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声响,震动着大地!这一种闷雷一般的声音,在耳边持续轰鸣,连续不但,让人心都跟着跳起来。
这种奇怪的声响,对于休循国的牧民们来说,并不陌生。这是成千上万的马匹同时擂动,这是骑兵的冲锋!城下放牧的牧民,顾不得手头上的牛羊,登时就骑着自家的快马,拼命往城中逃去。这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真实写照!虽然没有经历过战事,但是这股机敏,已经仿佛已经根植在每一个牧民的心目中。
城头上的千余士卒,疯狂跑动起来,一个个抬出弩机,上好弩弦,才慢慢将精神放松起来,但是瞪直的血红双眼,仍然暴露出他们的紧张。
竖起耳朵的陶烈,趴在城头,心脏急剧跳动,脸色惨白,感叹一声:“凉州人终于来了!”
声音越来越近,惊天动地的震撼感传入每一个人的心防,尘土飞扬,滚滚黄沙弥漫天空。
黑压压的骑兵如惊涛骇浪般的巨大气势,出现在天际线的最边缘,那道整齐的黑线宛如末日的前奏一般,压在休循国每一个人的心上。
陶烈虽然已经接到上头的通知,得知凉州人并不攻击他们休循城,但这种气势,也让他吓得六神无主!这就是战争的前奏么?
旌旗飞扬,训练有素的马匹在休循城五里之外,整齐划出一道优美的转身,停止了前进的步伐,显示出了马匹的优良,还有骑士的高超骑术!冰冷的马刀在阳光下反射的凛冽寒光,几乎要让城墙上每一个小国士卒感到窒息的压力。
这是来自北部戈壁滩的大股马匪联合,共计五万马匪。统帅由凉州大将妇好担任,大小头目由各股马匪头领自行担任,别看现在整齐,等到临战前就变成乱哄哄的一团,马匪毕竟是马匪,与正规军有本质的差别。
“杀!”驻足不前的马匪大军,在对方城外的人马退进城池之后,再等了半小时给休循国准备,方才开始在妇好大人的指令下汹涌向前。
令人诧异的局面出现了,汹涌的马匪大军,人山人海,气势如虹,面对对面的小城,简直是可以用辗压来形容!但是,就是以这种实力,他们却只是围绕小城转圈呼喝,而不直接杀上城去。
“杀杀杀杀!”声音震天动地,山崩地裂!足以让城中的胆小者为之恐惧,但是杀意却始终徘徊在城外,没有涌进城内,却是让城内的平民百姓恐惧不安。
片刻后,城池东侧城门微开,几个骑士驾马而出,各奔东西,却是去通信各盟国来驰援。
这个策略是牧野和该国小昆弥风行烈谈定的事宜,声势搞浩大一点,但是却不攻击,引乌孙国又或者焉耆国来援,以马匪大军的以逸待劳,一定能击溃两国大军,到时候马匪们便可以冲进两国地盘,而抢下来的地盘都归休循国所有。
这就是妇好、牧野等等凉州来人在西域定下来的方针,以小国代替大国,让现有的势力退出历史舞台,并且掠夺大国的财富充实凉州!再让亲凉州的小国势力逐步走向前台。这样即可以让小国归心,也可以让凉州的政令,就算是隔了茫茫戈壁大漠,也能畅通无阻。
妇好驰骋在城池之外,万军之首,神采飞扬,这是她扬名西域官方势力的第一战!只要哪个国度敢驰援休循国,就一定会让他们尝尝妇好大人的大枪!
仗着胆子,偷偷看着城下局面的陶烈,脸色有些铁青。当第一次看见这副大场面的时候,他才知晓,以前追求的种种理想,在万军之将面前,真是小的不能再小!人上人?呵呵!这种才是真的人上人!万军操纵一城之生死!玩弄数国在鼓掌之间!这是一件多么威风的事情呀?
他极目眺望,将眼神和精力全部落在万军之前的那一袭红袍上面,眼神充满了希冀!他知道,城下的女将也是位玩家,她在峡谷捆缚声名赫赫的马匪头子,威逼峡谷聚集点的马匪事迹已经传得街头巷尾到处都是!果然,她成功了!她联合了北部所有大股马匪,侵袭整个西域来了!
想到这里,他目光带有一些热切,他以后也要做这种大人物!
此时此刻,与陶烈满脑子的崇拜想法不一样。当收到休循国的情报后,身为焉耆国大军都督的武义,满脑子都是怒火,凉州人在他们国境内的峡谷搞事不说,还敢纠结乌合之众的马匪,直捣他们的附属国,简直太不把他们焉耆国放在眼中。
焉耆国,西域强国,带甲之士近十万,势力足以与西域最大国龟兹相比,附属小国也是十数个,没想到竟然受凉州人之欺!要是凉州以凉州大军来侵袭西域,武义还没有这么生气,毕竟凉州带甲之士数百万,有资本来西域耀武扬威!数百年前,大汉帝国不就是这样的吗?可这凉州鸟厮竟然直接单枪匹马杀入西域就开始胡搞了!简直不把他们焉耆国放在眼内!
候在账中的军候离夏,感觉到了大都督的怒火,说实话他也很愤怒,他感觉一切都被凉州人欺骗了!什么狗屁为了商人的朗朗晴空,来清剿马匪?完全是打着这个幌子来收买和镇服马匪,再利用马匪在西域各国里面搅得一团稀泥。愤怒归愤怒,他对休循国受到攻击,而他们的大都督还是不紧不慢的态度,于是感到一丝疑问:“都督大人,现在从休循国送消息至我们这里,已经费半天时间了!一个休循小城,又没有什么城防,现在说不定已经落入凉州人和马匪手中了!我们现在去驰援,还有什么意义?”
武义脸色露出一丝阴笑,耐心解释道:“小伙子,你这就不懂了吧,休循国为战马出产之国!那里的牧场,几个王子都感到非常满意……只是碍于休循国为乌孙国分支,不好明抢!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离夏恍然大悟,原来大都督的用意,想等着凉州人纵容马匪将休循国的王公贵族给清理干净,再出兵收服!这样,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牧场给收入囊中!做为东道主的焉耆国,有这个实力无视凉州人,他们根本不把几万马匪放在眼里,他们只在乎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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