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卖菜的，別叫我农业巨头 - 第八章 积压危机

    五亩藕田得益於父亲这个老农民的的高效种植，產量是非常恐怖的，就是隨便来一个人来看都会估计一万多斤藕，甚至到两万斤都有可能。
    他前面的操作只是保住了藕田这个基础，但是如果藕没有清空的话，是会亏本的。
    如果藕田没有交到自己手上那他可能还会好想一点，但是父亲已经交给他了，那他真看不得亏本
    少赚点他都觉得血亏，更別说亏本了。
    “问题不大，明天是大年二十九，再去街上看看形势。”
    方信安慰了一下父亲，他刚刚確实有点沉重，但也只是一瞬间。
    做生意就是这样的，出现问题解决就好了。
    但他预估也不太会顺利，根据他的经验，大年二十九和大年三十是生意的巔峰期过了就会沉寂很久，原因很简单。
    过年剩菜剩饭多，山城省冬天又冷，剩菜放得久自然没多少人买菜了。
    方勇鬆了口气，这下彻底放鬆，儿子稳得住就行。
    大年二十九，界石集。
    方信还没进入集市就闻到了很多股味道，有熟悉的莲藕燉肉、菜炒腊肉……
    他差点以为进了餐馆和走错了地方，进入集市，方信这下有点绷不住了。
    猪肉摊位边上，一个炉子上铁锅炒著回锅肉。
    一个菜摊前，老板兴高采烈卖著菜，老板娘在一边做著菜炒腊肉，还在吆喝著边上的尝一下。
    他们这用的都是我的招啊……方信有点麻了，但一瞬间就很恢復了。
    04年以至於后来的20年，山城省农村其实一直都很穷，经常都是一个人研究出了个好东西，这个好东西还能赚钱的话，那剩下所有的人都要学了。
    只是说很多细节方面的问题，只有最开始搞出来的人知道多一点，或者愿意琢磨的人知道多一点。
    “爸，我们去卖藕的那里看看，我感觉有点不妙了。”方信拉著方勇去找卖藕的摊位。
    一个菜摊前老板有包括藕在內十几种菜品，方信站在边上数了一会，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儿子，咋了？”
    “半个小时至於十三个人买藕，这个数量不正常。”
    “怎么不正常？”
    “买西红柿的差不多有63个，买豆乾的有五十个。”
    “我得去问问，爸，你等我一下。”
    方信隨手拉了一个头髮白的大爷，拿出早就准备的一包烟给大爷散了一根，笑著说道：
    “叔叔，为什么你们不买点莲藕啊，我听我亲戚说最近莲藕不是很好嘛，好像叫什么湖北莲藕”
    那个亲戚自然就是他自己了，他得实际问问为什么买藕的人少了，才好做下一步打算。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情况都不知道做决定，是很容易暴毙的，哪怕他有很多年创业经验。
    “你说那个藕啊，確实好，我儿子昨天就给我买了，但村里人好像都买了，谁还买啊。”
    大爷本来不准备说话的，但看到方信的烟还是决定破例一回。
    “行，知道了叔叔。”
    方信又走了好几个摊位，用刚刚的方式再问了一下，不过不同的是他还问了几个大婶，得到的结果是一样的。
    他前天卖得太好了，以至於喜欢吃藕的人大部分都买了。路过闻到味道想吃的人，基本也买了。
    换句话说，他自己把自己的生意给做死了。
    “都他妈赖周宏，不是他我怎么可能会想出这种歪招。”方信有点无语。
    一边的方勇眼睛瞪大，这一刻他终於接受了村长说的方信不要脸。
    他都能叫叔叔的人，方信脸不红心不跳地在叫叔叔。
    “散卖肯定是不行了，你接下来怎么做？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方勇很快就认清现实，管这管那的，儿子是自己的就行，儿子不吃亏就行。
    “暂时不用，我们去看看，能不能当批发出去。”
    方信两人来到一个比较大的菜摊前，这个菜摊不仅有二十多种菜品，甚至还有不少反季节的菜，如黄冬瓜和早春茄子。
    这说明了老板实力是不差，04年亦或者说十年的后山城省农村都很排斥反季节蔬菜。
    老板敢这么进只有两种解释，一卖得出去有实力，二有渠道。
    一般的菜摊老板是很少接触得到这种反季节蔬菜的。
    “老板，抽支烟，你们收藕不，正宗的湖北莲藕，就是昨天市面上卖爆的那个。”
    方信递了一支烟给老板，选择直接开门见山的说。
    做散客生意注意点很多，都是为了让散客感觉到舒服在你这儿买。但跟这种可能做批发的人老板聊，他选择开门见山直接说。
    最重要的是，他有昨天的成绩做保证，正常人都不会拒绝他的。
    “你是那个老板啊，我倒是很想收，但来不及了，还有一天就过年了。”老板也很直接，直接说出了拒绝的理由。
    方信点了点头，跟老板聊了几句，不至於让自己看著非常功利后才离开。
    又找了几家摊位上有反季节蔬菜的老板问了，结果是一样的，马上过年了，大家不收。
    一天根本卖不了多少，还要挤压好多天，这些做生意有成的老板自然不可能犯傻。
    “誒，方信，你今天不买藕啊？”
    方信想著，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抬头看到是自己的班主任魏建军，古江县一中班主任兼副校长。
    “蒋老师，我也想买藕啊，但看这个架势，我家的藕是要烂在田里了。”
    方信眼睛眯了一下，他想起了自己尖子生能稳定上一本的身份，还有蒋老师在学校话语权很大的事情。
    “你家的事老师知道，这样老师代表学校向你们家採购了两百斤藕，给你减轻压力了。”
    蒋建军一脸轻鬆地笑了笑，他当什么事情呢，这很简单的。
    方信的成绩稳上一本，是教育部直属大学，也就是后世的985。
    要是在发达地区，方信这种好学校是比较多的，学校不会特別在乎，但万寿县是山城省的贫困县，好苗子本来就不多。
    不少好苗子还被省八中这种省內知名的好学校挖走，留给他们的好苗子就更少了，方信在他心里跟宝贝差不多。
    好学校为了保留好学生招是非常多的，后世的堵门、拉著学生一家旅游都是正常操作。
    他做这个决定也很正常，没人能挑出毛病。
    “不是的蒋老师，我是想退学了，因为我家的藕挤压会压垮我们就家的，看著我爸憔悴的样子，我也读不下去书了。”
    方信表情有点可怜。
    “你怎么能不读书呢？……不对，好鸡贼的小子，你这是想让学校吃下你家更多的藕！”蒋建军反应过来了。