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疯批,我穿成了养崽文对照组 - 第309章 冥顽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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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顽不灵。
    祈愿摇了摇头,已经开始失去耐心。
    “所以你想说什么?想向我炫耀,还是证明自己的勇敢?”
    乔妗婉表情一变,忽然就凌厉了起来。
    “你到现在当然可以淡然,可以装的高高在上又无所畏惧,因为你贏了。”
    “你问我为什么?好啊,那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我乔妗婉,寧愿光明正大的站著输!也不愿意灰头土脸的跪著走!”
    “我忍了一辈子,让了你一辈子,凭什么,凭什么要我最后还这样!”
    乔妗婉猛的抬起头,可就在她双目赤红想要扑上去的时候,过於明亮的光却刺的她重新清醒。
    一道道高大的剪影所笼罩过来时,是无穷尽的黑暗,宛如无法攀越的城墙。
    就那样静静的矗立在祈愿身后。
    乔妗婉忽然笑了一声,带著冷嘲热讽的无奈。
    “我跟你计较什么。”
    乔妗婉仰起头,不甘心和意难平包裹著她,良久,她无力的低下头。
    “祈愿,你真的很幸运。”
    祈愿眼神没有闪烁,她问:“我幸运什么?”
    乔妗婉唇边嘲讽的笑更深了。
    “別再装了,老天给了你这么多,你凭什么装的那么无辜。”
    “明明你的爸爸,哥哥,全都是和正常人不同的疯子,你的妈妈也是个利慾薰心的坏女人,我不理解……”
    “像他们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爱你。”
    “明明你愚蠢,囂张,麻烦,只会闯祸,也不乖巧,可老天为什么眷顾你。”
    “你真的好幸运,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做自己,就能拥有一切。”
    “程榭也爱你,明明从一开始,他是向著我,护著我的,可是他背叛了我。”
    乔妗婉有点无力的扶住手边的椅子扶手,她闭上眼。
    “他选择你,就是背叛我。”
    “所以我也不要他,如果有机会,我要他和你一样,死的越难看越好。”
    她的声音轻轻的,却那样恶毒。
    她的容貌很纯洁,却难以看清。
    祈愿低眸,居高临下的看她,慢慢的,连眉心都有些厌恶了。
    或许在乔妗婉的世界里,她不觉得自己有错。
    可同样的,祈愿也不觉得自己有错。
    世界上怎么会有无缘无故的爱。
    她不相信乔家人都是傻子,都是乔妗婉手里的提线木偶。
    她的父母,哪怕在网上舆论最严重的时候,他们没有把乔妗婉扔出去顶锅。
    她行事偏激,想僱人撞死祈愿的时候,乔家也没有把她扫地出门。
    甚至到了现在,乔家人最先想到的,也是声东击西,让乔妗婉有机会能跑出去。
    这算不算是一种爱,祈愿也不能確认。
    但如果真的是爱的话,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他们总不能是因为乔妗婉是主角,所以就爱她吧。
    父母子女,兄长弟妹都只是称谓。
    就算是假的,乔妗婉也装了足足十几年。
    同理,祈愿也是。
    ——在无人知晓的地方。
    她真诚的理解姜南晚,並心疼她的一生。
    姜女士骄傲,倔强,不服输。
    还有一点人上人的蔑视,这是坏毛病,但意外很可爱。
    她执拗,护短,在她的世界里,她好像天生有责任,要带著她爱,或者是爱她的人一起走下去。
    她掌舵,她扬帆,她不允许沉船。
    以前她不明白,甚至还偷偷调笑过姜南晚是恋爱脑,嘴硬心软,不明白她赌上一生的承诺是什么。
    直到某一天,祈愿或许是突然想通了什么,她在一个夜晚幡然醒悟。
    ——英雄主义。
    她在一个世俗意义里的恶女身上,看见了英雄主义。
    她和祈斯年,她和自己的儿女,她和这个世界,在所有的前提里,她都是一往无前的勇者。
    而祈斯年,却是那个胆小鬼。
    也是终成恶龙的屠龙者。
    他孤身藏於高塔,註定要等勇者来砍下他的头颅。
    不同的是,他这条恶龙,迎著火光,將宝藏和生命,拱手相让。
    祈斯年是绝对的悲观主义者。
    他从很小,就被迫开始制定规则,遵守规则。
    他从仰望权威,到成为权威。
    祖父的死在他的世界里,不亚於是一次规则被掀翻和打破。
    他终於明白,他不是棋盘上被禁錮的国王,如果他想,他可以掀翻整场对局。
    以疯狂的决心,以决绝的勇气。
    他像一场大火,烧的乾涸,烧的长久,烧的痛苦绝望。
    而姜南晚就是隔离带。
    於是他短暂成了可以引导的受控燃烧。
    至於她那两个哥哥,祈愿其实只用短短一句话,就可以分別形容出这两个人。
    一人肖父,一人似母。
    祈听澜总是在恐惧他遗传了祈斯年的疯狂,但其实,他真正遗传到的是姜南晚。
    他也是勇者。
    只不过他过去很多年世界里的恶龙,都源自家里。
    他沉默的拒绝同化。
    也勇敢的踽踽独行。
    而和他相反的,祈近寒则是那个和祈斯年很像的胆小鬼。
    为了不被戳破胆小的外壳。
    於是偷偷的,艰难的,往自己身上扎了很多刺。
    刺伤別人,也刺伤自己。
    他其实很需要被人捧起来,夸著他,哄著他。
    还有程榭,宿怀,赵卿尘,祈愿能说的太多了。
    但她没理由把这些告诉乔妗婉。
    祈愿慢慢把手揣进收腰大衣的兜里,她声音平淡。
    “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也没有逼过他们啊。”
    “你当我命好也行,老天眷顾也罢,但是现在,你確实输了。”
    “还有,我有必要重申。”
    祈愿竖起一根手指,指向了乔妗婉。
    “先发起战爭的人,是你。”
    “而我跟你一样,一旦开始,就不死不休。”
    这些话,乔妗婉听得很想笑。
    但她刚咧开嘴,喉咙里却乾呕的吐出一堆酸水,夹杂著血丝,擦都擦不乾净。
    她偏过头,有点后悔。
    “这药,本来是给你准备的,是我二哥研究的。”
    乔妗婉悽惨一笑:“他真的是个天才,只是年少气盛……”
    “婉婉——!”
    仓库外,终在此时响起了姍姍来迟的吼声。
    祈愿微微回头。
    她看见程澜被压在地面搜身,却仍然狼狈的想要衝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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