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出华山我为锋 - 第97章 父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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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柔儿听陆锋这般说,也担心起她爹爹安全。
    她竖起耳朵,听林夫人后续的话。
    就听林夫人道:
    “我夫君已经提前嘱咐过,若是赶回福州,却未见鏢局换上五色旗,便先行隱藏起来。”
    林柔儿听林夫人这般说,才放下心来,將她爹爹珍藏的老参取出,为林震南熬起参汤。
    参汤熬得甚浓,可林震南却將牙床紧闭,餵不进去丝毫。
    林平之见状,便又要哭啼,林夫人却训斥道:
    “你父亲还没走,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可有男儿样子?”
    林平之诧异往日慈祥母亲,今日怎会这般训斥他,他抬眼去望,却发现林夫人眼眶微红,却忍著悲伤不去发作。
    “父亲若是不治,我便是林家唯一男人,若还每日哭哭啼啼,却如何护得住母亲,护得住林家家业?”
    林平之思到此处,脸上最后一丝稚气,也烟消云散了。
    陆锋尝试著再次將真气渡入林震南体內。
    却发现林震南此刻身体,宛如破洞水桶,无论真气渡过去多少,都难以留住。
    陆锋心知林震南这是时日无多,说不定连今晚都难挺过。
    便对林平之母子道:
    “伤口这般大,应是难捱过今夜。
    我若强以真气渡之,他能清醒一时半刻,留下几句话。
    但只若我散了真气,想必便片刻不得活。
    你二人何意?”
    陆锋一番话,说的毫无感情,好似一个无情医生,宣布病人將要死亡一般。
    林夫人早有心理准备,见陆锋这般说,思考片刻,望了林平之一眼。
    林平之回望母亲,母子二人对视片刻,便有了决定。
    就听林夫人道:
    “请公子渡真气,与我夫君。”
    说著话,林夫人就要起身来跪。
    陆锋那愿受如此大礼,慌忙將林夫人扶起。
    隨后在林震南胸腹连点数次,將封闭的几处要穴打通,手放在林震南小腹,將真气向林震南体內渡入。
    没过一会,林震南缓缓睁开眼睛:
    “渴,我好渴...”
    陆锋心知,林震南这是因出血过多,而感到口渴。
    林平之闻言,就將参汤端来,却被林夫人拦下:
    “喝不得!
    以真气吊命,若是有任何食物入腹,你父亲恐怕將其咽下,便要气绝。”
    她拉著林平之来到林震南身前,用年轻时唤林震南的方式,唤著林震南:
    “阿哥,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林震南自是知道身体状况,望著妻子、儿子,心中甚是不舍:
    “莫要与日月神教衝突,我们斗不过他们。
    平之啊,莫要想著给为父报仇,能平安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林震南环顾四周,见有外人在场,本不想將家中秘密尽数道出。
    又想到此刻能帮他之人,应不是敌人,却也放下心来,继续说道:
    “城外共有三处钱窖,我都画在纸上,那纸在鏢局中堂密室东南角地砖下。
    若是我林家挨过此劫,只留一份便可。
    將其余,送给助我林家渡劫之人...”
    陆锋感觉到,隨著林震南清醒,他体內真气溢出速度越来越快,短短不过百息时间,他真气以用了一半。
    可哪怕如此將真气渡入林震南体內,但他说话声音,却愈发细微。
    下頜儘量向后缩著,想呼吸更多空气。
    “平之啊...要保护好你母亲...”
    林震南说出此话后,下頜向后缩的更厉害了,宛如被提上水的鱼儿一般。
    “父亲,我会的!”
    “阿哥...”
    陆锋见不得眼前悲伤,闷头继续向林震南体內注入真气。
    但他忽感不对,此刻林震南身体,宛如一块石头,半分真气都渡不进去。
    陆锋心知,林震南生命將走到尽头,便將手从林震南小腹移开,退了出去,將林震南最后时光,留给他最亲密的几人。
    林震南努力將手抬起,抚了抚林夫人的脸,林夫人抱著林震南的手,將其放在林平之头顶。
    林震南下頜不再努力张大,猛力吸气。
    他似乎不再痛苦那般,笑了笑。
    隨后,他將眼睛闭上,再也没有张开。
    陆锋將林柔儿拉出房间,坐在门口台阶。
    二人听著屋內传出的阵阵压抑哭声,望著月亮用墙头落下。
    “陆大哥,我好担心依哥、依爸...”
    “恩。”
    “你平时会有担心的人么?”
    “有的。”
    “那人是谁?生得什么样子?”
    “我也不知那人什么模样。”
    “哦...”
    林柔儿最后一句,尽显失落。
    毕竟哪里有人会思念一个,连面容都不知道的人呢?
    她认为,陆锋是在敷衍她。
    陆锋也听出林柔儿的失落之意,开口解释:
    “我確实没见过她的面容,此刻在哪我也不知,我单单知道她的名字而已。”
    “那叫什么?”
    “任盈盈。”
    林柔儿,心中泛起淡淡酸意,將这个名字牢牢记住。
    林柔儿又想起刚刚死去的林震南,她向陆锋问道:
    “屋里的事,等会怎么办呢?”
    “你先去弄点吃的,林震南尸体,可能要暂埋你家里,可以么?”
    林柔儿想著死的是福威鏢局总鏢头,她父亲也是福威鏢局鏢头。
    虽说在自家院子里埋人不甚吉利,但眼下何等情况,她也清楚,心知不是矫情时候。
    她点头应下,隨后便去厨房做饭。
    陆锋进屋,发现林夫人躺在林震南身边,双眼紧紧闭著,眉头紧紧锁著。
    却是林震南没死前,有外人在,林夫人显得极为硬气。
    可林震南死后,陆锋、林柔儿又退出房间,林夫人便哭得晕厥过去。
    本给林震南吊命的参汤,便被林平之餵进林夫人嘴里。
    林平之见母亲呼吸放的平缓,本想去寻陆锋,没想到陆锋却先进来。
    听陆锋说出决定后,林平之点头应是。
    没过一会,林柔儿唤二人出来吃麵。
    陆锋晚饭只吃了几口,现在正是饿的时候,拿起筷子便吃。
    林平之却看著碗中汤麵发呆。
    陆锋拍了拍林平之肩膀:
    “人死不能復生,这面越泡却会越多。
    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做事!”
    林平之听陆锋这般打趣,拿起筷子吃了几口,却也吃不下去。
    陆锋也不再劝,见天要亮,便准备出门去寻任盈盈,將福威鏢局情况告知一二。
    他把嘴一抹:
    “我先出门,你们留著屋里,莫要隨意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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