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晏总裁办。
阔別半月,空气里还残留著一丝冷清。
晏听南脱下西装外套,刚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坐下,准备签署积压的文件。
一股熟悉的晕眩感毫无预兆地袭来。
视野微眩,耳膜嗡鸣。
太阳穴突突直跳,伴隨著牵引感,试图將他的注意力拽向某个方向。
与上次在咖啡馆的感觉,如出一辙。
他指节猛地收紧,扣住冰凉的桌沿,骨节泛白,强迫自己凝神。
景淮敲门进来,看到晏听南略显苍白的脸色和,脚步一顿。
“晏总?”
“没事。”
晏听南睁开眼,眼底已恢復一片沉静,只是眸光较平日更冷几分。
“景淮。”
“上次让你处理的人,慕初霽,送走了?”
晏听南压下翻涌的不適,掀起眼帘看向景淮。
景淮面色一紧,跟上两步,声音压得更低。
“晏总,正要匯报。”
“慕初霽的事,出了岔子。”
“我们按您的意思,先礼后兵,提供了海外优渥条件和资金,但她拒绝了。”
晏听南眸底寒意骤聚,眼神却倏地扫过来。
“拒绝了?”
“是,她態度很坚决。”
“软性劝离被她拒绝后,我们准备採取必要措施前施,她不知用什么途径,直接联繫上了晏老先生。”
“今天一早,人事部接到老爷子亲自下达的指令,破格录用慕初霽为总裁办日常事务助理,直接向您匯报。”
“办公位,安排在离您最近的外间。”
景淮顿了顿,补充道。
“职责包括,处理您的日常行程,文件初步整理,以及隨行服务。”
最后四个字,意味深长。
空气骤然一凝。
晏听南眸色沉静,指节轻叩桌面。
慕初霽。
晏弘懿。
咖啡馆的意外,他让景淮处理掉这个隱患。
软性劝离被拒,硬性手段刚要启动,人却直接搭上了晏弘懿的线。
这女人,远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无害。
一个无根无基的女学生,竟能绕过景淮的层层布控,精准找到老爷子这座靠山。
並且让多疑的晏弘懿在这种时候出手安置,本身就说明了问题。
巧合?
他从不信巧合。
这世上从没有无缘无故的巧合,只有精心算计的必然。
如果没猜错,这个慕初霽也是觉醒者吧 ?
而老爷子在这个节点將人塞到他身边,意图再明显不过。
他这是病急乱投医,想用一颗看似无害的棋子来搅局,试探他的反应,最好能让他分心。
或者说老爷子知道了那荒诞的剧情?
“晏总,是否需要我立刻將她调离总部?或者,找个理由辞退?”
景淮请示。
晏听南靠向椅背,抬手制止。
晕眩感仍在持续,试图搅乱他的思维。
但越是这样,他眼底的冷意越是清晰。
“不用。”
“老爷子塞进来的人,今天打发走,明天他就能把她塞到任何一个与清晏有合作的公司。”
“让她以合作方代表的名义,更频繁地出现在我面前。”
“躲不开的麻烦,放在眼皮底下最安全。”
“这样才方便看清楚,她到底想干什么,老爷子又给了她多少底气。”
至於那该死的剧情引力……
他的软软,能凭一己之力看清剧本,跳出既定结局,逆天改命。
他晏听南,难道还斗不过这区区一本破书强加的所谓引力?
逃避,不能根治问题。
那就直面问题。
他倒要看看,这所谓的命定,能奈他何。
还有慕初霽既然执意要来介入他和软软之间。
那就看她能在他亲手布置的修罗场里,撑到第几回合。
景淮頷首。
“明白。”
“那是否需要特別关照?”
“不必。”
晏听南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正常对待。別让她抓住任何把柄。”
“是。”
景淮会意,躬身退出。
办公室重归寂静。
那股晕眩感仍如影隨形,带著诡异的牵引,试图將他的注意力拉向门外。
晏听南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脑海中浮现的,是苏软早上睡眼惺忪搂著他脖子,嘟囔“晏老师加油”的模样。
躁动的心绪奇蹟般地被抚平些许。
这时,內线电话拨了进来。
“晏总,新到岗的助理慕初霽前来报到,请问您现在方便吗?”
晏听南眸光一沉。
“让她进来。”
办公室门被轻轻推开。
慕初霽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努力压下心中的激动与忐忑。
她穿著得体却不显刻板的职业套装,妆容清淡,我见犹怜。
脑子里飞快过著原著里关於晏听南喜恶的每一个细节。
主线任务:接近晏听南,建立初步联繫。
成败,在此一举。
宽大的办公桌后,晏听南正批阅文件,周身散发著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
“晏总。”
她走到办公桌前,声音放得轻柔又恭谨。
“您找我?”
晏听南没抬头,也没让她坐。
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慕初霽手指蜷缩,正欲再次开口。
那预想中的不可抗力的吸引呢?
为何晏听南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系统警告:目標人物情绪波动低於閾值,吸引力法则生效困难!】
晏听南却忽然放下了笔,抬眸。
只一眼,慕初霽便觉呼吸一窒。
没有预兆,没有缓衝。
慕初霽心臟猛地一缩。
她强行稳住呼吸,告诉自己。
按计划来,他是男主,註定会被自己吸引……
“慕初霽。”
他开口,声音平直,没有一丝波澜。
“是,晏总。”
她慌忙应声。
“人事通知我看过了。”
晏听南身体向后靠进椅背,姿態閒適,却带著猎食者的慵懒。
“知道助理的职责是什么吗。”
慕初霽准备好的说辞卡在喉咙里。
他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是……”
“高效准確地完成您交办的各项事务,协助您……”
“是闭嘴。”
晏听南打断她,语气淡漠。
“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不该问的不问。”
“眼里有活,手里有事,心里有数。”
他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桌面,目光锁死她。
“最重要的是,认清自己的位置。”
“摆正。”
慕初霽脸色一白
这和她预想的完全不同!
剧情引力呢?
他为什么对她只有纯粹的厌恶和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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