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將探子砸晕后,立刻手脚並用回到陆锋身边,著急的吱吱叫了起来。
小金一边叫,一边手舞足蹈,陆锋听小金叫的甚急,便一路跟隨小金来到探子身边。
陆锋见到昏迷的探子,心中暗骂,他本以为將探子甩掉,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能跟上来。
他恶向胆边生,正欲將其刺死,转念一想,若是真將其刺死,无论这探子归属何人,必是又添一笔血仇。
但也不打算让探子就如此轻鬆,必须留下些教训。
他先將探子身上物件尽数取下,收穫银两数十,梭鏢五枚。
探子身上並无文书腰牌,证明其身份。
陆锋便將他头髮从中间剃光,羞辱的同时也做警告。
又將探子马儿牵走,阻其回程。
隨后,便回到篝火旁,將火堆熄灭,牵著两匹马,摸黑沿河向东行去。
他已经想明白,这时在找他的人,无外乎日月神教的任盈盈或者嵩山派的左冷禪。
此刻,他最应做的是加快速度,直奔福州城,而不是与探子玩什么猫鼠游戏。
已近终点,此时需要的是火中取栗的勇气,和一丝运气!
行至清晨,连片的晚稻由青转黄,在晨曦的映衬下,稻穗泛起蜜光泽。
远处村落炊烟裊裊,似是一片田园好风光。
陆锋却无心欣赏,此刻天光大亮,他便放鬆韁绳,加快马速。
此刻他一人二马,可换乘养马力,最后一段平路,他打算再加加速!
晌午未至,远远可望鹰潭城。
信江畔,有人撑竹筏於江中,陆锋唤来两条竹筏,过了信江,入鹰潭城內。
於城中採买乾粮、咸肉,又买来一小铜锅用来烧水。
又买了些驱蚊、避瘴的药材,一身黑布衣服和一件新蓑衣。
路过铁匠铺,买来一把砍刀,杖剑甚薄,若开路砍藤蔓,烧水劈柴,並无砍刀方便。
寻马匠检查马蹄铁,又购置一具货鞍,將购买物品,放在货鞍旁的竹筐中。
忙活完这一切,太阳还很烈,陆锋寻一麵馆,连吃三碗粗面,小肚溜圆。
此刻,他感觉他可以进山了。
出了鹰潭,走了一个时辰,路便开始崎嶇,一会上山,一会转弯。
下过一个坎,见到一条清澈溪流,两岸山峰耸立,可见奇峰异石和苍翠山林。
陆锋溯溪而行,此时情景,便是一少年侠客,一人二马,穿行於碧水丹山。
行至夕阳西下,又见眾鸟归林,陆锋此刻明白,落霞与孤鶩齐飞,究竟是何等意境。
他夜宿山中,燃起篝火,听耳畔蝉鸣虫叫,甚是安逸。
每每看到美景,陆锋便感觉心中急迫感骤降,人都变得鬆弛起来。
可这鬆弛,未维持多久,很快,他便感受到山林对外来者的恶意。
先不论蚊子、蜱虫、蚂蟥,这三样林中吸血虫,陆锋早已习惯。
撒下一小把硫磺,將火堆里填些湿草。
烟一起,再被硫磺味一熏,这虫子就不敢靠近。
但这招只在北方好用。
陆锋低估了武夷山的虫子,在北方无甚危害的蚂蚁,才是武夷山中大害。
陆锋所处位置,周边,就有几处大蚁穴,陆锋又带了不少乾粮。
蚁穴先受到惊扰,又被陆锋食物吸引,此刻倾巢出动。
马儿和小金都有厚厚毛髮抵挡,蚂蚁偶尔上身,因毛髮阻隔,並不碍事。
陆锋却苦了,自他被咬第一口开始,每隔几分钟,就要再被咬一口。
蚂蚁好像將他盯上一般!
但这乃是蚂蚁天性,在蚂蚁咬人后,便会在伤口留下特殊物质,引来同伴共同叮咬!
仅过半个时辰,陆锋左脚已被咬了数十个包,伤口肿得老高,开始流出脓水。
陆锋心中暗骂,却是再也不敢停留,扎起五六只火把,用以照明驱蚊,便將火堆熄灭逃之夭夭。
他骑著马上,困得一愣一愣,但只能强撑著,为马指路。
直到天亮,陆锋才寻到一遮阴的石头,確认附近没有蚂蚁,才合衣睡了一觉。
蚂蚁之后,便是蜱虫。
当陆锋醒来,发现马儿身上,有几处异样突起,陆锋定睛一看,確是蜱虫。
陆锋在睡前,唯恐蚂蚁再次叮咬他,在身上抹了一层硫磺,可他却忘了马儿。
他拿出火摺子,引燃木柴,又將木柴吹熄只留火头,將马身上的蜱虫一只一只烫下来踩死。
又將小金唤来,检查一番,发现小金身上一个包都没有!
陆锋哪里知道,任盈盈甚是喜欢小金,將蓝凤凰教给她,加了珍贵毒虫毒草,精心以秘术调配的解毒避障的丸药,餵了小金好几颗。
只是这丸药甚苦,小金又耐不得苦。
只得被任盈盈捏著嘴强餵进去,才如此惧怕任盈盈,將她当做坏女人!
而那人探子,同样吃了解毒丸药,才被小金嗅到那一丝味道!
就是苦了陆锋,脚被蚂蚁咬的稀烂。
此刻脓包已破,好大一块皮溃烂,若是处理不当,在这湿热的武夷山,若是感染只有截肢丧命啦!
陆锋却早有准备,他特意买了一小葫芦蒸酒,就是为了做受伤后消毒用。
他將烈酒取来,倒在脚上。
酒入伤口,疼的陆锋倒抽冷气,好在疼痛来得快,去的快。
藤鞋甚是磨脚,陆锋索性打起赤脚,將鞋子扔到竹筐里。
他又行两天,渐渐適应了武夷山。
远远见到蚁窝,便绕路去走,蚊子蜱虫,硫磺粉管够。
最让陆锋开心的便是山中鸟傻蛇多。
看到发呆的松鸡,便一石子丟过去;树上盘著的青蛇,便杖剑出鞘,直刺七寸。
铜锅將咸肉炒香,把油脂逼出,再把用溪水泡净血水的松鸡、蛇肉一起翻炒。
想吃生炒,少加水,想要喝汤便加蘑菇。
“武夷山龙凤斗,美哉美哉!”
陆锋吃到美处,居然“美哉”这种古语,实在是因山珍野味,过於鲜美爽滑。
除开恼人的各类千奇百怪的虫子,实在是神仙小日子。
但人与人的悲欢,並不相同。
陆锋跛著烂腿,在武夷山举步维艰时,日月神教圣姑任盈盈,正坐著滑竿,由两人抬著,身后跟著数十名日月神教弟子。
她一边望著武夷山景色,一边思考,向问天去往何方?
陆锋去福州,真如绿竹所言,为了《辟邪剑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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