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畔,湖风抚柳,荷香飘,虽已秋日,荷却是別样红。
湖畔有一茶摊,可这茶摊不仅仅卖茶,更有甜美私酿的酒来卖。
陆锋、卢老大、桃谷六仙一行八人,到了这处茶摊,便停了下来.
卢老大倡议道:
“陆少侠,你与这六位在此处等我,我去將船搞定。
若是快,一个时辰不到,我便可回,若是慢,无论如何,晌午后我也会回来。”
陆锋点头称好,便点了一壶茶、数样乾果,望著湖景,隨意捡了个故事给桃谷六仙来听。
讲了大半个时辰,却有一眉如墨染,目如点漆,发束玄巾,一身素袍裹身,中年文生模样来到摊上。
陆锋余光扫了一眼这中年文生,瞳孔陡然一缩,但又很快將目光收回,继续来给桃谷六仙讲故事。
因为他发现,这中年文生,有些不对劲。
那文生腰间佩剑,却不是什么礼剑,而是真正可以杀人的利器!
乌木剑鞘,略有包浆,鞘缠素穗,柄缠玄丝,不同礼剑那般哨。
陆锋一心做二用,边讲故事,边竖起耳朵来听中年文生,同摊主对话。
就听中年文生道:
“来来来,给我筛些酒来!”
这中年文生,似是常客,就听小老板来问:
“先生可要再来一尾醋鱼佐酒?”
那文生不耐道:
“怎能无鱼,我没事便来你这,你还要问?
可有螃蟹?若是有蟹,这鱼就莫要上了。”
小老板卑微笑了笑:
“黑白先生,这蟹,还需再等上三五天,才最肥美。
现在虽有蟹,可都没到最肥美的时候,我就没去捉。
肥鱼倒是有几尾鲜活的,做成醋,美过螃蟹。”
陆锋听后,觉得有些不对味来,心中暗暗思索:
“黑白先生?这会不会是黑白子?
此处离孤山梅庄不远,听那摊主对话,这黑白先生似是常客?
我再来听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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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黑白子,我却要好好盘算盘算...”
陆锋嘴巴不停,不再敷衍的讲故事,而是儘可能让这故事更加有声色起来。
桃谷六仙原本快听的昏昏欲睡,心道陆锋今日这故事怎不好听了?
可隨著陆锋不再敷衍,桃谷六仙睡意全无,眼睛越来越亮!
就听陆锋言:
“...说来也是神奇,克莱恩遭了重创,被埋到棺材里,却也没死...”
陆锋滔滔不绝,刚讲到克莱恩揭棺而起,隔壁桌的醋鱼便被小老板,端上桌来。
陆锋顺著香味往黑白先生那边看了一眼,就见那黑白先生,吃醋鱼方式,来有些彆扭。
他不大口吃鱼,而是喝一口酒,只用筷子尖,夹指甲盖那般大一块鱼肉来吃。
陆锋唯恐直勾勾看著这疑似黑白子的人,將他惊走,便將视线收回,把故事讲的更加有声有色起来:
“...就这样,克莱恩变成了海盗將军猎人,格鲁曼·斯帕罗...”
此刻,桃谷六仙茶也不喝了,果子也不吃了,均聚精会神来听陆锋讲故事,他们感觉,这个西洋故事,比前几日的都精彩!
黑白先生也被陆锋的离奇故事吸引。
他每隔数十息,便喝一口酒,吃一小块鱼,直到连喝两瓮酒,这鱼也被他吃完一面。
小老板见状,忙取来盘子,给黑白先生把鱼翻面,同时心中暗暗称奇:
“黑白先生今日是怎了?往日只饮一瓮酒,吃两只鱼,今日却饮了两瓮酒,一整面鱼!”
他手脚麻利,没等黑白先生反应,便把鱼翻了面,没等其提醒,便又抱来一瓮酒。
黑白先生显然被陆锋故事迷住,虽觉得这西洋故事怪异,怎么越听越上头?
就听陆锋又道:
“...你们说好笑不好笑?这冰山中將艾德雯娜·爱德华兹,却被一本书吸了进去...”
刚说到这,卢老大却拍马回来,他刚到酒摊,便注意到面色酡红,听陆锋讲故事的黑白先生。
他深吸了一口气。
卢老大自是见过黑白子在日月神教档案中的影像,想著这离孤山梅庄不远,这大概率便是黑白子!
他望向陆锋,见陆锋也来回望,二人眼神接触一瞬,便明白对方心意:
“干他娘的!”
“有枣没枣先来一闷棍!”
隨后,陆锋嘴巴不停,而卢老大则向靠著立柱听故事的小摊主走去。
在靠近黑白子时,卢老大起手便是一把蓝凤凰造的各色毒粉。
而陆锋一个飞扑,用杖剑对著黑白子天灵盖就是一砸!
黑白子吭都没吭一声,便委顿在桌子上,身体因吸了毒粉,无意识的抽搐起来。
茶摊小老板见状,人都傻了,不明白为何陆锋讲著故事,便直接打人,刚来这禿子刚一见面,就给黑白先生撒了一把毒粉!
卢老大此刻,將匕首抽出,准备把小老板送上西天,陆锋见状,连忙喝止:
“別別別,咱们只不过是要债,你可別杀旁人!”
卢老大望著陆锋,不解陆锋何意,但见陆锋不许他杀人,也没把匕首捅下去,而是放在小老板颈间顶著。
陆锋对茶摊小老板道:
“嘿嘿,这孙子欠我三千两银子,欠了大半年,我这是在堵他。
你莫要向外言语,也別想著报官!
我要知道你嘴皮子浅,嘿嘿嘿,你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到时候给你捆了,沉到河里餵螃蟹!
这螃蟹吃了你,也不需再等三五日,就会膏满肉肥!”
茶摊小老板哪里见过这般架势,被匕首抵著喉咙,裤子都湿了,结巴著开口:
“好汉,好汉,我啥都没看见,啥都不知道!”
卢老大明白,陆锋这是心软了,不愿胡乱杀人。
他也乐得自在,毕竟杀了人,尸首也是他处理,走漏了风声,也是陆锋顶雷。
他紧盯著小老板,好似要將小老板面容记住那般,又使匕首拍了拍小老板脸后,將匕首重新塞回怀里。
而黑白子,此刻还在抽搐,他脸埋在醋鱼盘子里,头髮浸满汤汁,说不出的狼狈。
直至被陆锋打晕,他都没想明白,为何这讲西洋故事的说书人,会打他一棒!
陆锋见小老板被嚇尿了裤子,又装成凶狠,警告了他几次后,便带著黑白子离开茶摊。
卢老大带领眾人,行至一处野滩,上了一艘乌篷船。
此时,黑白子兴许是药劲过了,不再抽搐,但依旧昏迷不醒。
陆锋以重手,將黑白子身上数处重穴封住,又將其牢牢捆好后,对卢老大道:
“你速速回城,把圣姑喊来。”
卢老大心知这是大事,便拱了拱手,拍马往杭州城行去。
桃谷六仙围著黑白子,东戳戳,西碰碰,好似来了个什么稀奇玩具。
陆锋见桃谷六仙閒不住,便对其命令道:
“给你们一个考验,你们若是能將他衣服完整剥去,衣服一丝不损,我便奖励你们,等会再讲一段故事!”
桃谷六仙得了令,便七手八脚,將黑白子剥了个赤条条。
陆锋则將衣服脱下,一件一件重新穿好,继续对桃谷六仙下令,让其將换下的衣服,给黑白子套上。
毕竟等会任盈盈就到了,让她看裸男,实在不甚体面。
陆锋趁著六人忙活,便將黑白子佩剑取来,仔细观察。
黑白子佩剑保养的极为细致,剑身涂了一层清油防锈不说,剑柄防滑丝线,缠的也甚是仔细。
陆锋挥舞了几下,对剑的重心,分量適应了一番,就將剑重新掛回腰上。
但他觉得有些不对,便回想起黑白子走路姿势,发现黑白子佩剑方式,与常人不同。
黑白子是將剑柄向后佩带,而不是通常的剑柄朝前。
於是陆锋便重新掛剑,让剑柄朝后,这才舒服起来。
此刻,杭州城內,任盈盈正同向问天商议,攻打孤山梅庄时,人手如何分配的具体事宜,卢老大到了。
待卢老大將陆锋疑似生擒黑白子的事情道出后,轻轻扶额:
“我先去看看,人手如何分配,如何攻打,却要再商议了。”
向问天轻笑:
“擒了黑白子,这是好事,你去寻陆锋吧。”
任盈盈听罢,便迅速出门,去寻陆锋。
待任盈盈出屋,向问天伸了个懒腰:
“陆锋这小子,运气却也了得!这次將黑白子擒下,救出任我行胜算,却是提高了数分。”
任盈盈一路疾驰,心中思考著將黑白子擒下后,如何以黑白子为突破点,攻克孤山梅庄。
她心生数计,不停斟酌,打算见到陆锋,与之好好商议。
待任盈盈到见到陆锋时,確发现陆锋换了一身衣服,腰间佩剑也换成黑白子的,便明白陆锋心意。
斗笠下,任盈盈展顏一笑。
她本想著,最优之法,便是劝陆锋扮成黑白子模样,混入孤山梅庄,里应外合。
本以为要劝陆锋一番,可见陆锋与她不谋而合,甚是欣喜。
还未等任盈盈打招呼,陆锋便对任盈盈招了招手:
“这个十有八九就是黑白子,我打他打的有点重,唤了几次也没醒。
喊你过来,主要不放心卢老大易容手艺,我打算易容,然后混进孤山梅庄,你觉得如何?”
陆锋虽没直接夸奖任盈盈,但言语里都是对她易容术的信任,任盈盈心情更是好了不少。
可她嘴里却说起了旁的:
“你换上这身衣服,可比日日穿著麻衣,看起来顺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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