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征服史 - 513.第513章 天下（二）

    姑臧城，凉州刺史府，凉州一干大小文武，都正襟危坐其中。
    大胜而归，收获满盈，打道返回姑臧城中的曾瑜，并没有立刻去歇息，而是又将阎行在内的凉州诸将召集到了凉州刺史府。
    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提审韦康。韦康做为史书记载的凉州牧，因为前些年曹操失去许昌而下台，尔后一直不甘心，想要复辟，最终还是栽在曾瑜的手中，成为了被审判者，不得不说是一个戏剧。
    此时此刻，凉州诸将端坐在大堂两旁，大战完毕，还有许多向朝廷邀功求赏之事，来自各地的凉州各势力郡守、大将，并没有在大战结束之后就立即返回属地，而是与曾瑜一起回到了姑臧城，听从曾瑜的号令。
    堂内虽然共尊曾瑜为主，而且刚大胜之后，欢乐的气氛充斥着整个厅堂……不过堂下依旧有些不和谐的气氛在蔓延。堂上曾瑜正命人将韦康提审，而堂下有些将领却是趁着这个空闲机会，横眉冷对那位在凉州造成不少杀戮的侩子手阎行。
    如失去一郡之地的和鸾，虽然阎行倒台，他的地盘看似又重回手中，不过死伤的百姓却是弥补不过来，让他满心仇恨，还有武威郡的阳逵等等，他们并没有参与在万军之中为阎行担保……对阎行依旧是那么仇恨……
    不过，做为新晋的名将阎行只坐于右侧杨秋下首，已经可见曾瑜对他的倚重，明面上和鸾等人不敢反对曾瑜的意见，不过私下瞪上几眼，却是无碍。
    阎行对四周仇视的目光，心知肚明……以前成功灭了杨阜，成为凉州人心目中爱戴的他，因为一念之差，惹下滔天大祸，虽然现在有曾瑜转寰，但始终不能替代人心……
    不过身为绝顶名将的阎行，对这种仇恨却并不是很在乎，若是仇恨能杀人的话。现在坐在州牧大位的想来绝对不会是这位武力和智力都不算出类拔萃的异人！要知道，曾经的马艾、马超、韦康、孔信、姚琼、还有他自己，还有等等很多野心家都窥视着那个位置……这都是凉州实力和势力都极为雄厚的野心家，但都失败了！仇恨对这位已经高高在上州牧大人起不到半点作用！弱者只能时刻惦记仇恨！
    做人还是得要有运气……这位州牧大人就是运气好！阎行自认，跟在运气者的背后，才会慢慢洗刷晦气，依仗运气者的运气，方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大人物！对此，他也不会吝啬自己的忠诚！经历过无数次失败的阎行，已经将运气这两个字深深印在脑海，时刻不能忘记……
    再过了一会儿，阎行在许多仇家的注视之下，缓缓闭上了眼睛，视若无睹！他心里盘算并不是众多仇家对他的仇恨，而是一件正近在咫尺的事情！他算算时间，哎，他那位盟友，也是一个极品的野心家，韦康大人！马上就要被拖拽上台了吧？在大军中关押了几天，被那些凶恶的武夫调教，也该像个囚徒的样子吧……阎行有些庆幸自己的选择，至少他不会像韦康这样，成为囚徒，跪在众人脚底下呜呼哀求……
    当啷啷……一阵铁链镣铐的拖地声音传了过来，许多在阎行身上没找到快感的人，猛然将注意力全部转移过去！来人是地位不次于阎行的韦康大人！也是堂堂的一流名将中的绝顶名将，曾经有希望登临凉州牧的大人物！虽是内政将而已……但身份地位本质都是阎行一样……能好好羞辱一下此人，也是一种莫大的快意！
    别说其他人……这个挑事者的即将登场，都让堂中正主儿曾瑜都有些兴奋起来……他微微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眼珠发出透亮的光彩，紧紧盯着堂外……他要好好让韦康知道，和他作对的最终下场是多么的凄惨！
    做为和韦家一样在凉州扎根多年的大世家，马氏家族的代表人马云禄、还有酒泉苏家的苏则，他们神情有些意味难寻……当然，做为胜利者，兔死狐悲这种感觉是肯定没有！只是他们想着，韦康若是死在这处，那么多出来的土地和佃户是该怎么来瓜分……
    场内几乎没有一个人对即将上来的韦康抱有什么同情心……只有恶意。
    这种下场，一脸惨白的韦康已经预料到了这种结局，他默默地随着狱卒的身后来到了厅堂之上，起初还鼓起勇气想挺起腰板直视准备审判他的曾瑜……奈何他只是个内政名将，虽然有点武略，不过也只是小道，面对残暴的狱卒，并没有什么反抗的力量，两道巨大的力气传来，他就身不由己跪倒在地。
    这人一跪倒，全身的力气似乎一抽而空，刚才撑起还想反抗的自尊跑的无影无踪……全身都几乎瘫软下来，脑袋都埋在地下不敢抬头。
    韦康的表现，让众人都找到了发泄的途径。虽然说有曾瑜在上，要保持沉默，不过堂下仍时时传来窃窃的笑声……数张掖郡郡守和鸾笑得最为欢快，这就是抢掠他治下郡中的罪魁祸首之一，这种下场让他暂时忘记了阎行对他的心理阴影，几乎都要大笑起来……
    在座众人或多或少都与韦康打过交道，都对这位不可一世的韦家子没有什么好感，尤其前些年的天水郡城一事，虽然最后有杨阜做了替死鬼！但是始终决策人是韦康，有曹操的庇护，暂时让他逃过几年的清算……但是这个仇恨却一直埋藏在众人心底中……念在韦家的名声，众人虽然没有一心想要杀韦康的心思，不过戏弄和唬弄却是避免不了的……
    马云禄眯着眼睛看着这个曾经和他们马氏家族名列一起的韦家家主狼狈的样子，缓缓摇了摇头，志大才疏的韦康将一个千年家族败落至此，也算是有才了！不过他也做了一件好事，用他们韦家的败亡让她马云禄发现了一个真正的宝藏！那就是现任州牧曾瑜！虽然说曾瑜不过只是一个异人，在他们原住民的心目地位并不算拔尖，但自从他坐上了州牧大位之后，却表现出他作为一个州牧的担当！至少在羌胡两百万大军入境之后，竟没吓得手脚发软，逃回成纪或者固守州城！而是从容不迫召集凉州各路人马，对羌胡联军致命一击，让阎行还有这个韦康都没有了自主的力量！这才是真正的人才！凉州未来十年，定然是曾瑜的天下！而，他们马氏家族的前途在许昌，在朝堂天下，若是有这位州牧大人鼎力支持，也能减少许多阻力！想到这里，马云禄俏目虽然还是一直盯着吓得索索发抖的韦康，但她的芳心却系在端坐在主位上那位威风凛凛的州牧大人身上！这将是他们马氏家族值得投资的最大买卖！
    “韦康大人！”堂下众人的所思所想，曾瑜并不知道，他现在的注意力全放在眼下的这个囚徒身上……好一个韦康，还是他名义上的座师，做为名义上的徒弟，按理来说面子上也要顾及一二，应该对这个座师尊师重道，年节送礼等等维持表面上的礼仪……但这厮屡次窥视自己的州牧大位，一次又一次犯上，这一次竟还敢鼓动两百万大军来侵略整个凉州，若不是运气和实力在自己一方，今日的阶下囚或许就是自己了！
    曾瑜对阎行并没有什么恨意，但是对这位韦康大人，却是有种莫名其妙的恨意，或许是恨此人撕毁自己和曹操的协议，或许是恨此人勾结胡人等等……念及此处，曾瑜眸子中似乎喷出火焰，他冰冷对着地上不出一声只顾发抖将头埋在地上的韦康说道：“韦大人，为祸凉州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还有什么话当着在座凉州各地的父母官好说吗？你或许可以继续再在地上沉默，但你们传承千年的韦家，或许不复存在！”
    曾瑜几乎是咬牙切齿将这些说完，他并没有因为韦康的畏缩而停歇脑海中的愤怒，或许感受到主公的滔天怒意，两个狱卒毫不犹豫抽出腰刀，冰冷架在韦康脖子上，等待着号令就要挥砍而下！当今州牧大人是一个杀伐之主，并不在乎血溅高堂……
    这一幕，让堂内正看着韦康狼狈样子笑话的众人们脖子一凉，心底才醒悟过来，不管怎么样，韦康名义上还是这位州牧大人的座师……但他却是联络胡人对州牧大人反戈一击，让这位州牧大人已经燃起了滔滔怒火……州牧大人的用意或许不是羞辱他！而是要将这位传承千年世家的家主送上阎王殿……
    当事人韦康依旧没有答话，也没有求饶，不过并不是不想应答……而是他颈项上的冰冷刀锋，已经吓得他全然没有了一丝逆反思想，只是麻木地跪着，不敢乱动一分一毫……他这个时候眨了眨眼珠，似乎才缓过神来，这里是姑臧州城的凉州刺史府，这里并不是囚牢……
    曾瑜有这个耐心，他想看看这个曾经巧言如簧的座师还能说什么大道理来吗？堂内众人也有这个耐心，他们也想看看这位曾经的天水郡守，也是在史书上明书的州牧大人，到底有什么下场！
    一时间，大堂内寂寥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韦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