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阿灰身边,出现另一具灰影,身上经脉宛如陆锋探查林柔儿哥哥那般凌乱。
就见阿灰具现出一根银针,运气於手臂,在那具灰影身上,连刺数针。
就见阿灰將银针提插、捻转、弹、刮、摇、震,手法极为繁复。
更是控制手三阳经、三阴经,將真气以不同方式,通过银针渡入灰影体內。
半个时辰未至,那灰影经脉,便被疏通完毕,连半丝堵塞都没有。
陆锋见此神跡,暗暗心惊,也好奇为何林震南被刀砍时,他渡真气,却未將水墨空间激活。
阿灰似是知道陆锋心中何想,又具现出一具灰影。
这灰影,胸口一道大豁口,代表经脉、血管的金红色线条,断了大半。
这灰影刚一出现,阿灰便一掌將其拍做灰灰,行动中表达的,只有一句话:
“下次再碰到这种,直接一掌,给他个痛快罢!”
陆锋挠了挠头,觉得阿灰甚有道理,又想到体內的【三尸脑神丹】。
阿灰自是明白陆锋所想,他指了指身上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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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锋仔细检查,发现经脉血管,五臟六腑,连带大脑均无异样。
便对阿灰问道:
“【三尸脑神丹】早就被炼化掉了?”
阿灰做了个耸肩摊手的样子,配合著灰色眼仁宛如看傻子般看著陆锋。
“那我以后岂不是百毒不侵了?”
就见阿灰一个白眼,具现出一枚丸药,丸药入腹,就见经脉寸断,三个呼吸后,阿灰便崩溃成一团灰雾,后缓缓重聚。
“我明白了,吃了猛毒,该死还得死。
还是研究研究怎么救人吧...”
隨后,阿灰又將宛如林柔儿哥哥那具灰影具现,以供陆锋练习。
陆锋在水墨空间中,了近两个时辰,累的满头大汗,终將那具灰影经脉疏通。
隨著最后一针落下,那灰影,却散成一团灰雾。
“这是为何?是我做的太慢了么?
是了,梳理经脉,应是大手术,若是慢了,经脉不畅,这人也没法活久。”
阿灰又具现出一具,以供陆锋练习。
陆锋因熟悉了针法以及经脉运行规律,这一次快了少许,一个时辰多一点,將经脉梳理完毕。
可隨著最后一针落下,那具灰影虽没溃散,但其身上所有经脉,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寸寸断去。
陆锋咬了咬牙:
“再来!”
第三次,陆锋终於在大半个时辰后,將灰影经脉梳理完毕。
隨著最后一针落下,陆锋眼前一黑,又重回现实世界。
水墨空间,无论呆了多久,在现实世界,都是短短一瞬。
陆锋此时,手还贴著林柔儿哥哥身上,为其渡气。
陆锋手按在林柔儿哥哥身上,却未离开,继续为其补充真气,以增加修补、疏导经脉时,林柔儿哥哥的消耗。
他扭头对林柔儿道:
“可有银针?”
“没有。”
“林柔儿,你去医馆,买也好,借也好,寻一套来。
寻常缝衣服的针可有,若是有,先给我凑合一下。”
林柔儿虽平日里,看著软萌,但真到了关键时刻,脑子却极为清楚。
她先跑进屋內,將缝衣针取来交给陆锋。
陆锋接过针,將怀中钱袋拋给林柔儿:
“钱你拿去,要快!”
林柔儿接过钱袋,一路小跑便出了门。
陆锋將缝衣针取出,在林柔儿哥哥胸口由上至下,在华盖、紫宫、玉堂、檀中、中庭五处大穴,依次刺入一针,以暂稳伤势。
观其手部,又唤林平之:
“去寻烈酒来!”
而后趁著等银针空隙,將林柔儿哥个手部进行清创、包扎。
待林柔儿將银针带回时,陆锋先將稳定伤势的五根寻常针取下,后施展水墨空间中所习针法。
就见二十几支银针,被陆锋操控的宛如他的剑。
他寻穴极准,施针速度时急时缓,施针力度时强时弱,施针深度时深时浅,自有一套章法。
林柔儿、林平之虽不懂,但看陆锋动作,也知林柔儿哥哥兴许能被陆锋救活。
现实世界施展这套针法,远比水墨空间消耗来的大。
没过一会,陆锋的汗,便开始沿额角滑落。
林柔儿此刻,拿著帕子,小心翼翼为陆锋將汗水拭去。
陆锋偶使真气探知林柔儿哥哥体內真气状况,毕竟现实並非水墨空间,可实时观看经脉状况。
陆锋又施一记重针在华盖穴,正待他打算以真气震针,林柔儿哥哥却猛吐一口黑血!
陆锋忙以真气探查,发现其经脉,发生些许改变。
他当即更改施针手法,將震改为摇,林柔儿哥哥当即恢復少许。
半个时辰后,陆锋施下最后一针时,发现体內真气,居然耗费的只剩一成。
但林柔儿哥哥,却也呼吸稳定,手不再忍痛握著。
伤处手印,也从看著不详高高隆起的黑紫色,变成平坦的紫红色。
陆锋长舒一口气:
“命应是保下来了,但断指却是无法,只怕这辈子右手都难做重活。
我说少东家,你可得为手下鏢师负责啊!”
林平之听陆锋这般说,朗声对林柔儿父亲道:
“林鏢头,莫要急,往后林鏢头的老,就由福威鏢局来养!”
林平之一席话说的虽掷地有声,但底气却並不太足。
陆锋拍林平之后腰一下:
“你这几日,多加小心,若是还有人受伤,我能救便去救。
夺回鏢局后,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不会亏到你。”
林平之听到陆锋承诺,心安少许,抱拳对陆锋深深一礼:
“多谢陆大哥救我福威鏢局於水火。”
林柔儿听陆锋的话,半喜半忧,喜的是哥哥得救,忧的是此后生活怎么办。
又听陆锋这般敲打林平之,心知陆锋是为她好,更是暗暗感动。
林鏢头见儿子得救,膝盖却软了下去,拉著林柔儿就要往地上跪:
“小老儿林东城,替吾儿吾女,谢陆少侠救命之恩。
恩情甚重,小老儿无以为报,少侠莫怪。”
林东城说著话,便又给陆锋磕头。
陆锋眼疾手快,將林东城拉了起来,没让他將头磕下去:
“我不兴这些,都在江湖廝混,日后我若落魄,就来寻你討一碗稀饭肉鬆,你到时候可莫要不给我呀!
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事,明日我再来。
若是晚上来寻你,我依旧学三短一长四声鸟鸣,翻墙而入,你们莫惊。”
陆锋说罢,对眾人抱拳一礼,往客栈行去。
待陆锋重回客栈时,刚將门推开,便见到皮肤黑了不少的蓝凤凰,正与向问天说事。
二人表情略显严肃,想必正谈到关键处。
向问天见陆锋回来,忙招呼陆锋坐下:
“蓝凤凰比我想像中回来的早,不过也好,扰敌之策可提前几日。
咦?你怎內息不稳,可与人拼斗了?”
陆锋暗赞向问天眼光毒辣,便將今日林柔儿家中之事,尽数道出。
向问天思復片刻:
“看来福威鏢局能回来之人,会没想像中那么多了。
不过他们並非主力,確实对计划影响甚小。”
“你觉得他们人数要减几成?”
“能回来半数,都算好的。
若是秦伟邦遣人去寻圣姑,定会一路往雁盪山行,一路往仙霞岭行,而主力则会往武夷山行。
福威鏢局分舵鏢师若回,定会在武夷山与其遭遇,到时候怕是如熊食猪、狐猎兔那般。
不过,这都是小事。
来来来,咱们聊聊今晚,给秦伟邦找点什么乐子来!”
陆锋听向问天这般冷血说著,福威鏢局分舵鏢师,即將面临的惨烈现实。
便明白向问天骨子里,应是一寡情之辈。
或者,说好听一些,是梟雄思维。
陆锋脸上,藏不住事,向问天见陆锋没立刻接他话,便懂了陆锋心中所思。
他给陆锋倒了一杯茶:
“这就是江湖,能保住自己的命,便已经不错。
能护住身边人,便是大侠。
你还想怎的呢?你有法子去救?
与其想这些有的没的让自己烦恼,不如看看眼下该做甚么,才是正经!”
陆锋隨知向问天所说,皆是实话,但却依旧感觉胸口似有什么东西堵住一般。
蓝凤凰见陆锋这般,在一旁帮腔:
“向左使自是那你做兄弟,才说出这般话来。
经歷福州之事,你日后若是有事,我也定会这般帮你。
福威鏢局分號鏢师,若是经歷此事后还活著,我也定会將其视作自己人。
未一同处事,便信一个人,帮一个人,你迟早有一天会將自己坑死!
你当你是什么圣人?
你坑害余家父子、田伯光时,做的可比我这旁门左道,还要来的残忍!”
陆锋悠悠一嘆,他发现了,蓝凤凰每次与他说话时,都似一把刀子,將他剖开。
他感觉此刻,也变成了蓝凤凰口中,下九流中的下九流。
恩恩怨怨宛如一张网,將他牢牢捆绑。
江湖此刻也宛如一滩泥塘,似要將他淹没。
刚下华山,他虽懵懂,却意气风发。
此刻,虽摆脱些许稚嫩,但却没了刚下山时那般淳朴。
曾经江湖梦,似將破碎。
凉风有性,秋月无边,自是良辰美景。
苦怨情仇,纠缠不清,奈何良辰苦短!
陆锋饮了一口茶,眼神变得尖锐起来:
“说说晚上怎么搞!
我心头有气,憋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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