经是挂着空名的傀儡。主客已经完全逆转……
    这倒也罢了，话说救命之恩应涌泉相报嘛，苏则自忖这并州人在凉州也呆不了多长时间，这张辽更是吕布手下的一员猛将！岂能在他州多呆？就拿点钱打发一下救命之恩也就算了。
    却没想到，这张辽得寸进尺，更是打算将西域商队组织起来收税！他口口声声说的这一郡之地并不能养兵，最大的利润却是商路！他想将这一块商路完全垄断起来，这是一个丰厚的利润！张辽更是在与曾瑜商讨的农业税、商业税之外设置了一条新的名目：过路税。
    私自设置税赋，要是在平时却是无所谓！但，现在呢？却是曾瑜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时候，惹这种麻烦事，不是自己找麻烦吗？
    要知道苏则原先可不是割据一方的豪强，他们苏家乃酒泉郡名门，大汉朝一等一的忠臣！每一代苏家家主都是深谙为官之道的大儒！现割据酒泉，也是因为天下大乱，中央没有了号令，凉州没有了皇帝正式册封的州牧，没有了主心骨，酒泉郡始终也要有人挑大梁，苏则自负治民之道尚可，又是灵帝册封的郡守，便当仁不让治理起酒泉。马腾、韩遂一直都没有州牧的名分，也奈何他不得！
    现在，朝廷任命了州牧，悬空多年的州牧终于有了人选，曾瑜这位新任的州牧就代表着朝廷了！证明朝廷恢复了少许元气，终于能将爪子重新伸进凉州！
    这个时候苏则唯一的思路，就是重投朝廷管辖之下，好让他的仕途可以继续高升，好让他们苏家的门生遍布全天下！他虽然得到曾瑜的许诺，能够自治酒泉郡，却不是他想要的抱负！封侯拜相，才是文人最终的抱负！
    碍于张辽的救命之恩，他也没有办法甩开酒泉郡这个包袱，但张辽捣鼓这个赋税，却让他极为不喜！
    要知道，早在西汉年间，汉武大帝打通丝绸之路时候就有明说，一切西域来往商客，都得免除任何赋税！他们代表着天子的光辉照耀着西域各国，是天子的面子！是天可汗传播的最佳使者！
    现在这一收税，岂不是于大汉律法有所冲突？要是惹怒了那些走南闯北的西域人，跑到凉州刺史府告他一状，再由曾瑜呈上弹劾去了朝廷，岂不是郡守都没得当了？
    所以，他将张辽喊来议事，想劝劝张辽，打消这个念头，却让张辽顿生无名之火，勃然大怒起来！
    虽然苏则也是一流名将，但却是个内政名将，面对张辽这种绝顶名将的滔滔怒火，还是有点生受不起，他也自知救命之恩实乃恩重如山，他只好闭口不言。
    至于身边作陪的程银、侯选两个废物，此前拍着胸脯说要搞定张辽打消这个念头的他们，早就脑袋缩着，躲在一边默不吭声。
    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以前让苏则等人倍感亲切的张辽，此时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面目极其狰狞，让大堂内的诸人不寒而栗，他恶狠狠地说道：“使君，和西域人收税，这是解决我们并州资金危机的办法！谁也不能阻拦！那曾瑜不过是凉州刺史，手中又无大将！使君何需被他这一个名头吓到了呢？比起名震天下的奉先公来说，哪个孰轻孰重，还望使君考虑清楚！”
    “告辞！”张辽说完这句后，扭头就走，也不给苏则说话的余地！
    这时候，谁也没看到，转身而走的张辽也是满脸苦涩。
    做为日后名震天下，智勇双全的张文远公，岂能不知道在州牧眼皮子底下开设新的税赋名目是何等的罪过？
    奈何，曾瑜自然是拿远在酒泉郡的苏则、张辽等人没辙，但是他却有本事上书给朝廷，让朝廷诸公来决断这个事情！这比曾瑜派兵前来酒泉，更为严重！至少想在酒泉郡发展，苏则这个郡守名义不能丢了！
    为了一个区区的赋税，闹出这么大的事情，真是有点要钱不要命！
    但，对于进驻许昌的并州势力来说，却不得不这么做！
    许昌，皇帝陛下居住的都城！岂是那么好待的？驻军的粮草饷银都是按数以三-四倍计算！原本皇帝陛下还需要和曹操势力做斗争，军饷粮草这些还算是朝廷担负一大部分，但自与曹操停战之后，这个费用就得自己担负！
    世人都知道奉先公勇武盖世，却没人知道他的费可也是不小！
    这个酒泉郡，本意虽然是细水长流，但是碰见许昌和曹操和解之事，军费徒增了不少，这个军费不可能在并州本地横征暴敛，那只有把注意打到酒泉郡上。
    横征暴敛用在酒泉郡，那么作为这里名望第一家的苏家，第一个就不会同意，而且城中的那些颇有名望和势力的地主豪绅也不会同意！
    地主豪绅，是社会构成最重要的部分，他们若反对，那么乡中的小吏，佃农，也会跟风反对，收税就极难。除非自己要在这个酒泉郡造出大杀孽，不然横征暴敛肯定行不通。张辽自己也要名声，当然不乐意背负如同阎行背负的那种大罪过！
    他只好把主意打到这些外来的西域人身上，这些西域豪客，可是带动着丝绸之路经济的发展，是大土豪！又身在异地，不宰白不宰！
    自己也有附加服务的嘛！保证在他们酒泉郡安全，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张辽大步跨出郡守府外，深吸一口新鲜空气，望着一缕垂下来的阳光，嘴角勾出一丝笑容！想那么多做甚呢？这是凉州，并不是并州！就算自己在这里搞的翻天覆地，也连累不到身在并州的奉先公！而且，自己对苏则已经算得上颇为照顾了，只是把主意打到那些番族身上而已！
    这个春天，应该至少能给奉先公上缴千万黄金吧？张辽带着美好的愿望，在亲卫的簇拥之下奔赴他新成立的西域观察府而去。
    张辽的千思万想，算得轻巧，只是没想到他的算盘却被一个不起眼的异人破坏了。
    牧野，曾经鲜卑东部大人步度根最为倚重的谋士，他的眼光也算得上牟利，自从蛮氏钱庄给他们下达了死盯住西域人的命令之后，他就从张辽这个不寻常的举动中，琢磨出了方法。
    既然酒泉能用税赋来和西域人征税，而且对于贩马的西域人来说，这是一个大出血的买卖，十分不甘！那么，这条商路，对于虎策府来说，对于他和俄烧田来说，就是一个大机会！
    待到客栈打烊，夜深人静，牧野悄悄翻进了那个看似颇有远见的马商人哈利勒的房间内。
    这是一个大套间，外屋都是这马商人的护卫，内屋才是哈利勒的房间，翻进去也费牧野许多心思。
    幸好，一切都是按计划进行着！
    一盏油灯蓦然亮起，让时刻警惕的哈利勒迅速翻身而起，他操过枕头底下的明亮弯刀，瞪着眼前这位坐在凳子上，摆手示意的年轻人。
    “贵客无需惊慌，在下虎策府亲军都尉府番子牧野见过贵客！”牧野摆着空手，笑眯眯看着床上肥肥的番人，心里却是长长吁了口气，终于翻了进来了！
    “异人？”哈利勒眨眼问道，面上表情也逐渐缓和下来。
    异人和原住民的区分，就在陌生人第一次接触心头浮起的那丝警告，外表却是一致。对于异人，西域人并不排斥，这些天外来客，很多奇思妙想都让西域人得以受益，哈利勒的伙计也有好几个是异人。
    最关键，这个异人身材瘦弱，一眼看起来就没什么攻击力，让哈利勒渐渐放下警惕。
    “是的，在下就如同贵客白天听到的那位威严的州牧大人一样，是个异人！”牧野轻轻笑道：“在下这次前来酒泉郡，也是受这位州牧大人所托，特地来和各位贵客们见上一面，谈上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