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出华山我为锋 - 第114章 瞎眼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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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在江中微晃,烛火也跟著晃动,上官云捨不得过河卒,他將过河卒往前一挺,躲开贾布中象追杀。
    贾布微微冷笑,在摇晃的烛火中,显得略有诡譎。
    他走出拐角马,再次捉兵。
    上官云將兵向中移一步,躲过马路,贾布便提炮到边线,让开马路准备继续踩兵。
    上官云见此情况,以兵做架平跑打马,谁料,这便中了贾布诡计。
    贾布跳马再踩兵,上官云抬头望了贾布一眼,將贾布中兵吃下,心中暗喜:
    “我这兵过了河,白赚两个兵,此刻又在拱他象,贾布这么走,莫不是在让我?”
    就见贾布却將另一侧正马跳起,再次吃兵,上官云思考片刻,心生妙计,摆起中炮,以炮保兵。
    贾布则顺势跳出相位马,双马踩兵!
    上官云哪里能捨得过河兵,他打算以这兵,搅得贾布阵型大乱!
    隨即便横兵,躲过双马连踏。
    贾布却跃起肩马,下一步便是臥槽將军,连带著抽车。
    上官云额上瞬间汗起,没想到贾布竟这般阴险,忙使跑別马腿,防止被抽將。
    贾布跳出掛角马,將上官云老將逼至中宫,隨后平车叫杀!
    此刻,只消车向下一点,便是绝杀无解!
    上官云被贾布杀得冷汗直流,没想到因贪吃两个卒,局势便瞬间情转直下!
    他望了一眼此刻表现的云淡风轻的贾布,心中直呼阴险!
    上官云此刻棋盘上险状连连,皆是因他动了贪心,却看不懂棋局。
    若是不使出妙手,他的老將,便会如看不清大局,动了贪心的桑三娘一般,一命呜呼!
    他思索片刻,忙提车守线,可未料贾布却提炮打车!
    此时上官云顾左顾不得右,便將车提到象腰,餵给贾布的跑来吃,以求躲过一劫。
    二人便以炮换车,上官云虽吃了大亏,但老將却也还踩著马。
    可贾布却不顾马命,提车一將,把马餵给上官云来吃!
    上官云老將被自家士挡住,不得不吃,这老將便被贾布,逼到了天上,再无活动空间。
    这老將此刻,宛如秦伟邦。
    可上官云还在思索如何破解,但棋局不关乎人命,虽有压力,但无关生死。
    而对於秦伟邦,他若踏错一步,便会万劫不復。
    秦伟邦,弃子,认输!
    正待陆锋骂骂咧咧,將鸡翅清洗一番,准备再烤时。
    福威鏢局的门,开了!
    就见福威鏢局黑门传来门栓响动,门后传来秦伟邦略显颓丧声音:
    “我秦伟邦愿降!
    还请圣姑、向左使宽恕!
    我自知死罪难逃,还请二位高抬贵手,饶了我手下弟兄性命!”
    隨后大门洞开,就见秦伟邦跪在门口,磕了一个头。
    隨后挪动膝盖,到了门外,再磕一个头。
    但望见向问天正拿著酒葫芦,冷冷注视他时,秦伟邦又告饶一次,磕了第三个头。
    隨后五体投地,俯身不起。
    他身后手下,也隨著秦伟邦模样,俯下身子,闷声齐呼:
    “请圣姑,向左使,饶恕我等!
    圣姑、左使,文成武德,
    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呼声阵阵,却並不欣喜,向问天微微皱眉,望著五体投地的秦伟邦。
    任盈盈此刻也已赶来,不过却是乘著一顶蒙著蓝布小轿。
    轿中任盈盈微皱眉头,觉得秦伟邦降的这般快,是否有诈。
    她本打算折磨秦伟邦几日,再受他投降,甚至做好了了秦伟邦顽抗到底这准备。
    见秦伟邦膝盖这般软,她也不说话,只是拋出一只木盒。
    秦伟邦听到响动,挪动膝盖,拿起木盒。
    见木盒內有一赤色丸药,便明白这就是【三尸脑神丹】。
    他內心惶惶,极不愿吞下【三尸脑神丹】,他明白,若是將【三尸脑神丹】吞下,他便是顶著日月神教长老名,属於任盈盈的一条狗。
    他陷入无尽纠结中。
    可一想到,今日都已经在眾人面前,五体投地,顏面、里子尽失,除了一条命,剩不得他物:
    “我这般做,不也只是为了保得烂命一条么?
    若是不吃,若是再继续犹豫,怕是跪也白跪,头也白磕。”
    他將心一横,深吸三口气,將药吞下。
    苦涩道:
    “多谢圣姑赐药!”
    陆锋见秦伟邦这般模样,心中大为震撼,这跪的也太快,实在没有日月神教长老风范,鼻子忽闻一丝糊味,原来是因为看戏,將鸡翅烤的微糊,他忙使筷子,將鸡翅翻面,重新刷上蜂蜜。
    向问天见状,摇头嘆气,在心中怒骂东方不败与杨莲亭来:
    “神教长老,这般不堪,曾经长老若遇到这般情况,哪个不拼个你死我活?
    这般软弱模样,还亏是从旗主,一路以功勋爬上来的长老!
    实在丟人现眼!”
    故而向问天冷哼一声,在秦伟邦面前蹲下,用手拍了拍秦伟邦的脸:
    “你怎么骂我来著?真丟脸啊!
    嘖嘖...”
    秦伟邦见向问天这般欺辱他,却也不敢还嘴,也不敢动,任由向问天好似市井无赖欺负人般,拍他的脸。
    心中越思越悲,特別向问天最后“嘖嘖”两声,好似逗狗一般逗弄。
    他只觉真气一番错乱,胸口一闷,以脸抢地,晕了过去。
    秦伟邦手下见此情况,无一不心有戚戚,但却敢怒不敢言。
    向问天是懂得欺负人的,见秦伟邦被他气晕,反而纠起秦伟邦髮髻,反手抽了两记耳光。
    秦伟邦的脸,当即肿了起来,人也悠悠转醒。
    他按捺下心中怨毒,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向左使,我已降了,莫要这般折辱我了。”
    向问天听后,阴阴一笑,又是两记耳光:
    “你骂我时怎么想到这些?
    小林子!林平之?
    林少主!福威鏢局少东家?
    来来来,你来告诉我,该不该抽他耳光?”
    林平之刚刚自知没资格掺和这些,正同陆锋站在一块,举著盘子,来接陆锋烤好的鸡翅。
    他见秦伟邦被欺负的这般惨,此刻却將自己想像成向问天,在脑海中抽秦伟邦嘴巴。
    听向问天来唤他,盲从白入梦中醒来,恶狠狠道:
    “抽!抽!抽掉他满嘴牙!”
    向问天又望向秦伟邦:
    “你,爬过去,让他把你牙抽掉,你就得活。
    你若是不做,嘿嘿,咱也不说狠话,等会请你看戏罢!”
    秦伟邦牙齿几乎要被咬碎,但想到还活著的二十几位,一直跟隨他的手下,也只得忍著辱,跪著慢慢蹭到林平之面前。
    他抬头望著林平之,打算牢牢记住林平之模样。
    可刚將头抬起来,头髮便被陆锋揪住,猛力的向后拉著,他不由得疼的呲牙。
    还未等挣扎,腰间命门便被陆锋点了一脚,身上力气丧了大半,刚刚错乱的真气,更是在体內遭起返来,此般剧痛,疼的他只想大吼一声,以缓疼痛。
    可还未叫出声来,林平之耳光便至:
    “让你祸害我福威鏢局!
    让你杀我鏢局鏢师!
    让你坑害我爹爹!
    我让你作恶!我让你猖狂!我让你瞪我!”
    林平之每说一句话,便猛抽一记耳光。
    可每说一句话,眼泪却又流一滴。
    秦伟邦因腰间命门,被陆锋暗力一踢,在林平之打他第一记耳光时,便疼的大吼。
    泪腺更是被林平之含恨扇的耳光击中,泪水不受控的流出。
    远远望去,竟好似被林平之打的哀嚎痛哭。
    秦伟邦昔日部下,见他这般模样,心情甚是复杂。
    暗谢秦伟邦为他们谋得生路,暗骂秦伟邦先將他们引到死路。
    暗怜秦伟邦如此悽惨,也不齿痛哭嚎叫,不是好汉。
    心中竟起了为何做秦伟邦这么多年手下心思,更认为没跟著一个好主子。
    对比桑三娘手下,虽一命呜呼,可活著的时候,却也过著日日醇酒美日,红帐软塌的日子。
    而跟著秦伟邦,日日杀杀杀,年年有人死。
    听秦伟邦这般哭喊,大半数人,心中竟鄙视起秦伟邦来。
    福州城官军头子,望著林平之意气风发,忙將何三七唤住:
    “你,再给我来碗餛飩,这戏看的实在乐呵!”
    何三七此刻也被场中情景震惊,脑子里都是问號。
    听到官军头子来唤,却也不搭理,因为他虽满脑子问號,还是没忘是个聋哑这回事。
    官军见状,敲了敲何三七扁担,伸出一根手指,何三七这才做起餛飩来。
    心中暗暗盘算,如何才能將消息打探清楚。
    林平之打累了,停下手来,气喘吁吁。
    陆锋见何三七在官军窝子里混著看热闹,心生一计,凑到林平之耳边,耳语几声。
    林平之便端起烤鸡翅盘子,来到官军面前:
    “诸位大哥,来来来,鸡翅又烤好了一盘。
    夜间还在此守著,却是让大哥见笑了!”
    官军嬉皮笑脸將鸡翅接下,拍了拍林平之肩膀:
    “以后应唤你林总鏢头了,日后可要多多交往才是!”
    林平之欣然应下,二人又扯淡数句,就听官军头子对手下发號施令:
    “行了,拒马撤了,吃完餛飩,咱们回去休息!
    正好拿这鸡翅来下点小酒!”
    林平之却將目光转向何三七:
    “无那老头,来来来,你这餛飩我都包圆了,速速来做。”
    何三七闻言,当即阿巴阿巴几声,將餛飩尽数下到汤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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